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江城市醫院。

姜黎黎掛地急診，醫生給張青禾做了普檢。

“沒什麼大礙，等緩過來可能會冒發燒，到時候提前吃點兒藥就好了。”

來醫院的路上，司機把暖風開到最足。

張青禾緩過來了些，這會兒流鼻子打噴嚏，一個接一個。

臉從蒼白鐵青，轉變得有些微微泛紅。

姜黎黎謝過醫生，給張青禾拿了一些藥，帶著張青禾離開。

在醫院門口，又打了一輛車。

“到博雅苑。”

張青禾一聽，立馬抓住問，“博雅苑哪兒啊？咱不回行琛那兒嗎？”

聞言，司機停下，“到底去哪兒啊？”

“博雅苑。”姜黎黎毫不猶豫地跟司機說完，轉過頭又同張青禾說，“我已經從他那兒搬出來了。”

“你搬出來干什麼？”張青禾氣得掐了胳膊一把，“人家把你趕出來的嗎？你不該走啊，好歹也夫妻一場……”

張青禾一句接一句，引得司機不斷過后視鏡看向們。

姜黎黎不得不黑下臉，“如果你再說，我就把你送回爸那兒去。”

“別！”張青禾立刻松開，“我去你那兒。”

總算消停了，姜黎黎別過頭看窗外。

冬季江城夜晚景很好，絢麗的霓虹燈照應著整座城市。

出租車在博雅苑門口停下，姜黎黎付錢下車。

提前下來的張青禾裹著羽絨服，打量眼前的小區，“你什麼時候在這兒買了房子？”

“租的。”姜黎黎把羽絨服給了，整個人被刺骨的冷風包裹，“我們快進去吧。”

“租的？”張青禾追上，一邊走一邊問，“你上有多錢啊？嫁給傅行琛兩年，房子買不起啊？”

姜黎黎走得很快，低著頭，將脖子在高領里，可還是冷的發抖。

想快些回家，本顧不上回張青禾的話。

張青禾鍥而不舍地追問，“還是說，你手里有錢，但是沒買房子？錢在你名下嗎？離婚的話，涉及到財產，不然你把錢轉我名下吧，好歹能行琛那里多撈一點兒——”

“我上，只有十五萬。”

進單元樓，暖和了許多，姜黎黎摁下電梯，這才回答的問題，“我連車都沒有。”

電梯門開了，先一步進去。

張青禾回過神，一個箭步跟上。

電梯里，只有們母，姜黎黎想躲都躲不掉，張青禾一個又一個直白的問題。

“你到底為什麼跟傅行琛離婚啊？你既然要離婚，怎麼能不為自己做打算呢？沒提前轉移點兒他的財產出來？”

姜黎黎看著電梯一路向上的數字，“你跟我爸怎麼了？如果沒什麼大事，認個錯明天我送你回去。”

張青禾白一眼，“還不是因為你，你不聽話，連累我！”

“……”姜黎黎不知該跟說什麼。

回到家里，立刻燒熱水，熬紅糖姜茶。

也要暖暖，不然撐不過去。

張青禾掉羽絨服，穿著昂貴的水晶絨睡，把租的這小房子從里到外打量了一遍。

面上難掩嫌棄，走到餐廳拉開椅子坐下。

“你們都已經去過民政局，進冷靜期了，到底為什麼離婚，是誰提的，能跟我這當媽的個底嗎？”

若早些這麼冷靜地問姜黎黎，姜黎黎不會不說。

將煮好的紅糖姜茶盛了一碗，放在張青禾面前，拉開椅子在張青禾前面坐下。

“是我提的，傅行琛出軌了。”

話音剛落地，張青禾‘噌’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

“姜黎黎，你瘋了！哪個男人老實？他沒把人帶回家，不了你傅太太的位置就行了，你要求怎麼這麼高？”

張青禾的脾氣上來得太快。

快到姜黎黎被吼得呆愣住，定定看著。

什麼時候，要求老公不出軌，了離譜的事？

“你也不看看，咱們家是什麼況，你自己又是什麼況，你能嫁給傅行琛，是姜家祖墳冒青煙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呢？這要是讓你爸知道了，他還不打死你！”

張青禾被氣得不輕。

仿佛，姜黎黎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那就讓他打死我吧！”姜黎黎低下頭，輕輕吹著碗里的紅糖姜茶。

霧氣騰升，讓視線漸漸模糊。

“現在打死你有什麼用？”張青禾又坐下來，想辦法，“你提離婚，行琛沒挽留嗎？”

姜黎黎遲疑幾秒，搖頭，“沒有。”

張青禾張了張，還想再說什麼。

可是看到姜黎黎一言不發，眼圈也紅了，便什麼也沒說。

傅行琛那麼優秀的男人，姜黎黎肯定喜歡，舍不得。

或許，他們之間缺一個臺階。

“好了，咱們把湯喝了，早點兒休息吧。”

“嗯。”姜黎黎并未注意到的異樣，只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也不想再聽張青禾那毫無尊嚴的教育了。

把客臥收拾出來給張青禾住。

被張青禾這麼一鬧，也沒了吃晚飯的心，喝過姜湯兩人各自回房。

張青禾立刻給姜印打電話，把姜黎黎離婚原因和現狀全盤托出。

“簡直是荒謬！”不出意外，姜印很生氣。

“老公，你先別生氣，我有辦法讓他們和好，但是需要你幫忙，你能不能弄到傅行琛的行程？”

尚未確定姜黎黎有沒有懷孕，張青禾自然要想辦法先讓他們和好如初。

所以沒有特別糾結姜黎黎到底能拿到多財產。

姜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了傅行琛的行程。

翌日一早，是傅家做檢的日子。

更讓張青禾高興的是，姜黎黎發燒了。

都不用想辦法，騙姜黎黎去醫院。

最近姜黎黎的一直不怎麼舒服，想著剛好到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但是冒期間檢不準確，抵達醫院后，醫生建議先掛點滴，等好利索了再做檢。

只好先掛水。

“黎黎，媽去給你買點兒早餐。”張青禾趁著掛水，找了個借口去檢科。

傅家有專門的檢醫生，不需要排隊，傅行琛忙于工作，先做完檢查出來，準備去公司。

一只腳剛邁出檢科，就看到張青禾翹首以盼地等在那里。

他眉頭下意識一蹙。

張青禾看到他，眼睛一亮，快步過來，“行琛啊，真巧，在這里遇見你了，你是來檢的嗎？我是來陪黎黎掛水的。”

掛水？姜黎黎生病嗎？傅行琛站得筆直，出于禮貌，他微微頷首喊了聲：“媽。”

“哎！”張青禾趕應聲。

可傅行琛沒了下文。

趕又說，“我知道，你們最近在鬧別扭，黎黎可后悔了，心里有你，離開你茶不思飯不想的，把自己給折騰病了，媽可心疼了，你去看看吧，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