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笑道，“大哥，這位是錦王，秦羽落。”

秦羽落為了能順利加裴家軍，向畜生報仇，也只能強忍著排斥和畏懼，對怪一般的男人拱手抱拳，“久仰于首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裴今宴掃了錦王一眼，“嗯”了一聲，便用詢問目看向裴今酌——你沒和他說，我的份？

裴今酌回了個肯定的眼神，便道，“大哥用晚膳了嗎？我們用完晚膳再說？”

“不了，直接說吧。”裴今宴走到桌旁，把椅子向外一拎，坐了下去。

這臨時元帥府，是榆州城首富借出的宅子，而兩位首領住的院子，都是宅子里最好的院落，里面的家也都是用料扎實、造型大氣的。

一張大紅酸枝雕花大椅，重量便有五十斤左右，但在魁梧黑首領手上，卻好像輕如一樹枝。

秦羽落實在難以想象，此人的力氣能有多大。

頃，三人座。

裴今酌也沒再客套，快速代了況，“大哥，我們的原計劃，用不用更改？”

裴今宴，“不用，立刻通知梁蔚，讓他等消息，隨時配合行。”

“是，大哥。”

秦羽落吃了一驚，“等等……抱歉裴二哥、于首領，在下初來乍到，本沒資格置喙。但……難道你們不再斟酌一下？算一算梁蔚投靠，也才不到十天的時間，就算裴二哥京城有眼線，可以考察，但……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堂姐出來，難道不應該懷疑？如果是詐降，里應外合，把我們一網打盡怎麼辦？”

裴今酌低聲解釋，“大哥的行為作風一直如此……”

沒等他說完，便聽見首領嘶啞的聲音，“如果梁蔚真心投靠，便應快速使用線，以防他被調派，夜長夢多；如果梁蔚并非真心投靠，更要趁他們未準備好便行，出其不意。”

秦羽落一怔，因為……總覺得這于首領的聲音有幾分悉，只是男人聲音太過嘶啞，沒了本音，他一時間想不出哪里悉。

裴今酌接話道，“其實，即便沒有梁蔚，我們最近也是要行的。”害怕大哥的口氣嚇壞錦王。

自從伯母離世，堂嫂失蹤后，堂兄便了刺激，變這副模樣。他并未勸堂兄，因為將心比心，換他失去親人，搞不好更瘋。

裴二哥的話，打斷了錦王思考，思路也從研究于首領的聲音，到了行上。

“也就是說，你們已經開始部署了？”

裴今酌笑道，“不僅部署，再有幾天就能行了。”

秦羽落心中無比好奇——怒焰軍和裴家軍戰無不勝，會是怎樣妙部署？！

當然，他也只是心中好奇，不會問出來，畢竟關乎機。

還沒等錦王想完，就聽首領道，“你不是順著道出來的？只有你進的幾天，我們沒安排人使用。平日里，每天有一百余人穿過道，如今京城已幾千人潛伏，加之本就留在京城的應，隨便湊個萬八千，就行。”

秦羽落嚇了一跳——這麼機的信息，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告訴他這個外人？于首領就不怕他泄出去？是這首領枝大葉，還是信任他？

“但……但八千人就行？如果……”秦羽落結結，想提出疑問，又覺得自己疑問實在晦氣。

裴今宴，“敗了就敗了，跟我去宮的，都是以一打三的亡命徒，贏了高厚祿、敗了轉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算什麼？更何況，我死了還有今酌，讓今酌帶著大軍繼續打。”

裴今酌不悅地沉聲道，“大哥，你別說。”

裴今宴滿不在乎地抱著雙臂，歪頭輕嗤一下，“窮講究。”

秦羽落心中暗驚，沒想到裴二哥和于首領的關系竟這般彼此無私，難道這就是共患難之？

他想起自己和裴二哥的共患難，突然對兩人關系也有了一些釋然——裴二哥把勝利果送于首領就送吧，于首領好像確實比裴二哥冒的風險更大一些。

……

七日后。

京城。

春雨細，云布，明明是白天，昏暗得好似傍晚一般。

一大隊人馬，穿著整齊軍裝，進宮門。

守在宮門的軍，柯北上前，對領隊的梁蔚道，“梁將軍，您這是？”

梁蔚拿出令牌，低聲道，“這些人是陛下讓本將訓練的皇城司衛軍，今日奉命來演練，如果合格，便有可能替代殿前司衛軍。”

柯北大吃一驚，“什麼？取代殿前司？這……末將怎麼沒聽說？”

梁蔚用更低的聲音道，“陛下最近……龍欠安、連帶著心也是起伏不平，口諭一時一變，咱們這些當臣子的，也只能幫陛下維持龍威。實話說，陛下這命令，我也不，不知陛下是一時興起，還是真想讓皇城司替代。

當時陛下下令時，我曾委婉問過原因，但陛下龍震怒，讓我閉，我猜想……可能是與安國公和裴澤舟、裴大人有關。嗨，還是那句話，現在時機敏，咱們盡量別陛下的霉頭，他想怎麼做就怎麼罷。”

柯北也是狠狠嘆了口氣，“原來如此，最近……哎，一言難盡。”

倒是沒懷疑，畢竟最近皇上確實朝令夕改。

不說別的，就說閣和丞相，一會要扶閣，一會又要立丞相，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柯北沒想到，皇上會開始折騰殿前司和皇城司。

他看向面疲憊、眼神無奈的梁蔚，也是同——皇上一句話，梁將軍跑斷。苦哈哈地組建隊伍，拉到京外大營訓練；回頭皇上再一句話，說不建皇城司衛軍，梁將軍這麼長時間，也就白忙乎了。

“好吧，末將這就下令換防。”柯北道。

梁蔚眼底閃過明，“柯將軍一會若沒什麼事，陪本將去別換防吧，也就不用四解釋了，人多口雜，只怕不妥。”

“好說，好說。”柯北痛快答應，心里想著：如果殿前司真被邊緣，他便托梁將軍的關系，進皇城司。

隨后，兩人帶著龐大隊伍進皇宮，將殿前司的守衛，慢慢換皇城司的。

這些所謂皇城司的守衛，不是別的，正是挑細選出的，怒焰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