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間，七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朗嘉背上書包回了家——假裝今天才剛回來，七林則騎車送宇宙去貢嘎寺。

今天的七林格外沉默，下定決心劃清界限的宇宙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到了地方，格桑已經將小攤支了起來，宇宙便也去幫忙。兩人都沒注意到七林什麼時候離開了。

一切準備妥當，目標客戶群還沒有抵達，格桑便先給宇宙來一杯早安咖啡。

“喝一點。”

“謝謝。”宇宙接過，嘗了一口，頗為驚訝地說：“很好喝啊！在哪里學的？”

格桑也不謙虛，笑著說：“我姐在云南，我跟學的。”

“你和格茸還有一個姐姐？”宇宙驚訝道。

“嗯，在德欽。”提起姐姐，格桑半是喜悅半是失落，“去那邊打工，然后就嫁給了當地人。”

“見一面難的吧。”

“嗯。”

“哎對了，你和格茸多大年紀？”

藏胞的年齡著實不好猜測，一方面是黝黑，另一方面是各個都包得嚴實。

“我27歲，格茸22歲.....我姐29歲。”

“那你姐姐和我差不多大啊。”

“嗯，但比不上你這麼自在。”

宇宙一時沒搞明白格茸的意思：“自——在？”

“的丈夫去年出事走了，和婆婆兩個人又要賺錢還要照顧兩個孩子。”

格桑說得平靜，這讓宇宙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覺怎麼說都不合適。

“......抱歉。”

格桑沖宇宙笑了笑，指了指從云層后探出頭的貢嘎雪山。

今天也是一個好天。

沒有等待太久，貢嘎寺門前陸陸續續來了人，小攤前也熱鬧了起來。

“這里竟然有咖啡！”一個年輕姑娘沖自己同伴喊道，“快來！”

格桑和宇宙立刻進了營業模式。

“有手沖咖啡和式，一杯20元。”

和城市比，貢嘎寺這里的價高一些，畢竟進貨非常之難。這邊一瓶可樂10元，城市里3元，所以20元的咖啡等同于城市里的6元，可以說是良心價格。

兩個姑娘顯然也是這麼認為，非常爽快地說：“那麻煩來兩杯，一杯手沖一杯式。”

“好的。”

格桑立刻開始忙碌，宇宙則趁此機會推銷自己的業務。

“我們還有拍照服務，幫往來驢友拍攝和貢嘎雪山的合影，一張3元，包您滿意。看兩位是否有需要？”

宇宙這麼一說，姑娘們看到了上著的兩臺相機，還驚喜。

“您是攝影師嗎？”

“嗯。”

其中一個姑娘十分直接地慨：“3元也太便宜了吧！你怎麼賺錢？”

和直子的人打道自己也會變得曠達，宇宙笑著說：“不為賺錢，就是想給大家留下一些回憶。”

兩個姑娘嘀嘀咕咕了幾句，然后果斷下單：“我們想要一張合影！”

“好啊。”

就這樣，雪山照相館正式開張了。

頭兩位顧客看了照片后贊不絕口，甚至想要加宇宙的微信以后約拍。

“不好意思，我沒有帶手機。”到他人的熱和認可，宇宙也很高興，“你們來登記一下姓名和住宿地點，等回到子梅村找客棧或者民宿的老板領取就好。”

雖然加不到微信有點可惜，但擁有麗的照片也是意外之喜。

等宇宙這邊結束，格桑的咖啡也制作完，兩位姑娘喝著咖啡走了。

宇宙問格桑：“覺怎麼樣？”

格桑也笑：“開心的。”

確實開心的。

他們的小攤就在貢嘎寺正門側前方，抬頭就是雪山，低頭就是河流。視野開闊景優，驢友們都格外爽朗熱，怎麼會不開心。

兩人不約而同雙手兜，喜滋滋地坐在小板凳上。然而沒一會，一大批顧客集中來襲。

“老板，一杯式！”

“我要一杯手沖和一杯式！”

“聽說這里能拍照，現在可以拍嗎？”

小攤前聚集了十幾號人，兩位老板的力隨著客流量增加而驟增。

“麻煩排隊一個一個來。”宇宙主維持秩序，格桑則加快手上的作。

“要咖啡的請排在右邊，拍照的排在左邊，既要喝咖啡也要拍照的請排在中間。”

兩個業務三支隊伍，宇宙頗有些憂愁。沒想到所有人都排在了中間，既想喝咖啡也想拍照片。這著實是意外之喜。

“因為制作咖啡需要時間，麻煩各位在這張紙上按順序寫下號碼、需要的咖啡種類和數目。然后按照排隊的順序來我這邊拍照。”宇宙揚聲道，“請大家記住自己的號碼，咖啡好了之后號領取。”

“拍攝完之后，請大家返回我們的咖啡攤，在右側這張紙上寫下名字昵稱或者代號，以及返回子梅村的住宿點，到時候可以從老板領取照片。”

宇宙生怕大家久等，將紙幣準備好并給格桑代完畢之后，立刻準備好相機開始工作。

“是嗎？的話來點親的作！”

男生偏頭就去親生，可現場人不，生害，一把推開了男生的臉。

在場一片哄笑。

宇宙也笑了，然后立刻鼓勵他們：“沒關系，大方地秀給單狗！他們就是嫉妒，是不是？”

“是！”

等待拍照的人們非常配合，小也因此放松了一些。

“好，就這個角度！”

“生的眼神給得多一些！”

“好了。”宇宙沖他們比了個OK，“來選照片。”

小湊過來從相機屏幕上看，生蹦蹦跳跳地驚呼：“好看好看！我喜歡這張！好自然！”

“那就這張？”

男生指著另一張說：“這張也好看，能不能要兩張？”

“當然可以。”

小于是開開心心地去付了錢領了咖啡。

宇宙招呼著下一組客人，“來這——邊！”

表和聲音都卡頓了一秒，因為看到了人群之后靠在托上的七林。

見宇宙發現了自己，七林笑著揮揮手，然后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宇宙笑著點點頭，在心里悄悄地說了一聲謝謝。

好像找回了曾經熱攝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