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眸一冷：“說什麼胡話？！”

姜瑤直視著他的眼睛：“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的指尖拈起這張不限額的銀行卡，臉上帶著譏諷。

雖然沒有這樣的卡片，但是在微微那里見過，說是有個客人給的。

南舟：“我不想看你為了一點錢起早黑！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錢。”

“那是對你這樣的大爺來說！”姜瑤眼里的怒氣越來越濃厚：“對我來說，錢就是命！”

是命，是尊嚴，是沒辦法繼續完下去的學業，是膝蓋上跪出來的痂，是明明有舅舅姨母姑姑，卻仍舊活得像個孤兒的孤獨。

“既然是你的命，那你就拿著！”南舟顯然也怒了，他討厭姜瑤的斤斤計較！

三十塊的子都要挑挑揀揀，為什麼要把緒浪費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上！

“你還欠多債，告訴我！”南舟著火氣。

姜瑤絕的搖著頭，和南舟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南舟，我不需要這些。”

南舟“蹭”地從床上站起來：“我該說你自尊心強還是傻？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一天工作二十四個小時也只能掙那幾千塊錢！你打一輩子工也只能做服務員！你有這個力，為什麼不接別人的幫助，把這個時間拿去提升自己往上走？！”

姜瑤怔怔的看著南舟，他的話讓無地自容。

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以的況，能找到什麼掙大錢的工作嗎？這些年像只小螞蟻一樣不停的拼命的工作，但積攢下來的東西，真是不值一提。

去南夜消費的那些老板，隨便一瓶酒就是幾萬十幾萬，夠沒日沒夜的做好些年。

南舟紅著眼睛了聲音：“姜瑤，停下來，錢不是你這樣掙的！我知道你有多優秀，你有能力站得更高！但是你必須要跳出現在的圈子，把眼界打開！這個社會現在能學的東西非常多，你可以先提升自己，再去掙錢！”

他開始當然不是這樣想的。

他的確就想把姜瑤圈養在邊，每天在家給他洗做飯，拿著他的卡去逛逛街買點喜歡的東西，像南娉一樣沒事的時候約幾個小姐妹看看畫展聽聽音樂會，晚上的時候洗得干干凈凈的為他褪下衫供他用。

但是他了解姜瑤，倔強倨傲，就算在外面做服務員洗盤子，也不甘為了男人沉溺于關金雀的籠子。

果然，一個試探就讓姜瑤發了火。

既然想在外面飛，就去飛好了，反正也飛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他要姜瑤徹底放下心防，就得順著，尊重。

等那天完全離不開自己了，才能任由他拿……

果然，姜瑤沉默了。

因為他的這番話很有道理，但是姜瑤……會不會用自己的和來換這塊跳板嗎？

姜瑤垂著頭，手指不安分地揪著被子。

南舟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驚訝的，起碼證明，南舟是肯定的，并沒有真的把當一個花瓶。

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南舟，我是缺錢，但我會自己慢慢掙。提升自己，晚一點沒關系。”

南舟暗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恨鐵不鋼，他冷笑道：“慢慢掙？幾年？五年？八年？還是十年？姜瑤，你是不是傻，先不說人的學習能力會隨著年紀增大開始下降，就你這行，你二十四歲，做服務生人家要你，等你三十四了，人家還要你？！你別忽視年齡價值，你出去看看，多過了三十五的人被公司變著花樣裁掉！怎麼，到時候服務員的工作找不到，你是要靠去掃大街繼續攢錢嗎？”

姜瑤陷了一種恐懼，南舟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殘酷的現實！

就在底層，當然知道他們這樣的人，護住一個飯碗有多費力。

南舟繼續道：“你說為什麼現在的人要貸款買房？先消費先！別人都懂這個道理，你真的是個傻子不懂嗎？你再去打聽打聽，現在外面的培訓班一節課多錢，你辛辛苦苦干一年，還不夠一學期的學費！你別以為真能在陳鶴一那里學出師，他就是富家公子圖新鮮玩玩兒的，他能真的教你什麼？”

看到姜瑤委屈的樣子，南舟心里又了，放緩聲音：“你聽我的，先把欠的債還了，然后想想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你要休息、或者學習，我都支持你，但是你要再去做服務生浪費時間，我不會允許的。”

他拉起的手，指腹挲著上面的淺痕跡，滿眼心疼：“哪有孩子的手像你這樣，新傷蓋舊傷的？你以前不是喜歡寫喜歡畫嗎，姜瑤，你的手應該是拿筆的，而不是抹布。”

他輕輕拍了下姜瑤的背：“如果我早點知道你家里的事……你會像別人一樣，念完高中，考上你先喜歡的大學，挑你喜歡的工作，你只是被耽誤了，別把自己一直放在服務生的這個位置上。”

目真誠，言辭直抵姜瑤的心窩窩。

捫心自問，不止一次想過，要是家里沒有遇到這樣的災難意外的話，自己現在的人生將會是怎樣的。

雖然不一定閃耀奪目，但是，一定不會是像現實那樣，一直活在泥沼中吧。

不如意的時候，也嘆過老天的不公，為什麼偏偏讓遇上這樣的事，讓了孤兒。

但是設想再多都無法改變過去。

南舟看話說得差不多了，及時止了話題，他安道：“這事不著急，慢慢考慮，我給你卡，只是不想看到你為了這些不值當的小事煩惱。你要真的心里有負擔，過不去這個坎，你給我打個借條，算利息都行，等你哪天掙了大錢，全都還給我就好了。”

姜瑤抬起頭。

搖了。

“我想看你變得更好。先睡吧，別想這麼多了。”南舟給拉了拉被子，還關了房間的燈：“我在書房，有什麼事我就行。”

姜瑤以為兩人鬧了這一場會睡不著，哪知道想著想著，慢慢就閉上了眼睛。

南舟去了書房，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急促兇猛的敲門聲。

他皺起眉站起來，出來看了一眼毫無靜的臥室門，他走向門口，沉著臉拉開門。

果然，外面站著是陳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