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提前一天訂好了餐廳。
這是榕城最貴的餐廳,平時自己是絕對舍不得去的。
第二天,兩人在餐廳見了面。
“蘇醫生,這里一頓飯頂你一個月工資吧。請我吃這麼貴的飯,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霍司祁心花怒放,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散伙飯。
蘇念卻是心沉重。
兩人吃完飯,蘇念直奔主題。
“霍司祁,從今天開始,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霍司祁的表生地詮釋了什麼是“上一秒嘻嘻,下一秒不嘻嘻”。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還是不見面比較好。”
“為什麼?”
“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怎麼樣,最后都要分道揚鑣,我不想等聰聰習慣有你之后,你又要和他分開,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長痛不如短痛。”
“誰說我要和你們分開了?”霍司祁一把抓住蘇念的手,“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和聰聰從我邊離開!我要你,也要我兒子!”
“那你要娶我嗎?”
蘇念直視著霍司祁的眼睛。
霍司祁一愣。
他愣神的兩三秒鐘之間,蘇念已經推開了他的手。
是啊,他怎麼會娶?
霍司祁的猶豫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就隨口一問,你不用回答,之前謝謝你幫我,今天之后,我們兩清了。”
蘇念說完,轉下樓就走。
霍司祁想要追,但手機先響了。
是父親霍峻的電話。
霍司祁接起電話:“爸,怎麼了?”
“馬上回家一趟,你歐伯父來了,我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我現在有事。”
“無論什麼事,立刻回來。”
霍峻是個強勢的父親,他對兩個兒子一直都很嚴格,霍司祁和哥哥霍弋廷從小就被父親的氣場制,不敢忤逆父親半分,可今天霍司祁直接掛了父親的電話。
他快速下樓,去追蘇念。
蘇念已經上了出租車。
“蘇念……”
出租車呼嘯而去,霍司祁撲了個空。
他立刻打電話給蘇念,蘇念拒接了他的電話,但很快給他發來一條信息。
“你別追了,當年分開的時候,我就沒想過還會和你再續前緣。”
沒想過會和他再續前緣。
霍司祁看著這條信息,眼眶泛起一紅。
**
蘇念回到家,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聰聰走過來,抱住了。
“媽媽,你去見霍司祁了嗎?”
蘇念點點頭。
“他以后是不是不會再來找我們了?”
蘇念又點了點頭。
聰聰心里很難過,但為了不讓蘇念更傷心,他強歡笑道:“不來更好,反正我也覺得他煩的。”
蘇念最了解聰聰,知道孩子現在是在安。
心中各種緒匯集,頓時更難了。
接下來三天,霍司祁沒有再出現,蘇念和聰聰也默契的沒有再提起他。
蘇念以為,霍司祁會這樣漸漸地淡出和聰聰的生活時,卻又遇到霍司祁了。
周六,醫院神經科有個同事生日,大家下班后一起去酒吧給他慶生,結果蘇念一進門,就看到了舞池里晃著酒杯正在嗨舞的霍司祁。
霍司祁是個不錯的好搖子,那腰扭的,不穿著的人都了上去。
“蘇醫生,那個男人不是前幾天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飯的那個嗎?”
霍司祁長著一張很有辨識度的俊臉,蘇念的同事見過他一次就記住了。
蘇念只能點了點頭。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當然不是。”蘇念否認,“他是我的大學同學,那天就是偶然在醫院到了,請他吃個飯。”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還以為你男朋友了呢。”
蘇念尷尬地笑笑。
一行人去了卡座。
蘇念全程沒有再朝舞池方向看過一眼。
果然,關于分開這件事,失落和難的只有和聰聰,霍司祁燈紅酒綠,聲犬馬,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生活沒有一改變。
來了酒吧,自然是要喝酒的,蘇念也不例外,酒量一般,喝了幾杯,臉頰就開始發燙。
“我去個洗手間。”蘇念還要回去陪聰聰,不想喝得太醉,于是借口去洗手間起離開了酒局。
剛穿過酒吧的走廊,還沒有走到洗手間,就被人在走廊的拐角堵住了。
是霍司祁。
霍司祁明顯喝醉了,眼神迷離,走路也搖搖晃晃的。
“蘇念……該死的,又是幻覺嗎?”
他說著,手來抓蘇念的頭發。
蘇念吃痛推開了他的手,想要轉離開,就聽霍司祁喃喃道:“真是蘇醫生啊。”
還沒反應過來,霍司祁忽然大力扳過蘇念的肩膀,蠻橫朝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和浪漫毫無關系的吻,霍司祁沒有毫憐香惜玉,更多的像是泄憤與懲罰。
蘇念被他吻得角發痛發麻,掙扎了好久才勉強將霍司祁推開。
“你瘋了嗎?”憤憤瞪著霍司祁。
霍司祁紅著眼:“是,我瘋了,被你瘋的。”
他說話間,一步一步朝蘇念近,直至最后將抵在墻角。
“蘇念,你過我嗎?你過我嗎?”霍司祁執著地討要一個答案,“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麼?”
霍司祁很迷茫,他不知道蘇念到底對他是怎樣的。
說不,生了他的孩子,說,又總是冰冷地將他推開。
“或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不可能會有結果。”
“怎麼就一定沒有結果?”霍司祁著蘇念的下,“你是翻過月老的紅線譜?還是看過閻王的生死簿?我們是沒有緣還是有生死劫?怎麼就一定沒有結果?”
蘇念忽然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離開我?”
“霍司祁,那天我問你要不要娶我,你猶豫了。其實你心里也清楚,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那是猶豫嗎?我本不是猶豫,我那是驚喜地說不出話來!有本事你再問我一遍。”
蘇念推開了他:“我才不問。”
“那我來問,蘇念,你愿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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