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7章安菀（番外十七）

安菀完全沒想到會在這位老藥師的裡聽見不知道的這些真相。

一時之間本接不了，像是完全沒有結繭的傷口再一次被狠狠開撕裂一樣。

可老藥師就是要開的傷口。

「我知道你肯定很難，我告訴你真話你會更難。」

「可即便是這樣，我想，你也不埋怨我告訴你真相吧。」

安菀雙發抖，尖銳的疼痛麻麻從四肢百骸傳來，又穿過的和腦髓共振，每一神經上都寫滿了疼痛。

可迎上老藥師的眼神，還是艱難點頭。

如果一直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

可若是機緣巧合下知道這件事。

又發現爹爹他們一直瞞著的話，說不定會心生怨恨。

「哼，我就說那小子雖然做得好一個帝王的位置，可也不一定就會帶娃娃了。」

「好好一個孩子被帶這樣。」

「行了，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我允許你痛哭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我不會教你任何東西，去哭吧。」

「哭它個痛痛快快。」

「你才幾歲，就算是要爭分奪秒的做葯救命也不到你，我們還沒死呢。」

老藥師擺擺手，自個兒尋了一個位置，將自己的煉藥爐拿了出來。

安菀臉上冰冷一片。

想說自己不需要哭，早已經哭過了，還是抓時間學習怎麼為一個靈藥師才是最重要的。

可沒想到手一，臉頰上已經都是淚水。

眼睛里更是源源不斷有淚水冒出來。

怎麼都止不住。

安菀慢慢扶著門蹲了下來。

一顆顆的眼淚砸在地上，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哭泣無聲，老藥師權當自己看不見也聽不見。

好好的孩子被這世道折騰這樣了。

他那張古板的臉上也出幾分切實的心疼之來。

通訊靈玉在這時候變得滾燙。

老藥師看了正在默默哭泣的安菀一眼，走出去對著通訊靈玉就一頓呵斥：「急什麼！」

「不是說了我會主跟你說的！你不好好輔佐安帝，老催我做什麼？」

他沉下臉的樣子十分唬人。

好在對面看不見。

但很快，對面傳來的卻不是他那徒弟的聲音，而是安帝的聲音。

安帝的聲音很疲憊，可對著老藥師，他依然十分尊敬。

要知道他在年時期，吳藥師也還是個半桶水晃的傢伙，遇到事了只能請自己的老師出馬救總是闖禍的林師和不搞大事傷的安帝。

「老師。」安帝也稱呼他為老師。

畢竟安帝年輕的時候也過能為靈藥師也不錯的念頭。

跟著老藥師學了一段時間，被老藥師稱為『朽木不可雕』，最後忍無可忍不願意再教他。

但老師這個稱呼倒是一直持續了下來。

「小菀怎麼樣了？」

安帝要不是實在不開，早就回帝宮去找安菀了。

「我不在家，小菀也需要人開導，您……」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藥師直接頂開了話頭給否了，「得了吧，堪比父親的恩師死在自己眼前，這麼大的打擊，能是你幾句話就會消失的？」

安帝沉默了。

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想法並不現實。

老藥師見他安靜下來了，也終於嘆了一口氣。

「你如今是安帝了，許多人的生死都系在你一個人的上。」

「顧不上自己的小兒，誰也沒辦法說你失職，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看開些，許多人都還指著你活下去的。」

「小菀我會照顧好的，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得住，沒到死的時候呢。」

「也讓那臭小子安分點，別再嚷嚷是什麼天縱奇才的話了，恨不得自己親自過來教導，就他，能教導得明白嗎他？」

自己強的人，不一定很會教別人。

而老藥師是自己厲害，但同時教的更厲害的人。

他手下就沒有出過孬才，除了安帝這種確實沒有一點點天賦的人。

安帝：「有您在邊，我自己不擔心小菀的安全，只是，我怕小菀這樣長久下去會變另一個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辦法？怎麼沒有啊。」

「你們家小菀地位特殊，份特殊，我看都沒有朋友，也沒有玩得好的同齡人。」

「老頭子還真就告訴你，有的時候，開解人心還得靠自己最親近的朋友，父母，長輩，都會給他們帶來力，反倒是同樣年輕的甚至做得比好的人出現，可以帶領一直走下去，這說不定還能解開的心結。」

「行了，心結不是最重要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的事，不解決咱們都沒有明天了，還這結那結的，平添矯不是？」

