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二年。

十二月十九，清晨。

京師南郊，蒿坪。

這里本是一荒無人煙之地。

此時，卻是人山人海。

匯聚在此地的人數，不下十萬。

十天前。

崇禎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抄八大晉商。

曹于汴、孫居相等朝中重臣，以及三十多名四品以上員。

盡數落網！

消息傳開，朝野嘩然，天下震。

接著，崇禎昭告天下。

將晉商通敵賣國的事。

以及曹于汴等大臣，充當晉商保護傘之事，公之于眾。

并且在朝會上，當眾展示鐵證。

一時間。

晉商和這些大臣，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經過三法司審議，廷議一致通過。

對曹于汴等大臣，以及范永斗等晉商，還有建奴俘虜。

分別以斬首、腰斬、凌遲等重刑。

行刑之日，就定在今天。

京城中萬人空巷。

不計其數的百姓，趕來觀刑。

崇禎也駕親臨。

這是‘叔父’教的。

為皇帝，要學會作秀。

這麼好獲取威的機會，怎能錯過？

同時崇禎還依照云逍的建議。

下令凡是在京的五品以上員，必須到場觀刑。

做什麼？

殺儆猴！

臨近午時。

匯聚蒿坪的百姓，超過二十萬。

要不是京營、五城兵馬司以及順天府衙門，派人現場維持秩序。

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子。

正午時分。

崇禎駕抵達現場。

公審大會開始了。

砍腦袋的事，很多人都見過。

可砍腦袋前，還要搞一個公審大會，這可是稀罕事。

首先公審的是建奴俘虜。

多鐸、鰲拜等十幾名建奴將佐，被押上臨時搭建的高臺。

大理寺卿大聲宣布了建奴背叛大明，以及在遼東對漢人犯下的種種罪過。

下方有專門挑選出來的大嗓門兵卒、差役，將大理寺卿的話，一字不地重復一遍，以確保每個人都能聽到。

此時的建奴，跟沒開化的野蠻人并沒有什麼區別。

在遼東的種種作為，比起后世的鬼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遼東的漢人，被奴役，被肆意屠戮，罄竹難書。

百以及百姓們聽了，無不義憤填膺。

人群沸騰起來，喊殺聲震四野，直沖天穹。

多鐸、鰲拜等人，被兵卒押著，繞場轉了一周。

多鐸、鰲拜在百坐的位置四搜尋。

他們試圖找到那讓他們落到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

結果卻大失所。

百當中，并沒有穿道袍的人。

建奴經過之，憤怒的百姓紛紛投擲石頭、泥塊。

甚至有百姓沖過兵卒的封鎖，撲上去，如同野一般，用手抓，用牙齒撕咬。

等一圈轉下來，十幾個建奴都是遍鱗傷，奄奄一息。

隨著監斬一聲令下。

四千多建奴俘虜被斬首，人頭滾滾落地。

有很多百姓，紛紛涌向行刑現場，花錢購買建奴的。

一兩銀子一塊，比豬貴了十倍都不止。

卻還是被百姓瘋搶一空。

接著公審的是范永斗等晉商。

后世的漢，往往比鬼子還要可恨。

如今的大明也是一樣。

并且京師糧價暴漲，也全都拜晉商所賜。

因此京師百姓恨不得吃晉商的，喝他們的。

結果在押解晉商巡游的時候，場面失控了。

暴怒的人群沖破封鎖。

等京營的兵卒驅散人群。

范永斗等人變了零件。

這反倒是便宜了他們。

按照三法司審議的結果，八家晉商的當家人，是要被凌遲死的。

現在倒是得了一個痛快。

接著晉商的家眷被決。

不多不，正好一千五百七十人。

最后公審的是馬世龍、曹于汴等大臣。

馬世龍，腰斬！

曹于汴、孫居相等，斬首！

又一次人頭滾滾落地。

刺鼻的腥氣，讓人作嘔。

那些觀刑的大臣們，無不心驚膽戰。

同時都有種兔死狐悲的覺。

一些人在下面低聲議論著。

“曹于汴、孫居相、魏緒等人，都是于大明有功之臣，竟然落得這般下場，可嘆！

“一次殺了這麼多的人，其中有這麼多的大臣，這是洪武年間才有的事啊。”

“陛下如此嗜殺，非仁君所為啊！”

“還不都是云逍子的主意？”

“自從陛下寵信云逍子以來，大明就沒有安分過。”

……

“滿口胡言！”

一名三十出頭的五品，站起來指著那些低聲議論的員，厲聲呵斥。

“晉商通敵賣國，用大明的，供應建奴，難道還殺不得？”

“曹于汴等人，食君之祿，卻庇護晉商賣國，這些人，難道殺不得？”

“純真人、昌平伯云逍子，為國鋤，功在社稷，堪稱大明擎天棟梁，豈容你們在背后議論？”

“你們是非不分，混淆黑白，曹于汴、孫居相等賊，就是你等下場！”

那員聲俱厲。

說的那些個大臣面紅耳赤，紛紛低下頭。

坐在前排的袁崇煥向旁的孫傳庭問道：“此人是誰？”

“孫傳庭，代州振武衛人，吏部稽勛司郎中。”

“曾作詩‘丸泥不是封關計，仗劍誰歌出塞詞’，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孫承宗笑著答道。

袁崇煥笑道：“此人倒是嫉惡如仇，憎分明，只是高傲了一些，戾氣也重了一些，怕是不容于眾。”

孫承宗搖頭道：“如今的大明，不正是需要這等人？”

正說話間。

崇禎駕前，忽然一陣。

就見一名一孝服的年輕子，在人前向崇禎跪地磕頭。

這子，正是程雪迎。

馬世龍殺良冒功，屠戮石門村七百多人。

程雪迎的父親也是被馬世龍所殺。

如今馬世龍伏誅，這是特意跪謝崇禎。

只可惜隔的太遠，看不清崇禎的面目。

否則就會認出。

當今大明天子，竟會是云真人的“侄兒”，常被云真人訓的一頭包

后方的百姓見狀，紛紛跪地，山呼萬歲。

擒獲建奴四千有余，鏟除晉商，誅殺臣。

此時崇禎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變得高大巍峨，英明神武。

甚至可以比肩太祖、祖。

因此此時的舉，全都是真心實意。

二十多萬人一起跪地高呼。

這場面是何等的壯觀？

一時間地山搖，山呼海嘯。

崇禎目睹這一幕，不心神激，豪萬丈。

這才是天子的覺！

大臣們說一萬句“圣上英明”，哪里抵得上眼前這些？

現在才是開始。

只要繼續聽‘叔父’的，中興大明不是什麼奢。

甚至就太祖、祖的曠世偉業，也未必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