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立馬接通,凌澈驟然從真皮椅上站起來,聲音冷得嚇人,“你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傳來凌修德冷冷的笑聲,“照片看到了?”
就在一分鐘前,他給凌澈的手機里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形纖瘦的人被綁著雙手吊在橋港邊的半空中,垂著頭也能看見面極其蒼白,仿佛一只飛在半空搖搖墜的風箏,只要上方的那繩索一斷,就會隨風飛走。
凌澈面布著駭人的冷意,雙眸冷冽人,“你想怎麼樣?”
電話里凌修德依然無所謂地笑著,“凌澈,是你我的,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
“條件可以談,放了。”
凌澈一邊冷聲說著,一邊大步往外走。
“果然還是要有把柄在手上才能跟你談條件,虧我之前在你面前那麼低聲下氣!”凌修德冷笑道,“地址發給你,你自己過來,我們叔侄好好聊聊。你要是多帶一個人,我這手里的遙控可就控制不住了,要是掉進湖里喂魚,可就別怪我這個堂叔了。”
“你敢試試!”
凌澈警告地丟出一句話,握著手機大步出了辦公室。
許昭昭站在原地只覺得一陣冷風撲面,還沒問清狀況,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一個人。
約從凌澈經過時的手機里聽見了一道悉的聲音,好像是凌修德!
站在原地眉頭皺起,這凌修德又在搞什麼鬼!他自己想死可千萬別拖下水!
......
下午的橋港空孤寂,晚風乍起,湖面波粼粼。
橋塔上方幾十米,一道搖搖墜的影隨著冷風吹過,在半空中晃。
疾馳的跑車在路面飛馳,到達目的地后,一陣胎地面的刺耳聲乍然響起,激起一陣灰塵。
神冷冽的男人從駕駛座下來,猛地甩上車門。
在看向半空中那道影時,他眼底充斥著翻涌的怒火。
站在橋塔前的中年男人注視著不遠的一人一車,大聲笑道,“凌澈,你還真是跟你爸一樣,有種!”
要他自己來,他果然守信用!
凌修德指著被吊在半空的人,再看向不遠的年輕男人,哈哈大笑,“你說,你爸要是知道他保護了這麼多年的人,現在落在我手里,他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凌澈看向半空中的莊雨薇,離得太遠看不清的面容,但僅憑垂下的頭已經不再掙扎的影,就知道撐不了太久。
“你想要什麼?”凌澈冷眼看向凌修德,“華銳?我可以給你。”
“哈哈哈哈哈哈!”凌修德手里握著掌控那吊繩的遙控,大笑著,“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在乎那個華銳嗎?我想要華銳的時候你不給,偏偏趕盡殺絕給我兒子下套讓我兒子坐牢!”
“凌澈!”他忽然冷著臉怒視著凌澈,“你把我上絕路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有在乎的人!你爸把你媽藏在靜心苑這麼多年,今天要是因為你死在我手里,你爸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恨的人是我,是我把你到這一步的。”凌澈看著前方滿臉怒意的凌修德,笑著往前一步,“要不你放了我媽,我任由你置?”
見他上前,凌修德連忙揚起手中的遙控,“你再上前我就按下去!”
凌澈的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近乎崩潰,凌澈趕忙頓住腳步。
凌修德指著他大喊,“我要你放了我兒子,現在,立馬!讓他從警局出來!”
“可以!”
凌澈答應得干脆,當著他的面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簡單地吩咐了幾句,隨后他將手機對著凌修德,“凌子石馬上就會無罪釋放,你該放人了吧?”
凌修德冷笑一聲,“我不信你,我只信我兒子。”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
他一臉警惕地看著凌澈,一只手拿著遙控,另一只手拿起手機看清來電顯示時,手指忽然抖了一下,連忙接起了電話。
剛按下接聽,凌子石激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爸!我不用坐牢了!我已經從警局出來了!”
凌修德聽見凌子石的聲音,不敢置信地問,“真的放你出來了?”
“真的!”電話里,凌子石激地說,“爸,你是不是花錢讓那人改口了?他們剛剛說我可以回家了!”
聽到這話,凌修德這才放下心來,“回家就好,你媽還在家等著你。”
“那你呢爸?”凌子石又問,“你現在在哪?”
“我?”凌修德抬眼看向不遠的凌澈,“我還有事,子石,你記住了,出來以后,帶著你媽跟你妹妹離開京市,你媽賬戶上的錢夠你們花,省著點花,別再大手大腳的。”
“還有,”他眉目和善地繼續說,“爸這輩子碌碌無為,也慣得你沒什麼出息。但你記住了,你再沒出息,也是我凌修德的兒子,老凌家的后代。”
說完這句,他不等電話那邊的人再說話,就匆忙掛了電話,將手機用力扔了出去。
手機在半空中呈拋線徑直墜了湖底。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年輕男人,“凌澈,看在叔侄一場的份上,你放了子石,我也答應你放了你媽。”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要考慮好了,你要救你媽,還是要救!”
話落,他猙獰地笑著按下了手中的遙控。
霎時,橋塔響起一陣轟隆聲,接著一道同樣被繩索吊著的影驟然從橋塔下方逐漸上升,越來越高。
凌澈驀地看過去,雙拳握,雙眼一片猩紅。
“喬如意!”
腳下懸空,所有的重量都在綁著雙手手腕的那繩索上,隨著繩索上升,喬如意白皙的手腕被糙的繩索磨得通紅。
在繩索升至半空時,喬如意猛然看見了橋港邊那道高挑頎長的影,距離太高,看不清他的表。只看見他一黑白,正對著的方向站在橋港邊。
哪怕是看不見他的表,也能清晰地到他此刻的心。
“凌澈!”
力掙扎著,但是越掙扎,手腕上被磨得越痛,皮都像是要被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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