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牧一頓，心里有些發，“為什麼？”

難道不是因為他有天賦，學歷高，又是這個專業，所以被看中了嗎？

蔣院長一下打破他的幻想，“你不會真以為是自己能力強吧？”

“說實話你可能不聽，但……我接過比你有天賦的研究員，數不勝數，為什麼偏偏留你在S.T…”蔣院長說到這兒，停頓了下，隨即繼續，“難不你覺得自己是什麼曠世之才？”

“我……”

虞牧言又止。

蔣院長淡淡出聲，“在我讓你加S.T研究院的前一晚，接到了璃夭的電話。”

璃夭？

虞牧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蔣院長。

璃夭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那樣的人，他連見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蔣院長瞇眼笑笑，慈祥的面容嚴肅。

他繼續道：“璃夭讓我破格收你的。”

璃夭……為什麼？

虞牧懵了。

璃夭怎麼會幫他呢？

他跟璃夭之間的關系，是他認識璃夭，璃夭不認識他啊……

難道——

真跟他猜的那樣。

虞牧臉徹底黯了。

可他還是不死心，“院長，我和璃夭都沒見過面，璃夭怎麼可能幫我？”

“不可能，絕不可能。”

見到虞牧這副模樣，蔣院長冷笑一聲，“除了璃夭，誰還有那麼大的臉面，讓我破格？點腦子吧。”

虞牧反問：“璃夭為什麼要幫我？”

蔣院長皮笑不笑，“你說呢？”

“人真奇怪，明明邊有個寶藏，不知道珍惜，非要去撿垃圾吃。”

虞牧知道蔣院長一向毒……

沒想到這麼毒。

但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虞牧就是再蠢，也聽懂了，深呼吸了幾口氣，咬著牙說：“虞婳是璃夭嗎？”

蔣院長一副意味深長的表，并沒有給出答案。

笑了笑，然后繞開虞牧就走了。

虞牧一個人險些站不穩。

還是在一旁安靜傾聽他們對話，存在不強的虞煬，攙扶住了虞牧。

虞牧想到今天虞婳在臺上的發言，以及對科研從善如流的態度，心漸漸發涼，“虞煬……我好像做了個天大的錯事。”

虞煬表淡了淡，他就是再傻也聽懂了些。

說：“你懷疑虞婳是璃夭？”

虞牧頓了頓，“我，不知道……”

他搖搖頭，還在自我欺騙，“璃夭怎麼可能是呢，那麼年輕，也沒什麼經驗，更沒讀過什麼書，怎麼能在科研界取得那樣大的功？”

“要真是璃夭，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不是最表現自己了嗎？”

“何況，幫了我這麼大忙，居然完全沒有想從我這兒討什麼好，這可真不像作風。”

虞煬斂眸，“你覺得的作風應該是什麼樣的？”

“是璃夭，幫了你，你就該對恩戴德，是這樣嗎？”

“但是在我看來，只是不想用這一層份束縛你，也不想讓你因為是璃夭，幫你進了S.T，所以才對好。”

想要的是真正的親。

想到這兒虞煬更難了，為什麼他現在才知道呢……

親人之間有時候很多幫助是不需要用言語去表達的——

虞婳真的做到了，把他們當親哥哥。

虞江月是只能他們勝利的高，帶去不了任何幫助，而虞婳，是會努力將他們送到高，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我……我……”虞牧一時間說不出話。

他腦子的很。

現在這糟糕的緒…直接蓋過離開S.T的悲傷。

他是那麼崇拜璃夭…結果最后璃夭是他親妹妹，還在背地里幫了他這麼多！

可是他都做了什麼？

在實驗室，制作出個好玩的新玩意，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虞江月。

這幾年每次回家給虞江月準備的禮也是他心制作的。

反觀虞婳只能干看著。

但虞婳偏偏又不是個耗的人，氣了不想忍，所以才會去找虞江月麻煩……

因為在這些事上，的確了委屈。

但是，又舍不得找哥哥算賬，只能找得利者……

虞煬拍拍虞牧肩膀，“算了，別想太多了，想的再多，發生的事已經發生，接下來就想想之后該怎麼生活吧。”

“虞婳是我們妹妹，是虞家的孩子，我們是有緣關系的，這一點抹不掉，我相信以后會好的，現在就是生氣了。”

虞煬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

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

說這些，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在安虞煬，還是安自己。

虞牧抿了抿，點點頭。

現在只好這樣。

經過這一晚，他算是知道了，虞江月不是省油的燈。

完全不顧他的境，能在全球直播的況下，搞出這麼大的靜，一點也不為他前程考慮，腦子里就只想著抹黑虞婳。

要是真把他當哥哥，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就算他不知道璃夭是虞婳。

對虞江月的印象也已經大打折扣。

甚至懷疑，這麼些年，到底是不是虞江月自導自演。

——

容家老宅。

容硯熙回到家后，一個人坐在房間臺翻閱書籍。

不知不覺臨近傍晚。

又是初冬。

天暗的非常快。

太去，天邊只能看見一丁點落日殘留下的晚霞。

月亮在蒼穹冒出頭，繁星藏匿于晚霞云層之中。

這里的臺，確實是觀景的絕佳地帶。

他垂著眼簾，蒼白的指尖，不斷的翻頁。

像在數數。

并未認真去閱覽每個字。

直到，最后一頁終章。

房間門被人踹開。

容硯熙放下書，挪椅，果然看見正面迎來的容硯之。

容硯之脾氣還跟從前一樣炸。

瘋狂的要人命。

有時候容硯熙想和他一樣，不這麼偽裝，有任何不爽的點，就發泄出來。

可偏偏不行……

他的份，注定他不能任何事為所為。

克制、忍、相讓，是他這一生的必修課。

記事起，邊人就告訴他，他這輩子都比不過容硯之，不管他將來多麼優秀，跟容硯之也永遠不可能是一個階級的。

他也不能跟容硯之爭，爭不過的。

在任何人眼里，容家唯一的孩子，唯一的繼承人，只有容硯之。

跟容硯之做兄弟，真是慘……

從小就要被蒙上灰塵，永遠被他的閃亮刺的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