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凌想了想，道：“估計是聽喝茶的那幫茶客說話，五小姐聽得太投了。”

陶婉音道：“他們說了何事？”

莫凌凌道：“說的就是與西縉的戰事，聽說西縉得到了南楚的增援，現在是六十萬大軍與我們對壘，那些茶客們都說，也許再過幾日，就要開始徵兵了。”

紀青梧手中出數不清小孔的，終於進了。

陶婉音攪著湯盅的手停下，憂心地道：“北黎派去北境的大軍加在一起是四十五萬，了這麼多，很不利。”

紀青容道：“我記得皇上做定北大將軍那會兒.”

紀青梧耳朵一，手中的筷子忽然掉在了地上。

宛若從夢中驚醒般，瞪大眼睛道：“皇上如何了？”

紀青容道：“你啊.整天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因著要照顧我和永王妃，給累到了。”

紀青梧了臉頰，道：“沒累，就是這幾日睡得不大好。”

莫凌凌起去給換一雙新竹筷。

紀青梧道：“多謝。”

又追問：“大姐姐，你剛纔說什麼了？”

紀青容朝著對面的永王妃道：“王妃瞧瞧，我這五妹得的是不是失魂癥？看我診斷的有沒有錯？”

“只有聽到一人的名諱，才能將喚回來。”

陶婉音笑著道：“我也難得見到青梧這樣迷糊的模樣，當真是關難過。”

紀青梧知道們在打趣自己，扯脣敷衍地笑了笑。

繼續問道：“大姐姐，你們方纔在說什麼？”

紀青容道：“我們聽莫姑娘說了點外頭的傳言，都在傳西縉聯合南楚，共有六十萬大軍，我們北黎於弱勢。”

紀青梧方纔茶飯不思，就是在想這件事。

要是與武肅帝同去就好了，可以守在他邊，就算不能排憂解難，還可以端茶倒水。

再不濟，做回老本行，給軍中將士們醫治傷病。

總比在這被的等消息要好，每天聽到街上的傳聞，的心都跟著上上下下，沒個消停。

紀青梧用指尖在桌上畫圈，好不容易得了可以同去的機會，但卻錯過了。

現在“看守”的人太多。

單單醫館周圍，就被數十名暗衛日夜盯著，既是保護，也是盯著，以免跑到北境去。

這些都是武肅帝的意思。

早在紀青容生產後的第八日，紀青梧就想拎包袱走人，結果被一羣暗衛當場抓包。

就算有四海，也無濟於事，只能悻悻地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紀青梧已經被當場抓過三次了。

想到此，就趴在了桌上。

紀青容還以爲五妹是等急了，趕接著道：“有皇上在那，不足爲懼。”

“皇上曾打過以勝多的仗，當時況兇險，越州被西縉的大將軍攻陷，皇上開山路五百里，派兵兩路包抄。”

紀青梧偏頭聽得極爲認真。

倒是沒有親見過這場面，這是在從軍帳溜走之後發生的事。

紀青容道：“皇上只用了八千兵，就吞了西縉的四萬兵馬，還收回了越州，當時西縉的大將軍王被生擒，最後在越州被斬殺。”

紀青梧似乎回到了獵獵西風之下的越州，旌旗飄搖的場景。

看到了那個站在城樓上，滿甲冑的定北大將軍，目沉沉地著城中被救下的百姓。

陶婉音的臉上也浮現讚歎之。

“皇上當真英勇無雙。”

莫凌凌也跟著道：“這事當年街上的黃口小兒都知道的，要不是有皇上，越州就要爲繼隅城之後，被西縉屠戮的第二座城池了。”

紀青梧的目閃爍著。

知道趙明琰有多厲害，有多用兵如神。

但他，終歸不是神。

也會累，也會有無能爲力之時。

這個時候，要怎麼辦呢。

紀青梧抿了抿脣，得到他的邊去。

飯後，紀青容在給孩子餵過後，將紀青梧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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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你找我何事，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

紀青梧猜著可能的原因，道：“堵脹痛的話，我有個自制的小東西，可以給你拿來。”

紀青容聽將堵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臉微紅。

搖頭道：“不是，我好的很，經你的手調理，我現在覺著，比有孕之前還要好。”

紀青容將人到邊來，著的眼睛，溫聲道：“五妹妹，你若是想去北境，就去吧。”

紀青容也捨不得去危險之地，但見這些時日魂不守舍的模樣，還不如放去，起碼心裡是暢快的。

紀青梧吶吶地道：“大姐姐”

長姐竟然看出了的意圖。

紀青容道：“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尤其是今日提起武肅帝的舊事，別人的眼裡都滿是佩服。

只有這個五妹，眸中含著綿綿意，還有惦念，最令人難以忽略的，是擔憂。

紀青容道：“五妹妹，家中的事還有醫館，都放心給我，我會幫你看顧好的。”

紀青梧蹭了過去，可憐兮兮地道：“大姐姐，可我走不了。”

“爲何？”

紀青梧撅道：“皇帝留了好幾十的暗衛，專門看著我，不許我去北境。”

紀青容哎了好幾聲。

裡頭有驚歎，有羨慕，有安心.

武肅帝對自家五妹的護，都在暗鋪滿了。

紀青容輕點了點的腦袋：“你呀，我還以爲你是因爲要照顧我，纔沒有離開。”

紀青梧晃著的胳膊，央求道：“大姐姐，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

紀青梧的腦袋用力地點著：“能的，大姐姐無所不能。”

紀青容被這句話哄得有點暈頭，道：“五妹，你我親姐妹之間，還說什麼幫不幫的，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爲你去做。”

紀青梧道：“把鬆哥兒借我用用。”

當夜。

醫館中走出來個婦人，後背對著外面，頭上戴著海棠紅的頭巾，上披著瑤紅攢心海棠披風，是紀青容平日做的打扮。

懷中抱著還不足月的嬰孩。

春杏跟在後，提著一個包袱。

是誰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