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棠剛到律所就發現氣氛怪怪的。

經過的地方總能聽見竊竊私語聲。

初棠走到工位坐下。

跟同一間辦公室的張天鑫律師還沒有康復出院，這間辦公室現在就一個人。

剛坐下沒多久，楊曉靜就來了。

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對初棠說：“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初棠大概知道要問什麼，無非就是昨晚發生的事。

辦公室里，楊曉靜坐在辦公椅上，目銳利，神慍怒，“昨晚讓你跟孔維杰去談案子，聽說你跟兩位客戶發生了矛盾，把人給打了？”

初棠解釋：“我是去談案子，但那兩位老總滿腦子只有下三濫的事，他們侵犯我我是正當防衛！”

楊曉靜臉很難看，語氣嚴厲了幾分，“阮初棠，我知道你手好，上次有人鬧事你救了我們，可是你要知道，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初棠神極淡，“我一開始也是禮貌客氣的，但是他們倆好像聽不懂人話，楊主管，我是律師，不是技師，像他們這樣的劣質客戶，不要也罷。”

楊曉靜一聽這話瞬時火了，一拍桌子，憤怒道：“好大的口氣！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意氣用事給我們律所造了多大的損失？一個五年的法律顧問合同就是十五萬！還有那些合同糾紛和商標侵權的案子拿下至有五十萬的律師費！你是出了口氣，二話不說把人給打了，這六十五萬的損失你來填補？”

初棠扯了扯角，冷聲道：“好啊，我今天就把這個窟窿給你補上，以后像這樣滿腦子蟲的客戶你就不要讓我去了。”

楊曉靜不信阮初棠有這麼大的本事，語氣堅決，“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簽下的合同和對方付款的流水，要是沒有，你明天也不用來了，據律所人事規章制度和勞法規定，你給律所造了重大損失，律所有權辭退你且不需要支付任何補償！”

初棠眉目冷淡，“我知道。”

初棠走出楊曉靜的辦公室，路過孔維杰的辦公室。

孔維杰剛好走到門口，跟阮初棠打了個照面。

孔維杰怪氣：“喲，阮律師，昨晚把客戶得罪了弄丟了那麼大的案子你還有臉來上班啊？是我我都沒臉見人了。”

初棠冷冷掃了他一眼，沒搭理，跟他肩而過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沒一會兒，初棠收到余皎皎的消息。

【阮律，陳律和孔律都發朋友圈涵你了你看見了嗎？】

接著發來兩張截圖，是陳洋和孔維杰的朋友圈。

陳洋：【有些的真不要臉，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不努力工作，仗著自己有幾分姿就找金主包養，就這樣的人還做律師，簡直是律界恥辱。】

孔維杰：【某人真的惡心死了，你不缺錢就別出來工作，好好守著你那個開庫里南的老男人吧，出來工作驗生活一來就得罪客戶弄丟大案子，連帶著我也被你拖累，都被老男人包養了還在客戶面前裝清高，真是又當又立。】

初棠看到截圖點進陳洋的朋友圈，發現被屏蔽了。

同樣的，孔維杰也屏蔽了。

初棠將這兩張截圖保存。

回消息問余皎皎。

【這兩條態沒有指名道姓，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是我？】

余皎皎：【阮律，我聽他們私下里都在傳你被包養了，聽說最開始就是陳律和孔律傳的。】

【他們還專門拉了一個群吃你的瓜，那個群你沒在，我發截圖給你看。】

不一會兒，余皎皎發了三十多張截圖，初棠一張張看完，心中怒火騰騰。

原以為請大家去高檔餐廳吃了一頓飯能促進同事關系，沒想到他們那群人表面上對禮貌客氣，見面都微笑著打招呼，背地里卻把說得那麼不堪。

陳洋和孔維杰帶頭造謠，給潑臟水，其他同事在沒有證據的況下跟著吃瓜，別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初棠才發現把職場想得太簡單了。

想靠一頓飯來增進，維系同事關系，看來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這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一刻，才懂，這里只看實力看背景，本沒人在意你的格好不好，你對人怎麼樣。

有時候太善良太好相反而容易被人欺負。

初棠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一張張截圖，暗自咬牙。

阮初棠：【皎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余皎皎很快回復：【可以的阮律師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提。】

阮初棠：【下次他們再討論我你幫我錄音。】

余皎皎：【好。】

初棠深呼吸調整好緒，給阮邵東打了個電話。

“喂，爸，我們家公司缺法律顧問嗎？”

掛了電話，初棠起去打印室打印了幾份合同，徑直前往自家公司。

到了公司，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阮邵東剛開完會，知道要來，此刻正坐在辦公室等。

初棠把合同丟在桌上，“爸，你看看合同，沒問題就簽了吧。”

阮邵東一頁一頁翻看合同。

“我問了助理，公司跟上一家律所的法律顧問合同年底到期，我可以跟你們律所簽五年的，但是合同要從明年年初開始履行。”

初棠點頭，“沒問題，不過今天下午簽了合同要馬上付款。”

阮邵東抬眼看一眼，“這麼急？”

“是啊，昨天晚上去談案子被兩個老批擾了，案子沒談，主管給我下了最后通牒。”

阮邵東一聽說被擾了，語氣立馬急了，“誰敢擾你？”

初棠聳聳肩，“別擔心，他們沒占著便宜還被打了一頓。”

阮邵東眉頭鎖，“初棠，要不你還是別做律師了，前不久你們律所剛出了事，這才沒過多久你又被人擾，做律師風險還是太大了，萬一以后你被人打擊報復怎麼辦？你還是回公司來上班吧，我給你安排一個總經理的職位。”

初棠搖頭，“不，目前我還是更喜歡做律師，我手上持著公司的份，有分紅就夠了，再說了我對公司的經營管理一竅不通，讓我當總經理，你不怕我把你公司搞垮啊？”

阮邵東失笑，“我會聘請專業人員輔佐你。”

初棠還是拒絕，“用不著，等我哪天律師做膩了再說吧。”

阮邵東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啊……”

他在五年的法律顧問合同上簽了字，當即打了電話讓財務部給律所公賬上轉了十五萬。

初棠笑著說：“公司最近有什麼糾紛沒？”

阮邵東打了線電話來下級。

“讓小張跟你說吧，我平時也不管這些。”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