安帝被說服了。

兩人又流了一陣。

等老藥師回去的時候，安菀已經沒有站在原地了。

但也沒有哭了。

老藥師挑眉。

他都說了前三天不打算教導任何東西。

可以痛痛快快的哭。

但是安菀已經將自己的葯鼎拿了出來。

開始練習煉製凝散了。

安菀還是那個安菀。

縱然很傷心，傷心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暈死過去。

但還是覺得，不能將時間浪費在哭泣上。

在哭的時候，不知道有多人因為葯不夠分發死在戰場上。

如此想著，安菀手上的作變得更加快了。

老藥師則是在一旁坐下。

他說了前三天不教就是不教，不然這些傢伙該不將他的話當回事了。

可慢慢的。

隨著安菀練的開始控火凝鍊藥劑，他的神也跟著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從一開始的坐著，到直脊背站起來。

一雙眼睛瞪的很大。

而全心投葯鼎中，儘可能讓自己不要去想林師的事的安菀。

在凝到一半的時候。

突然覺到一陣刺目的眼神。

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轉一看。

嚇了一跳，只見老藥師整個人差點在後。

前傾，死死盯著在葯鼎里翻滾的各靈藥。

「您……」

「噓！」老藥師神凝重，呵斥道，「專心！接著練！」

安菀被嚇了一跳，立刻閉上了，將全心再度投葯鼎之中。

而老藥師神複雜的看著面前的安菀。

那死小子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才學了七天？

竟他到真的天才了？

這天賦，半點不輸給現在最優秀的吳藥師啊。

不。

說不定比他更強。

老藥師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手了。

安帝那老小子搞什麼啊。

有這麼高的啊。

可惜了！可惜了啊！

老藥師是真的後悔了，雖然安菀現在年紀也小的很。

可若是從更早的時候就開始煉藥。

說不定安菀還真能救下林師。

至能拖到背著他找到自己那蠢徒弟。

可世上沒有後悔葯。

等安菀將凝散煉製好。

打算接著練的時候。

卻被老藥師一把拽住了手腕。

「凝散有什麼好煉的啊！」老藥師一張老臉垮垮的。

安菀有些茫然，「可我只會煉這個。」

「我教你！」老藥師信誓旦旦。

安菀：「……」可他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但是安菀自然不會傻到去拆穿他。

有人教自然是全盤接。

而果然老藥師沒有讓安菀失。

他教導的東西。

比之前那些靈藥師教導的要更加複雜晦，但！

偏偏就是這麼複雜晦的一些煉藥學理，可經過老藥師的口中一轉，反倒是比那些靈藥師說的最簡單的常識，要更加易懂。

安菀一邊學，一邊發自心誇讚道：「老師，您真厲害，一說我就明白了。」

而老藥師也是發現安菀這孩子，腦瓜子是真好使啊！

其實很多將某樣東西學好的人，並不是對這一道多有天賦，關鍵是一點即通的聰明勁兒，只是若要通就需要很高的天賦，畢竟學得好和學通了是兩回事。

但恰恰！

安菀兩者兼。

他曾經經常聽林師那臭小子將自己唯一的學生誇的天上有，地下無，他以為那小子是疼安菀，說誇張了。

如今想來。

竟然是半點不誇張啊！

古板嚴肅了一輩子的老頭子此刻心中緒複雜難明，但還是忍不住說：「你在煉藥一道極有天賦，一點機頭，是個很好的學生，比小吳強。」

他明明說的真意切。

但沒想到安菀反倒是低下了頭。

老藥師疑，「怎麼的？誇你還不高興了？」

安菀輕聲說：「你們不必安我，刻意誇我，我自己有幾分本事我知道，我不算太蠢，但我也普通的。」

「老師……林師他也經常誇我。」

老藥師拂開袖，「我和他豈能一樣！我說的都是真的！騙你作甚！」

安菀卻一臉無奈的樣子，「行吧，您說的都是真的。」

「老師，我們繼續學吧。」

一看就是沒將老藥師的話放心裡。

老藥師心中頗無奈。

但時珍貴，一個好學，一個會教。

兩人一下就扎了各種靈藥的海洋里。

要不是侍從來，這兩人能將一的都耗沒了才想起要去吃飯。

而隨著越教越深，老藥師發現難度上升，對安菀來說，卻依然很容易理解。

安菀不僅學的快。

還很努力。

別人是努力，是玩命，而偏偏，老藥師就喜歡這種埋頭苦幹的孩子，畢竟大多天才都有些傲氣，他們拚命極難，他們很知道如何合理的懶。

他更是生出歡喜之心。

連看著安菀的眼神都帶著一和藹的笑意。

吳藥師好不容易在半年後找到空隙，回來了一趟。

剛到地宮。

就瞧見自己老師用一種非常麻的眼神看著安菀。

「小菀。」

「這段時間煉藥辛苦了。」

從來只恨不得拿著鞭子在他後著他他好好學的老師。

一張老臉笑一朵花，「你這孩子，作甚這麼拼呢？」

「不如歇歇吧？」

聲音如。

聽的吳藥師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割下來好生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