程安寧笑不出來，臉部表僵，“先進屋再說吧。”

程安寧側讓他們進來。

李青在路上買了早餐，提著打包好的早餐進屋放在大理石的茶幾上，說：“程小姐，先吃一點吧，我買的海鮮粥和燒麥，還有其他的東西。”

程安寧毫無胃口，問卓岸：“你怎麼跟李青上的？”

“賀哥跟我說你平安沒事回來了，我都要去新加坡找你了，然后我買票又連夜趕回來，賀哥說你沒手機，才給我他的電話。”

“他”說的是李青。

程安寧有些吃驚，“你去找我？”

“你不是跟我說嗎，你媽帶你去探親，我怕又是什麼新型騙，把你騙過去賣了，趕去找你，好家伙到了機場打你電話死活打不通，聯系不上你，不知道你在哪，我跑去報警，人家不帶搭理的，我差點急死了。”

程安寧有點潤，“抱歉，讓你擔心了。”

“這算什麼，你沒事就行了。”卓岸看清瘦的面龐，的氣很難看，應該遭了不罪，“我聽賀年哥說了，你不要太擔心……”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程安寧，雖然他對周靳聲有很大的意見，看在周靳聲是為了才涉險，可以暫時不對周靳聲有那麼大的意見。

程安寧難以掩飾表的灰敗，緒表很清晰。

李青給卓岸使了眼，讓他別說了的意思。

卓岸清了清嗓子，“那個不說這些了，先吃早餐吧。”

程安寧很勉強吃了點東西，為了機能。

吃完早餐，李青陪程安寧去補辦手機和手機卡，還有證件，辦完手機卡立刻開機，第一時間查看有沒有周靳聲的消息，但是沒有，周靳聲還是音訊全無。

……

下午，程安寧又去警局了解況，卓岸和李青陪同，他們倆都擔心程安寧有什麼事，程安寧心急如焚，在警局卻得到周宸來做過筆錄，但警方沒有按照程序抓周宸，因為證據不足，周宸給的證據撇清了關系。

程安寧不意外，周宸不是沒有本事，他就是有本事，才能混到今天，何況又在桉城。

負責辦案的李隊其實有懷疑，現在還需要收集證據，國外就別想了，難度太大，加上那幫人的份不明，有機場監控查到他們份，但也查不到他們跟周宸之間有什麼聯系。

程安寧氣得要死，現在周靳聲又沒有消息，又奈何不了周宸，跑去酒店找到王薇，要王薇把周宸的事都抖出來，王薇沒有如所愿配合，板著臉反過來怪，“還不是因為你，當初你但凡乖乖聽我的，早點結婚穩定，會有這麼多事？”

“在您心里，所有的事都能靠結婚解決，我結婚就能世界和平？沒有戰爭？”程安寧不反問，“您是不是又被周宸洗腦了？”

“你胡說八道！”王薇破罐子破摔，“程安寧，你自己看看你現在什麼樣了，瘋了你，我是你媽，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母親說為了好，可是真的是為好嗎？

“媽，我知道我和周靳聲沒有所謂的緣關系，我才喜歡他的，如果他真的是我親小叔，絕對不會有這一天。”

程安寧不再逃避了，第一次跟王薇表明對周靳聲的，“我就是知道他不是，不是，我才喜歡的……”

王薇冷笑，“我本來對周靳聲有那麼一點愧疚，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他活該，他仗著他大你那麼多歲，社會閱歷比你富，欺騙你不諳世事，引你墮落，我恨不得他死了一了百了！”

程安寧震驚瞪大眼瞳，眼眶泛著潤，口一陣陣鈍痛，涼涼笑了聲，說：

“您搞錯了，他沒欺騙我，是我心甘愿，是我主爬上他的床，是我愿意和他一次次糾纏，我喜歡他……”

王薇揚起手就是一掌，很清脆地一聲，落在臉上，被打得別過臉，半邊臉一陣陣發麻。

“程安寧，你要點臉！”王薇聽不得程安寧說這些自輕自賤的話，作為母親，既心痛又憤怒，“你不要再胡說八道，我警告你，你以后還要不要嫁人的！”

程安寧抿，已經覺不到右半邊臉了，愈發清醒冷靜，說：“決定跟他繼續在一塊，我就下定決心沒打算結婚。”

“你真的不要臉，程安寧，你太讓我失了！”王薇捂著口，氣得表猙獰，“我告訴你，不允許，我不同意！”

“你但凡心里還有我這個媽，你必須聽我的，找個好人家結婚，誰都行，唯獨周靳聲不行！”

程安寧眼神和表都掀不起一波瀾，“好人家？什麼是好人家？您當初覺得周宸是好人家，結果呢？”

“很抱歉，讓您失了，反正失那麼多次了不差這一次。”程安寧看向王薇，沒有躲閃，“您也讓我失的，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會相信周宸，他對您做過什麼，您都忘了？”

“不到你教育我，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我會不知道該相信誰？”王薇氣得口疼，“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有什麼好對我失？我欠你的？我上輩子欠你們姓程的一家？”

程安寧輕蔑勾，按照這樣說，作為子永遠都欠父母的，父母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掌控的一切，永遠得活在父母的影下？

“我不想再吵些這些，說回正事，您不愿意配合警方調查，好，我自己去找周靳聲，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要真回不來，我跟他死一塊。”

程安寧態度決絕，不管怎麼著都行。

“程安寧！”王薇歇斯底里怒吼，“好啊，你去啊，你跟他死一塊，去！我就當沒生過你！”

程安寧拿出手機轉賬，將卡里的錢轉給王薇，“這是我這麼多年攢的積蓄，晚點我請李青幫您補辦手機還有手機卡，還是用的原來的手機，多謝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我不確定以后有沒有機會再照顧您，對不起，我不能再放棄周靳聲了。”

說完后，程安寧離開房間。

走廊上，卓岸和李青在等著，他們倆表各異。

程安寧進了電梯，卓岸和李青快步跟上，卓岸看到臉上的掌印，不確定問：“你剛剛跟你媽說的話來真的？你不會真要去找周靳聲吧？”

程安寧按下電梯樓層，說：“你都聽見了？”

卓岸心急如焚，勸：“你別沖啊，有什麼事慢慢商量，我去找朋友打聽，我有朋友在那邊做生意，跟當地那幫人有來往，肯定能打聽到，你別冒險，你要是去了，不是白白送上門嗎？”

程安寧盯著跳的數字，“我是故意那樣說的，我怎麼敢去那種地方，想也不可能。”

“那你……”

“我媽恨不得周靳聲死，我聽不下去，故意氣的，我知道聽不了這種話，心窩子。”

卓岸拍著口，“你真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要過去找他。”

李青話，“程小姐，這事不是鬧著玩的，真的不要胡思想。要是老板在，肯定不想您涉險。”

電梯到了，門緩緩打開，程安寧邁出電梯，沒再說什麼。

心里已經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