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睫猛地了下。
忽然間不敢看容硯之那雙深邃的眸。
連中子彈的地方,都莫名疼了起來。
容硯之這個歉道的,比以往許多時候,都要真誠。
雖然知道,容硯之喜歡。
但他這副態度,還是讓人害怕的。
“沒關系,我不怪你。”
虞婳聳聳肩,“你要沒事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
容硯之出好看的手指想虞婳腦袋,還未到,便被躲開。
一難言的滋味縈繞在口,很不舒服。
從前他總是很強勢。
在得知虞婳喜歡其他男人,對他不尊敬時,只想懲罰。
懲罰,才能讓對方產生畏懼,絕對服從。
可現在他后悔了。
這樣的服從,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只知道現在很多事都沒辦法彌補。
閉了閉眼,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虞婳是在用槍破除當時的局面?
可就是那麼一瞬間。
他還是慌了,害怕了,不管想什麼,終究讓他失去了理智。
冷靜下來思考后,猜出虞婳大概率是故意的。
用命在賭他的心。
即便如此,容硯之心里也一點氣都沒有了,甚至怪自己為什麼要把到那一步。
頓了許久,容硯之妥協,站起來,嗓音低啞,“你好好休息。”
虞婳嗯了一聲,“好呢。”
趕出去吧你。
再不出去,我都快演不下去了。
容硯之離開房間后,虞婳舒了口長氣。
局勢被扳回。
其實還是有些驚訝,完全不知道容硯之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如果這一世,他喜歡。
那麼上一世,他是否也喜歡?
所以才會在提及裴時,一次又一次生氣?
不過上一世不干什麼人事,兩個人半斤八兩,都不是啥好人。
那時候的容硯之肯定不喜歡,只是占有在作怪。
現在似乎不太一樣了。
夜晚。
容硯之又回了房間。
替虞婳戴上了一枚致漂亮的戒指,紅鉆,完,挑不出一點瑕疵。
打造它的人,必然花費了不心思和力。
一眼就能看出的貴。
虞婳手指蜷了下,這枚紅鉆戒,戴的渾不舒服。
容硯之這是干什麼?
虞婳不理解地看他。
容硯之說:“這鉆戒,很早就想送給你了。”
虞婳看了眼容硯之手指,“咱們有婚戒呀,你不是戴著呢?”
容硯之:“你沒戴。”
他嗓音低啞,“猜想你應該是不喜歡,重新制作了一枚。”
雖然心里清楚,虞婳不是不喜歡婚戒,而是不喜歡他。
虞婳:“……”
容硯之突然變這樣,好不習慣。
渾跟長了刺兒似的。
清了清嗓子,抬起手指,打量昂貴的鉆戒,一本正經地說:“這戒指你既然送給我了,那就隨我怎麼理咯?”
看著就值錢,賣了換個好價錢。
容硯之不免想起它的寓意。
滄海赴雪,送給所之人,能長久陪伴在自己邊。
“戴著吧。”容硯之黑睫染上一抹無奈,眼尾輕翹,淡道:“別賣。”
虞婳錯愕。
這男人在肚子里養了蛔蟲嗎?
想什麼他都知道。
下一秒,容硯之遞給一張黑卡,周圍還鑲了金邊,A國就這麼一張鑲金邊的,是份地位的象征,可以無限度的刷。
就算虞婳揮金如土一輩子也用不完。
“給你,以后想買什麼就買。”
虞婳看著容硯之遞過來的黑卡。
心中嘖了一聲。
這男人,擱這兒跟上演霸道總裁是吧?
可惜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小姑娘。
毫不猶豫接過他遞來的黑卡。
這都是應得的。
容硯之視線不經意落到虞婳臉上,暈下,那張蒼白的臉依舊經得起考究,的令人心。
他啟,“景挽,我已經讓走了。”
“以后別隨便安排人來我邊,我不舒服。”
不舒服……?
虞婳冷笑,“我看你的。”
又是海邊散步,接人上下學,又是送禮見家長的,演的跟真的一樣……
把忽悠的那一個團團轉,以為自己看見了好的明天。
結果現實給了一掌。
容硯之閑散疏懶,角勾勒似笑而非的弧度,“那不是想讓你高興高興?”
“一上來就把你拆穿,豈不是顯得你沒面子?”
虞婳白眼翻上天,“你在關鍵時候拆穿我,顯得我更沒有面子好嗎?”
不拆穿……
喝藥局,他現在還能看見嗎?
容硯之神懨懨,輕哂了聲,沒說什麼。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容硯之頓了頓,漫不經心拿出手機,看見了容老爺子來電。
虞婳余自然也掃到了,不理解這個時間點老爺子怎麼會打電話來。
容硯之卻像是猜到了什麼,掛掉了電話。
虞婳好奇,“你怎麼不接?”
容硯之剛要開口,電話又急促的響了起來。
虞婳:“還是接一下吧,萬一你爺爺有急事找你就不好了。”
能有什麼急事?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容墨回老宅后,跟老爺子說了什麼。
手機在指尖轉了一遭,最后他還是當虞婳面摁下了接通鍵。
里面傳來的不只有老爺子聲音,還有容墨的哭聲:
容老爺子怒不可遏,“硯之,你實在有點過頭了,為了外面的人,竟然不惜對婳婳開槍……”
“你要小墨將來怎麼辦?真給他找個后媽嗎?”
虞婳離得近,將電話里容老爺子說的話聽了個一二。
槍是開的,沒想到鍋反倒是讓容硯之背了。
容硯之:“爺爺,您別聽小墨瞎說。”
“讓他回老宅,是我跟虞婳想過二人世界。”
容老爺子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沒有傷害婳婳?”
容硯之:“嗯。”
容老爺子語氣緩和了不,但電話那頭的容墨依舊哭的厲害。
容老爺子邊哄邊對容硯之說:“你們倆夫妻是要好好培養,別總是打打鬧鬧,多大的人了,孩子都有了,再怎麼也得些。”
容硯之難得聽話,“爺爺說的是,先掛了。”
說完,也不等老爺子再開口,男人已經掐斷了電話。
虞婳扯了扯,眼瞼微垂,“你讓小墨去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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