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58 長公主廢為庶人，慶王降爵一等……

姚黃到了惠王爺對那四個字“補賞”的喜歡。

上個月就有過幾次了, 但惠王爺一直都比較小心，仿佛他一個力道把握不好就會弄疼，這回惠王爺終于放開了力道, 只在習慣地哭起來時才猛地又克制住，弄得姚黃一陣尷尬，不知是該誇他會了，還是怨他為何要這麽。

狂風轉春風, 春風吹完了，惠王爺還是將抱得的，下抵著的腦頂。

姚黃的腳心著惠王爺比清涼很多的，緩了好一會兒, 惠王爺的手背，想到一件事：“雖然父皇明面上把王爺訓了一頓, 但徐知縣這麽一宣揚，父皇與文武百都知道王爺的為民之心與富民之才了, 我自然替王爺高興，大殿下那裏會不會……”

將心比心, 如果是康王，肯定要悶一下的, 明明自己辛辛苦苦爬了一個月的山, 結果回京論功行賞時才突然得知留在京城的兄弟功勞比他更大，一下子搶走了所有風頭, 姚黃就是不嫉妒那個兄弟, 也要為自己的境難。

當然，姚黃不是要同康王，是怕康王的心不夠寬廣，將來自己當皇帝了, 再為今日之事針對惠王爺。

所以說有的人常常好心辦壞事，徐東說了大實話問心無愧了，卻讓惠王爺跟康王的關系出現了變數。

趙璲了王妃的手，上次狄獻的事瞞著王妃是怕王妃過于激，如今……

他靠近王妃的耳朵，道：“其實，去年四月徐東第一次遞折子奏請開荒，父皇已經知道是我待他的了。”

姚黃：“……”

無法理解地要轉過來。

惠王爺按住王妃的肩膀，從枕頭一側取來兩條巾子，夫妻倆一人一條。

簡單收拾過後，姚黃才得以跟惠王爺面對面，只是這會兒的惠王爺又矜持起來了，被子一直拉到腰間，中也穿得好好的。

惠王爺一直都喜歡穿著中來，只有跟王妃面對面的時候，他的中才會被王妃在混中拉下去。

姚黃問過一次，惠王爺憋了半天，解釋說：他不想讓王妃挨到他上的汗。

好在這會兒姚黃沒惦記拉惠王爺的中，枕上惠王爺的手臂，仰著臉問他：“父皇如何知道的？”

趙璲這才講了嚴綸在大殿上坦言的他的薦才之功。

“父皇英明，巧合多了，他自會想到我。”

姚黃更疑了：“狄獻的事你怎麽沒跟我講？”

趙璲剛要解釋，就聽王妃道：“算了，王爺不自誇，怎麽會拿來跟我顯擺。”

趙璲：“……”

姚黃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奇怪：“父皇為何要演這麽一出？”

惠王爺垂了眼。

姚黃又想到了康王，去年圍場賜婚的事出來後，姚黃認定了永昌帝屬意康王做儲君，所以才擔心康王會因為今日記惠王爺一筆。可如果這是永昌帝故意要盛贊惠王爺，那永昌帝難道不知道他狠誇二兒子會讓旁邊的大兒子難堪？

永昌帝可以不在乎一個失寵皇子的，絕不會忽略被他視為儲君的康王的，除非……

除非康王本不是永昌帝看好的儲君之選！

永昌帝就四個兒子啊，慶王都生出一死氣了肯定不是，看起來端正強壯的康王竟然也不是，那就還剩兩個……

四皇子繡花枕頭的臉才闖進腦海就被姚黃踢了出去，再定睛一瞧面前矜持斂的惠王爺，姚黃大著撲了過去，直撲得惠王爺改平躺，再跪坐起來，居高臨下地按著他道：“是我想的那樣嗎，父皇真的要……”

惠王爺一個腰坐了起來，一手撐床保持平衡，一手捂住王妃的：“只是我的猜測，父皇一日沒頒布旨意，這事就多一日的變數，你知道就好，切不可再對任何人說，包括筠兒，以免隔牆有耳。”

若非王妃顧慮到了康王可能會記恨他，而趙璲不想王妃為此煩惱，他會繼續瞞著。

被捂住的王妃睜著一雙盛滿驚喜的圓眼睛連連點頭。

趙璲放下手。

姚黃再度撲了過去，抱著惠王爺的肩膀直搖：“是真的吧，不是我在做夢吧？”

惠王爺笑了，暗自改雙手撐床，用不上力氣，王妃又搖得厲害，他單手可能穩不住。

姚黃并沒有搖多久，因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此時的跟惠王爺加起來，其實就穿了一件中，那中還掛在惠王爺的上。

察覺這點，姚黃更不能松開手了，至這麽抱著惠王爺只能瞧見的背。

但姚黃一點都沒有想那些的事，尷尬了一下，便抱惠王爺道：“王爺別看我發了一筆橫財似的又驚又喜，其實我驚喜的只是我的夫君竟然要坐上那個位子了，而不是吃驚王爺能坐上那個位子，因為在我這裏，王爺早就是父皇最厲害的那個皇子了，文武品行，每一樣王爺都是最好的。”

只是因為惠王爺坐在椅上，姚黃才沒敢往這方面想。

趙璲明白，王妃都不需要開口，給他的所有誇獎都會先一步從的眼睛裏流出來。

“這麽高興，出門做客時能藏住嗎？”趙璲了王妃的肩頭。

姚黃笑道：“王爺放心，煮的鴨子飛不了，沒煮的就還有可能飛到別人的鍋裏去，在王爺真把的鴨喂到我裏之前，我就當本沒有這回事，王爺可別忘了，論做戲我可比你厲害多了。”

