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你先答應我。”
容硯之眼瞼半闔,神繃地說:“不行。”
“萬一你提離婚怎麼辦?”
“……”
他還真是嚴謹——
虞婳抿了抿,“不提離婚。”
容硯之掀了掀眼皮,勾外翹的眼睫輕挑,“離開也不行。”
空氣靜謐了好一會兒。
虞婳有點兒無奈,“容硯之,其實咱倆真的不太合適,你為什麼非執著于跟我捆綁在一起呢?”
容硯之:“所以,你就是想離開我。”
虞婳:“……”這男人,邏輯思維有點過于縝了。
“我只是覺得咱們之間……不合適。”
“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容硯之輕哂,“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培養。”
莫名其妙了哈……
大可不必。
虞婳回歸正題,“我的條件很簡單,你給我自由,將來隨我做什麼,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出國就出國,不可以限制我。”
容硯之輕哂一聲,“你當我蠢嗎?繞來繞去還是要離開,不就是仗著離開了A國,我拿你沒辦法?”
虞婳:“……”
無語…
真是忽悠不了他半點。
“A國。”男人突然開口,抬眸,對上虞婳視線,“這個范圍,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干涉。”
“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虞婳:“……”
A國邊境,也在A國,不妨礙開樓醫堂。
當初虞婳也是留了這一手,一來A國的邊境,不用出國,離程無雙近,省去的麻煩。
二來,這地方是各國界,魚龍混雜,大人、好東西也不。
如今容硯之把話說到這份上……
虞婳再提要求,恐怕連這些,容硯之都不能再滿足。
后續容硯之放松警惕,多結識一些人脈,總有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容硯之喜歡,并不是對完全沒有利,至……如今可以掌控他的緒,影響他的生活了。
虞婳彎了彎,“好,。”
容硯之胳膊肘撐在耳邊,“現在可以說說你之前的事了?”
虞婳:“哼,不愧是把利益放在第一的男人。”
什麼事都不愿吃虧。
“搞清楚,你答應過我的。”容硯之看起來愉悅不,語調都沒有方才那麼沉沉了。
虞婳:“行吧,我跟你說。”
本來就是打算賣一波慘。
娓娓道來,“早期我被賣進了一個很暗的競技場里,每天都要打架,供人取樂。”
“那地方沒有管制,沒有王法,死傷不計其數。我不想死,只能變強,就那樣渾渾噩噩,生不如死的過了好多年。”
那時候的看不見明天,也看不見未來。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被抓去玩盤賭。
臺上坐滿了人下注,看最后一發子凡,會打中誰。
被摁在桌前,瑟瑟發抖,對面也坐著同樣巍巍的中年男人。
上了桌,能贏不靠實力,只靠運氣。
想跑,但跑不掉。
只能被迫玩下去。
虞婳永遠忘不掉當時的覺。
摁下扳機時的恐懼,蔓延到全,像被鯊魚吞進了里,等待巨齒咀嚼——
槍聲響的那一瞬間,運氣好,贏了,但同樣覺到痛苦。
。
到都是。
嚇得虞婳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映眼簾一片鮮紅的,那是死亡的祭禮。
如果變換位置,最先開槍的人是,那麼,活的就不是了。
這種游戲屢見不鮮。
J國暗的易場,地下城,是生活在里的人,永遠無法接到的。
生活在里的螻蟻,就該被上位者隨意。
生死,都并非自己能決定。
于是——
虞婳為了活下來。
開始研究各種武。
預防下一次被抓到盤賭的無措。
學會了暗改左手槍,這樣,只要被押上臺……
也能好好活下來。
最初,也會疚,也會難。
可是不自私,就沒法活,不可能賭那二分之一的運氣。
所以要變強。
在競技場里,殺出了一片天。
才十幾歲,就將那里的首領摁下……翻為王。
為競技場里,新的主人。
這是過去的故事。
不愿提及,也不愿告訴別人。
在為虞婳的那一刻起,就想擯棄阿九的份,過正常人的生活,從此干凈,。
如此不堪的過去。
虞婳不會跟容硯之全部坦誠,只能把在那里大致發生的殘酷經歷,說一些出來。
連地址虞婳都沒告訴他,只說是競技場。
天下競技場那麼多,容硯之查也無從可查。
畢竟他要是知道位置,還不得查出份。
聽完,容硯之眼底晦暗,眸一下變得很涼,將信將疑,“那麼你后來是怎麼逃出來的?”
虞婳:“就跑啊。”
“長大了,稍微有了點能力,就用命跑唄,到跑,沒有落腳的地方,每天心驚膽戰的活著。”
實際是去了很多地方旅游。
在獲得新生時,開始到游山玩水,玩的同時不忘學習各種技能。
有天賦,好多東西都無師自通。
玩遍了許多國家后,選擇在A國落腳定居,無聊了就去黑市淘一些藥材玩意,還結識了真誠的朋友開醫館。
本來覺得就會這麼過下去吧。
沒想到誤打誤撞跟虞家相認了。
至此,噩夢開始。
因為突然出現的親,而迷失了自己。
臨了,死都死的大快人心。
虞婳猜,上一世死后,大概容硯之也是開心的吧?
反正沒人會為哭泣。
這樣的結局,配不上遭的苦難,為了不再重蹈覆轍,必須要離開。
不敢賭,不敢賭以后會不會再次死在容家。
從前不信命,死過一次開始信了,老天讓重新再來,可不就是讓靠自己好好活著,選擇另一種人生嘛?
所以為什麼要因為當下的溫存和安穩,放棄原本要做的事,甚至忘記自己上一世凄慘的經歷?
容硯之結了,想到了逢臨說的那些話。
是啊,以前過的很苦,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又被他打和折磨。
疚已然占上風,卻仍舊不懂該如何去做。
良久,他艱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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