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地抱著容硯之。
念了好多遍,好多遍他的名字。
容硯之也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應下。
抬手緩緩拍著的肩,聲音繾綣溫富有磁,“做什麼夢了?讓你流這麼多淚。”
記憶里,還沒見哭的這般傷心過。
虞婳說不出話,只覺得口塞滿了棉花,堵的令人不上氣。
那是夢嗎?真的是夢嗎?清楚的知道不是——
因為記起了有關那場大火里細枝末節。
至,大火里,容墨說的話,發生的事,都是真實的。
重生來,原來忘了這麼多事。
所以,起初怨恨了所有人。
包括最最無辜的兒子。
許是那場火,刺激的腦子短路了。
忘這麼重要的關鍵點。
要是早知道……
虞婳吸了吸鼻子,“我夢到我上一世走后,你……經常來我墳邊看我。”
容硯之一滯,嚨了,“是嗎?”
“容硯之,你原來,很早很早就喜歡我了。”虞婳下蹭了蹭他肩膀,“只是你不知道該怎麼去喜歡。”
“你覺得自己沒有人的能力,還傻乎乎的找大師教你怎麼。”
容硯之:“……胡說,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蠢事……”
虞婳:“后來,你說來年春天給我送桃花,我等著你把桃花布滿我的墳墓呢,可是桃花沒有送到,你死了……”
“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虞婳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甚至快要語無倫次。
只是這一刻,只想用力的抱容硯之,再也不要松開。
他們錯過了那麼多。
“還有小墨……”
虞婳把夢到的所有事,全部說給了容硯之聽。
說完還覺得不夠。
甚至一本正經道:“今天下午放學,我要帶小墨去醫院看看,他有沒有事……”
上一世,就是一門心思全部撲在了虞家上,沒有關注自己兒子的心理問題,所以釀了悲劇。
原本后來,都是打算好好過日子的,沒想到會事與愿違。
容硯之輕輕虞婳頭發,看著急的樣子,心的一塌糊涂,“行,我陪你一起去。”
隨即,虞婳話題又繞回來了,“所以,容硯之,你對我是一見鐘的嗎?”
“原來你真的第一次見我就有覺了?那你還吐槽我歪瓜裂棗!”
又來了,這事兒估計過不去了。
“嗯,我口是心非。”他大方承認,胳膊將虞婳圈在懷里。
虞婳:“所以,你跟我結婚那天,是真的很開心嗎?”
“……有點。”
“有點?那你還表現的那麼深惡痛絕,說什麼要不是為了孩子才不會娶我,甚至給我遞刀,讓我自殺,讓我去死……”
“那是因為——”
容硯之有些難以啟齒。
虞婳這夢也太離奇了,仿佛把他之前的心理活,全部剝開了擺在面前,任憑審視。
沒遇到虞婳之前,他一直是個驕傲自負的人。
作為被從小培養的繼承人,他的喜怒哀樂,都不可寫在臉上。
甚至對于很喜歡的東西,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他承認這樣很累。
但是已經淪為了一種習慣。
而且因為到母親的影響,他越發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它可以控制人的緒,人的本能,是個住在的魔鬼。
所以他欺騙自己,他沒有那麼開心,也很,總是說一些口不對心的話。
沒想到這些緒,會被虞婳知道……
“因為什麼?你說呀……怎麼話說一半。”虞婳咬了咬容硯之耳朵。
聽到他輕輕嘶了一聲。
氣氛曖昧。
容硯之眼瞼微垂,耳朵也滾燙,雙頰染上一抹紅暈。
“因為我。”
“而且,你當初上口口聲聲說喜歡那個姓裴的,我除非是瘋了才表現的開心。”
“實話說,第一次見你,有好,后來那段時間的朝夕相,發現你跟很多人不一樣,沒有豪門里虛偽的,也從不在意利益,再到咱們中了爺爺的計,被你睡了……”
“結婚后,生下小墨,天知道我有多想跟你好好過日子,可是你從來不領,我關心你你罵我,我跟你吃個飯你還要懟,只要別面,但凡面,你總有一堆辦法讓我不高興。”
“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緒,我沒喜歡過人,也沒過人,當時覺得很特別,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酸,我從很早很早開始,就總是在吃你的醋。”
容硯之在工作上,亦或者是面對任何人,都一向是惜字如金。
這會兒一次讓他說那麼麻的話,還真是覺得不太習慣。
說完就有些后悔。
該死,怎麼一下子全部給抖出來了。
一點也不矜持,怕是要被虞婳給看輕…
虞婳蹭著他的脖子他的溫和變化,“我好開心。”
原來自己死后,容硯之是難過的。
當時他還說什麼,他沒那麼犯賤,不會難過……
可是,寧愿像容硯之所說的那樣,不曾難過。
畢竟死后,容硯之一個人孤獨的走過了那麼難捱的那些年——
想到就心酸。
也許是夢,也許是真實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現在都只想要好好珍惜失而復得的幸福,不再讓任何悲劇重演。
虞婳從容硯之懷里退出來,又用手溫地他的臉,忍不住地湊過去親他。
的吻人技實在有些爛到家。
親了他一臉。
仿佛把他當了什麼可的娃娃。
容硯之表現的縱容,甚至可以說是,樂在其中地任憑胡作非為。
到后面實在有些頂不住。
才著脖頸,嗓音低啞道:“今天不打算離開這張床了嗎?”
虞婳頓了頓,臉頰一紅,大早上的,這麼……確實不太好。
了眼角的淚水,松開容硯之,又瞅了一眼容硯之漉漉的襯衫。
足以可見,哭的狀況慘烈。
都怪那些場景太過于嚇人,仿佛是真正出現在了眼前一樣,難自也正常。
虞婳扯了扯,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覺在容硯之上吃了癟,以及……有些許的丟臉狼狽。
抿了抿,想找回點面,“其實我還是很堅強的,也沒有為了你哭的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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