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又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就到了周衍森該離開的時候。

小玉米喜歡這個對很好的叔叔，拉著角不愿意放他走，惹得江雪遲臉沉了下來，“媽媽給你講故事，讓叔叔回去。”

“不嘛不嘛，叔叔陪我！”

小玉米怎麼都不肯配合，看見媽媽表嚴肅，委屈得哭了起來。

江雪遲又是哄又是兇都沒能奏效，小玉米如論如何都不準周衍森離開。

江雪遲狠了狠心，將周衍森推出門外，想要徹底斷了小玉米的念想。

耳聽到樓下車子啟的聲音，江雪遲無力地回到房間，試圖哄小玉米睡覺。

然而平時一哭就會睡著的小姑娘，這次卻戰斗力驚人，無論江雪遲怎麼哄，始終哭著鬧著要叔叔。

一開始可能只是舍不得周衍森離開，后來卻純粹投到哭這件事里頭去了，幾乎是拼盡全力地嘶嚎，到最后幾乎都要無法呼吸。

保姆不在，整個房子只有江雪遲一個人，已經哭到忘我的境地的小玉米，本就接不了外界的哄勸，江雪遲又急又累，很快就疲力盡。

抬起手想打孩子一掌，手卻怎麼都落不下去，自己反而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混中，江雪遲聽見門鈴不停地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哭聲讓哪戶鄰居找上門來，江雪遲有些害怕，但門鈴響得又急又，不得不小心翼翼過去開門。

門一拉開，沖進來的卻是去而復返的周衍森。

他提著一個行李箱，看見江雪遲臉上的淚痕，一瞬間的錯愕后就心疼地將擁進了懷里。

“怎麼了？”他輕輕地拍著江雪遲的背，低聲安道：“沒事了，我來了，都給我，沒事了……”

江雪遲頭埋在他的口，耳中聽見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帶還著些微的意，瞬間發開來：“都是你！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好好的生活中……”

失控地一把推開他，轉沖回房間，爬上床擁住已經只剩噎的孩子。

周衍森跟著江雪遲后進了房間，看見孩子小臉哭得皺皺的，眼睛輕輕地眨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而江雪遲摟了，邊流淚邊拍著孩子的口。

看到母倆這幅模樣，周衍森心口一陣鈍痛。

他轉沉默地去衛生間，擰了熱巾過來給和孩子臉。

小玉米哭累了終于睡去，江雪遲卻木然地睜著眼睛一不。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容易激，這麼歇斯底里，這麼像個潑婦。

固然是因為孩子，艱難地獨自保下來的孩子，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

可是說到底，還是因為對他有怨吧。

從前辯解、掙扎，換來的只有痛苦和辱，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他卻要來打破。

過去種種，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他又怎麼能這麼理所當然地站在面前，說什麼一切都有他在？

周衍森和躺到小玉米另一側，側以保護者的姿勢護在孩子邊。

江雪遲哭累了，無力再起驅趕，任由他同榻而眠，閉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