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坐下去吃飯，謝凌也不過來追究了，但謝妙云還是覺得吃進肚里的東西索然無味，沒過幾下筷子。

謝宜溫給夾了：“快吃吧，我看堂兄沒有要發落你們的意思。”

謝妙云癟。可是想想，怎麼可能呢？那可是大堂兄啊！

他們幾個從小就是吃他的戒尺長大的，于們而言，長兄如父。

謝妙云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謝易墨投來的唯恐天下不的眼神，于是放下筷子，都氣飽了。

“我不吃了，看見某個人就倒胃！你們吃吧，我等你們！”

阮凝玉倒是吃得下去。

謝妙云就不理解了，表妹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呢？

謝易書則對著道：“待會江邊便要放煙花了，我們這層樓的視野極好，三妹可以期待一下。”

過了兩刻鐘。

果真有人在江邊準備著放煙花。

剛起火嗖地一聲燃放在夜空，謝妙云便忙大家一起出來看。

剛出雅間，便見謝凌跟白姑娘從“瑤島春”里出來了。

謝妙云臉上歡喜的笑容在見到堂兄之后便僵了下去，夾了尾，拘謹道：“堂兄，白姑娘，你們也出來看煙花了啊……”

以前就聽說謝妙云很喜歡謝凌從前的紅知己許清瑤，今兒又踩了的繡花鞋，于是白薇雨對著淡淡一笑，并未太過熱。

謝凌嗯了一聲。

謝妙云余瞥了眼堂兄，便訕訕地拉著謝宜溫走了。

阮凝玉正想跟們走時。

白薇雨便不打招呼，上來就親地挽住了胳膊，“阮姑娘，你與我一起看吧。”

阮凝玉這時見到白姑娘手腕上戴的是以前送給的紅豆手串，便也沒拒絕。

余卻瞥見后的那道白影也跟了過來，不言不語的，沉穩又可靠。

與白姑娘站在臺上，謝凌便在們的后站著。

夜幕燃放煙花，江樓上的客人幾乎都出來了，都在臺觀賞煙花，極是熱鬧，竟還有點兒過節的氛圍。

夜里吹著涼風，用手指攏了攏領去著脖頸時，便能聞到從謝凌的裳上傳過來的淡淡柏子香。

表哥量很高，他的影子幾乎將給罩住。

臺上的人很多，所以他們不得不靠得很近，阮凝玉覺得自己若是后退一步，便會撞到他的膛。

阮凝玉不自在起來，覺得這個時候應該留出空間讓白薇雨跟表哥兩人看煙花才是。

見到側開便想走，白薇雨卻抓住了的手，面帶歉意道：“你表哥話……太無趣，我跟大姑娘二姑娘們又不太，這里唯有你能跟我看煙花說說話了。”

“凝妹妹，你陪陪我，好不好？”

阮凝玉想了想，同意了。

“凝妹妹，你真好。”

白薇雨對笑，氣卻欠佳。

謝凌只顧著看煙花，沒什麼多余的心。

其間在人聲嘈雜時，他的侍衛走了過來，在他的側對他說了些什麼。

于是白薇雨親眼見到他步了雅間，大抵是皇帝突然下達了什麼指令，侍衛帶來了文書，他要在雅間里理公務了。

白薇雨回頭，繼續若無其事地仰頭看煙花。

半晌后，金釵過來說，小薔快要帶著畫像過來了，讓做好準備。

煙花聲里，阮凝玉覺到白姑娘了下自己的手。

白薇雨對笑：“凝妹妹，我今兒給你帶了件禮，但我忘了帶了，家仆已經將禮帶過來在門口等著我，我與丫鬟下樓一趟，你先去‘瑤島春’里等我。”

阮凝玉詫異了，沒想到白薇雨會給自己帶禮。

眼見阮凝玉眸微閃，白薇雨心臟快速跳，逐漸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去掩蓋異：“我知道……我過去說過了一些話，或是做了一些事，讓我們的姐妹生分了許多。”

握著的手，掌心溫度微熱，一雙眼里仿佛也起了霧。

阮凝玉對此沒評價，又瞥了眼白姑娘腕間的一抹紅。

而后輕輕一笑。

“那我去那里等你，白姑娘。”

白薇雨走出臺，親眼看著走進了“瑤島春”雅間。

的心苦、酸楚、嫉妒、憤恨。

這是江樓里面最上好的雅間，如詩如畫，多人都預定不到。

曾幻想過今夜與謝公子的獨，喝小食，貪杯，賞月，賞煙花，最后酒酣耳熱……謝公子褪去冰冷的外表，對表意。

可如今，卻要替他人做嫁了麼？

白薇雨五味雜陳的思緒里……又夾雜著一掙扎——當真要對阮姑娘做到如此麼？

明明阮姑娘開春便要相看人家了，真的有這麼容不了人麼？這麼急不可待解決阮姑娘麼？

眼見阮凝玉的影子徹底沒雅間，白薇雨垂了目，對金釵道。

“我們走。”

這次聲音，卻變得堅定。

……

阮凝玉知道白姑娘讓自己在雅間里等。

可剛進去，便見到了里頭的謝凌。

愣住了，原以為男人此時還在臺看煙花。

想了想，阮凝玉還是進去了，對他福，簪花垂落的珍珠流蘇輕晃在的鬢邊，“表哥，白姑娘讓我在這里坐坐，等。”

謝凌手里拿著折子，正在書寫著什麼，他看了一眼，態度還算溫煦，嗯了一聲，便繼續落筆。

阮凝玉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糕點，心想白姑娘到底要什麼時候才過來。

這時，謝凌卻又抬目，看了一會。

便指著窗前架子上的品。

“表姑娘，拿過來。”

看過去，便發現男人指的竟然是謝妙云那本私藏的話本子。

阮凝玉：……

一時腹誹，謝玄機這是要置麼？

最后還是著頭皮，去將話本子給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