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壞消息是,左相與將軍從前并無往,對將軍也不了解,不敢貿然信任,需要以一件事,來考驗將軍。”
“何事?”
“皇上將錦繡宮給將軍看管,左相希,在五日之,將軍把公主營救出來,到我手上。只要將軍完這任務,左相便接將軍投誠。”
梁蔚面大變,表為難,“救公主?!”
“對,”錦王耐心解釋,“請將軍見諒,這般隔空合作,口說無憑,很難彼此信任。更何況……正如我剛剛所說,左相與將軍并無往,對將軍能力也無了解。正好利用這件事,考察下將軍的實力,也方便后續發布任務。否則若任務太簡單,屈才了將軍;任務過重,又強人所難,您說對嗎?”
梁蔚雙眉皺,最后沉思好一會,沉沉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件事給我。”
錦王笑道,“那就太好了,來來,我敬將軍。”說著,就要端杯。
“等等,”梁蔚打斷,眼神疑地看向容貌出眾、份矜貴的錦王,“王爺,末將依舊不懂,您……明明是皇族,為何要與左相合作?是皇上對您,有所迫害嗎?”
錦王垂眸片刻,隨后緩緩抬起一雙琉璃眸,輕笑道,“好問題,但很抱歉,暫時我還不方便告訴將軍。不過將軍放心,待塵埃落定時,我定第一時間講給將軍聽。”
梁蔚面尷尬,舉杯道,“……王爺見諒,是末將冒昧了,末將自罰三杯。”
梁蔚自飲的時候,錦王也跟著喝了三杯酒。
一邊喝,一邊眸投向窗子的方向,好似過窗棱紙,看見遠方的什麼景,或者遙想一位故人般。
……
錦王給了梁蔚五天的時間,但沒想到,第二日,梁蔚便把玉萱公主送到了錦王手中。
中間細節,自不贅述。
只說,錦王將面容憔悴、形銷骨立的玉萱公主帶到了安國公府,英武院——如今聯姻公主已被皇上接走,安國公府被封,但英武院外的蔽小巷,卻一直未被發現。
錦王也是通過這個小巷,翻墻進英武院,再從英武院的道,傳達消息。
那道直通京城城外,城外另一端的地皮已被裴今酌早早買下,建立了幾個宅院,讓舊部偽裝普通百姓,在那生活以做掩飾。
錦王若有消息,便把信件放于道中,每日子時,從城外有舊部進來,取走信件。
若裴今酌有消息,也是寫信,讓舊部送來,放于道。
道蔽,不容易被發現。但即便被發現,另一端也會立刻封閉道,舊部四散匿。即便信件被發現,也不會泄信息,因為信件使用專門的暗號。
這暗號,還是當年錦王被武王控制時,用來與心腹通的暗號。
后來裴今酌又在此基礎上,加了一些,絕無破譯可能。
京外。
李宅中的某一個小房間,一陣低沉的轟隆隆聲過,道被開啟。
卻見道里面走出一對年輕男,男子小心翼翼扶著疲憊不堪的子。
不是別人,正是錦王和玉萱公主。
宅子里的裴家舊部見狀,急忙接兩人出來,安頓玉萱公主休息,向裴今酌發出信號。
……
三日后。
清晨,錦王去了秋蟬院。
秋蟬院是李宅中,安頓玉萱公主落腳的小院子。
丁嬤嬤見錦王來,上前請安,“見過秦公子,給秦公子請安。”
如今李宅中,偽裝普通百姓的裴家舊部,稱錦王為秦公子、稱玉萱公主為秦姑娘,畢竟裴家軍推翻的是秦家江山,而兩人就是秦家人,若較真起來,實在尷尬。
錦王笑道,“和丁嬤嬤說了多次,不用這般客氣的請安,最近您照顧堂姐,應該表達謝的是我。”
又問道,“堂姐在做什麼?今日狀況如何?”
丁嬤嬤慈笑道,“用早膳呢,秦姑娘今日神了許多。”
“好,丁嬤嬤您忙,我進去看看。”
隨后,兩人便分開。
已是暖春。
房屋門窗都開著,錦王穿過小廳堂,進玉萱公主的房間,見正慢慢用著早膳。
錦王笑著打招呼,“堂姐,聽丁嬤嬤說,今日你心很好?”
玉萱公主的作一停,慢慢抬起頭——雖說神好,也只是對比前兩日。
實際上依舊目呆滯、灰白,是刺激后,萎靡不振的模樣。
錦王一陣心酸,但臉上依舊著笑容,“堂姐氣果然好多了。”
玉萱公主停頓片刻,隨后嘆了口氣,道,“……是啊,我很好。”
心中想——親生父母把當隨時可犧牲的工,而堂弟和裴家人卻努力營救,不應該擺臉,應該振作起來,才不浪費大家的一片苦心。
清楚,卻很難做到。
從前優越的生活如過眼云煙,從高高的云端跌落泥沼,從玉萱公主變為階下囚,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如果按從前的計劃,再在京城和明妝玩耍上幾年,待蕭景深在東越掌握權勢 ,便以和親公主的份,嫁到東越。
誰知……最后竟了這般。
二師父死了,明妝和裴今宴失蹤,裴今酌叛變,武王奪走一半江山,蒼風國侵,北燕國岌岌可危。
還能擁有幸福生活嗎?羽落說,會把送到東越國,但如何面對蕭景深?
蕭景深是一國皇子,會娶一個份見不得的子?即便是把送到他邊,又以什麼份自居?
丫鬟?通房?外室?
……真是諷刺,遙想兩人初識,是公主、他是棄子,侮辱他欺負他、他為了求生委曲求全。
再次相見,他為皇子,為奴?
終于知道,當時兩人日日見面時,他是多沮喪,多自卑……正如此時。
多希此時是一場噩夢,醒來后,還是無憂無慮的玉萱公主,再去尋找無憂無慮的明妝,京城雙珠繼續一邊被罵,一邊作惡多端?
想著,淚水下面頰。
錦王嚇了一跳,正要詢問安,突然后傳來腳步聲,是丁嬤嬤。
“秦公子、秦姑娘,主子回來了!”
——
——
補更結束,大家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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