惠王爺沒應這句。

待到黃昏，姚黃推著惠王爺游園回來，就見室羅漢床旁邊的地板上多了一只方方正正的箱子。

姚黃看向惠王爺：“這是？”

阿吉四個大丫鬟，沒有的吩咐可不會放東西。

趙璲：“舉薦狄獻修渠有功，父皇賞的。”

姚黃一聽，松開椅就跑去掀箱蓋了，下一刻便被裏面滿滿當當的五十兩的大元寶閃到了眼。

不怕惠王爺笑話，姚黃著指頭點數，整整二十個，一千兩白銀！

這麽多的銀子，惠王爺竟然瞞了半年！

“虧我那麽信任王爺，王爺得了賞都不跟我說。”合上蓋子，姚黃坐在箱子上，瞪向惠王爺。

趙璲看著對面坐相不雅卻又十分可的王妃，垂眸道：“當時怕你過于激，了胎氣。”

姚黃：“滿手的五顆寶石戒指我都戴過了，還會為一千兩銀子激到那個地步？好啊，王爺先是背著我藏私房，現在又小瞧我！”

趙璲：“……我不是說銀子。”

姚黃眨眨眼睛，想到惠王爺將來會有的新稱呼，一下子不氣了，笑著湊過去，又在惠王爺的俊臉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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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九，大公主出嫁，姚黃跟惠王爺去吃了一頓喜酒，順便在公主府見到了越發死氣沉沉的慶王夫妻以及雖然還會幫惠王爺推椅卻不再主尋找話題的康王。

五月十二，姚黃的哥哥姚麟將新娘子李扶危娶進了賜的大宅子，姚黃帶上惠王爺又去吃了一頓喜酒。

五月十五，在姚麟陪著李扶危去鎮國公府回門而姚黃約了大公主同去康王府打牌時，兩輛囚車分別押著一個犯人在百姓好奇的目中骨碌骨碌地駛進了城門。

翌日早朝，永昌帝沉著臉將一張折子扔在大殿上，讓慶王撿起來念給衆臣聽。

文武百神各異地看向這位早就同康王一起回了京卻遲遲沒有上朝當差的慶王爺。

慶王面白如紙地撿起折子，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父皇都暗示過他了，慶王只能遵從。

“是，是涼州青峽知縣狄獻的折子……”

康王眉頭一皺，看向旁邊椅上的二弟，卻見二弟也微微皺眉，似是想不通狄獻怎麽怒了父皇。

待慶王念到狄獻抓了兩個半夜掘渠之人，想到他親自巡驗過的那一條條渠道，康王臉鐵青地握了雙拳，待慶王念到兩個掘渠之人刑後供出幕後主使乃是福長公主，康王震驚地松開了拳頭，後文武百則嘩然一片。

慶王頹然地跪在了殿上。

永昌帝冷聲道：“帶福長公主進殿。”

永昌帝要廷審，衛自然早把福長公主押進了宮，當大殿外傳來腳步聲，除了椅上的惠王不方便轉、跪著的慶王不想轉，連同康王在的其他人全都回頭，朝後去。

福長公主一素，未敷脂的臉上雖然可見細紋，卻依然豔華貴。

微微揚著下，迎著龍椅上永昌帝的視線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走近，最後在慶王邊站定。

永昌帝：“青峽知縣抓到兩個掘渠之人，說是你派他們去的，此話是否屬實？”

福長公主垂下長睫，苦笑道：“是。”

今早就被押進宮了，終于見到了皇兄的面，可惜慶王、兒也在，還證實了兒早說的噩耗。

死士既然背叛了，自會供出別的來佐證，所以再繼續狡辯也只會失去最後的一面。

福長公主不想讓旁人看出醜的樣子。

也不怪兒主跟撇清關系，注定逃不過了，兒越牽連越好。

永昌帝：“為何要毀渠？”

福長公主掃眼康王、惠王，一切盡在不言中。

康王遍生寒，這是他的姑母啊，就為了幫三弟爭儲君的位子，不惜毀渠害民來制他跟二弟？

永昌帝再審慶王：“此事你可知？”

慶王額頭地，流淚道：“長公主派人之前兒臣不知，後來長公主在王妃那裏說，王妃驚懼之下告與兒臣，兒臣卻也畏懼被父皇遷怒，故而犯了糊塗未敢上報……”

永昌帝嗤笑：“好一個犯了糊塗，你可知你這一糊塗，險些讓青峽數千百姓被洪水淹沒田産流離失所？”

說到最後，永昌帝怒發沖冠，站起來指著慶王大罵，驚得百再次跪地叩首，請皇上保重龍。

永昌帝早就生過一次氣了，發完這通火便坐回龍椅，靠著椅背仰首發了會兒呆，閉上眼睛道：“按我大齊律法，故意決堤防者，按災輕重量刑，未災者，主犯徒三年。長公主為皇室宗親，可奪爵抵罪，今廢為庶人，罰皇寺落發修行，終不得出。”

福長公主的臉上終于落下淚來。

永昌帝繼續道：“慶王知其罪而不報，降爵一等，為皇子卻罔顧百姓命，罰閉門思過三年，終不可朝當差。”

慶王涕淚不止，連連地叩著頭：“兒臣不孝，兒臣不孝……”

永昌帝揮揮手，立即有衛帶走了福長公主與慶王。

散朝後，康王被一位小公公攔住了：“大殿下，皇上召您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