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喬遠的聲音,滿是痛苦。
那種悲痛,顧傾城即使隔著門,都能清晰覺到。
“能用的辦法,我們都已經用了,抱歉。”
喬遠抓著頭發,仰著頭,整個眼圈都是紅的。
沉默了一下,他再度開口:“那你們上次說的那個新藥呢?”
“喬先生,那個藥還在臨床實驗階段,而且都是藥企自己組織的,我們醫院目前沒有這方面的資源,除非這個藥上市。”
醫生的話,幾乎判了死刑。
誰都知道,一個新藥從臨床到上市,需要很長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文嫣的況,已經等不了了。
“那如果嫣兒能去做這個臨床實驗,是不是還有一線希。”
“理論上是,但結果到底如何,誰也沒法保證。”
喬遠聽著,卻十分篤定:“只要還有最后一希,我就不會放棄。”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沒有辦法看著他的嫣兒眼睜睜的離開這個世界。
他接不了這個事實。
等喬遠和醫生談完出去時,顧傾城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給人事部的經理打了個電話。
“傾城,那你讓他把簡歷準備好,先發給我看看吧!我不保證一定會通過,因為最后還需要王副總審批。”
“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忙引薦引薦,盡我最大的努力。”
顧傾城很是謝:“好,歡歡,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這麼客氣,能不能幫的還不一定。”
“嗯,那我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去到文嫣的病房。
喬遠正在旁邊守著。
“喬遠,方便出來一下嗎?”
“好。”
到了外面,顧傾城也沒迂回,開口的很直接:“我剛剛不經意間看到了文嫣的鎖屏照片。”
“同為人,以我的角度來看,應該很希能和你有一張正式的合照,尤其是你們馬上要結婚了。”
喬遠雖然比較直男,不是很懂浪漫。
但他的理解能力非常好,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謝謝你顧小姐,我確實忽略了。”
“等嫣兒好一點兒了,我帶去挑喜歡的婚紗,一定拍一套的婚紗照。”
顧傾城點頭,同時道:“其實,你可以給一個驚喜。”
“還有,你工作的事,我這邊有點眉目了,你今天把簡歷整理一下發給我,我推給公司HR。”
喬遠一聽,連連道謝:“謝謝你,傾城,真的太謝謝了。”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小心道:“我能這麼喊你吧!”
“當然可以,我和文嫣、何雅都是同學,你以后就喊我傾城吧!”
“好,傾城,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你表達我的謝意。”
離開前,顧傾城又去看了一眼文嫣。
見睡的比較安穩,狀態還行,才安心回到自己的病房。
其實,覺得喬遠不一定沒關注到婚紗照的事。
畢竟他和文嫣都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但他之所以沒帶文嫣去拍,可能是因為不敢相信文嫣會丟下他,離開這個世界。
他心里不愿意接這個事實,所以總在麻痹自己,告訴自己文嫣一定會好。
他想等文嫣好了,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
可是癌癥這個事,顧傾城太清楚了。
哪有那麼多上天眷顧。
就算幸運,也只是勉強延長了一下時間而已。
何況文嫣已經病膏肓,很難延長了。
之所以提醒,就是不想讓彼此留下憾。
別等到文嫣離開的那一天,兩人連個像樣的婚紗照都沒有。
那才是真的后悔與悔恨。
……
顧傾城出院那天,收到了人事部經理的回復。
“傾城,簡歷我看了,選面試沒問題。”
“但說實話,這一次圍面試的人員都很厲害,你這個朋友和他們比,想要勝出還是有些難度的。”
顧傾城直接問:“那最后的人選誰定?”
“是王副總。”
“好,那麻煩你幫我和王副總約一下,我想請他吃個飯。”
“好,有消息了告訴你。”
“嗯。”
周歡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就把王副總的行程清了。
但可惜,這個飯沒約功。
顧傾城聽到時,頭痛的了眉:“意料之中。王副總現在在辦公室嗎?我親自過來一趟。”
“在。”
“好。”
準備好說辭,顧傾城穿著一套黑工裝過去。
人事部的人對不陌生,加上有周歡引路,所以顧傾城很快就敲響了王副總辦公室的門。
“請進!”
顧傾城推門而的時候,臉上已經掛好了標準的笑容:“王副總你好,我是設計部的顧傾城。”
“顧經理,早有耳聞。”
王副總說話時,眸不自覺的落在了上。
尤其是,的黑工裝上,有意無意的掃視了一圈。
顧傾城的準備很充分,先是以工作為切點,和他聊了一些工作。
然后才開口邀請他吃飯。
“好,顧經理誠意邀請,我必須賞臉。”
聽到回答時,顧傾城還詫異。
原本以為要費很大的功夫,甚至連好幾套說辭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一切比想象的順利。
出去時,周歡聽到邀請功了,也很為高興。
“對了,你們王副總有哪些喜歡的菜式,喝的酒,你都告訴我,我讓人提前準備。”
“好,那你還真是問對人了。”
周歡一邊陪著出去,一邊給講。
第二天,顧傾城準備好一切,去了餐廳提前等。
剛到沒一會兒,王副總就來了。
還好準備工作做得充分,馬上讓人上了菜和酒。
吃飯時,顧傾城很注意,不僅親自幫王副總夾了菜,還剝了魚,倒了酒。
王副總自不必說,吃得那一個開心。
幾乎是滿臉春,笑容就沒停過。
但是很快,兩杯酒下肚后,當顧傾城提到喬遠的況,并表示希王副總通融通融,幫幫忙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放下筷子,王副總喝了口水,故作深沉。
“顧經理還真是仗義呀,為了朋友,如此盡心盡力。”
“只是不知道顧經理的誠意到底有幾分?”
顧傾城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試探著開口:“王副總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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