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畫被送進了急救室，命勉強算是保住了，可的……斷了。”

“醫生說，小畫的要想治好，就必須要手，但手之后，即便是能夠再站起來，也不能再跳舞了……而且手，需要很多很多錢，可我們家……真的沒錢了……”

凌書垂下眼睫，低嘆一聲，“最后的結果，你也應該猜到了。”

“我父母放棄了手。小畫……坐上了椅。”

“所以……凌畫最終還是被送進了福利院……”喬瑜輕聲嘆道。

“是啊……”凌書微微仰起頭，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淚，可的眼角，還是落了兩滴晶瑩的淚珠，“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對于我們家當時的況來說，已經是無法承擔的負累了……”

“小畫就這樣被送到了福利院。福利院很遠，當時的我自己一個人本去不了。我哭過，也鬧過，可是全都被父母制止了。”

“他們把我關起來，兼施。我媽哭著跪下來求我，讓我聽話一點。說……如果我真的想要妹妹回來，那就好好學習，好好讀書，好好賺錢，只要有了錢，就能把小畫再接回來的……”

“對于他們這種說辭，我信了。所以我拼命讀書，剛滿十四歲我就開始打工賺錢，我攢下的第一筆錢，就買了去福利院的車票。”

“可是當我滿心歡喜地以為能再見到小畫時，卻發現福利院已經被一場大火付之一炬了。我問過負責善后的人，他們說沒有找到小畫的尸，但在福利院的后門附近發現了一輛椅。”

“后來我又斷斷續續地問過很多人、查過很多地方，可到都沒有找到小畫，他們都說小畫可能已經死了，但我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椅出現在了后門，那小畫就很有可能已經逃出去了。”

“之后的幾年，我就更加努力地半工半讀，拼了命地想要考上軍校。因為只要進了部隊，就更方便找人了。”

“后來，我真的順利考進了軍校，進了部隊，遇到了謝司令。他得知我的事之后，就答應我，會幫我一起找妹妹……我真的很激他……”

“那你……是在末世后找到凌畫的吧？”喬瑜輕聲問道，雖是問句，可語氣卻帶著一肯定。

“喬隊長睿智。”凌書輕輕勾了勾角，可很快便又重新斂了笑意，“我是在末世后的一次救援任務中，偶然遇見小畫的。”

“再次見到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又開心又激。”

“可我很快就發現，小畫對于我們重新相逢這件事，似乎并沒有什麼開心的緒，反而顯得非常抵。”

“那時候我在的眼里，只看到了厭惡與仇恨。”

“的子變了很多。不再溫，不再隨和。變得偏激又郁，一點點小事就能讓變得歇斯底里……”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但我知道，一定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救援隊返程的時候，遇到了變異植。”

“那植又詭異又強大，我們完全不是對手。”

“逃跑的時候，我背上了小畫。”

“但我可能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因為在逃跑的過程中，我跟小畫一起被那植吃掉了……”

“再后來的事，你們已經知道了……”

喬瑜聽完凌書的講述之后，有些慨地長嘆一口氣，人生百態，果然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由己的故事。

“喬隊長，我……”凌書面上出一抹猶豫之，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一道低緩中略帶一抖的聲音打斷了。

“原來……是這樣嗎……”

凌書雙眸突然微微睜大，“小畫？你是什麼時候醒的？現在覺怎麼樣？還疼嗎……”

喬瑜見狀也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江湛，淡江湛卻微微搖了搖頭。

表示并不是自己將凌畫弄醒的，確實是自發醒過來的。

凌畫聽到了凌書的問話，但沒有回答，只是低聲喃喃著：“原來……是這樣啊……”

幾秒鐘后，凌畫突然間發出了一陣似喜又似悲的大笑，笑聲越來越大，可眼中的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落。

“哈哈哈哈……一直都是我……原來從一開始……要被送走的，就一直都是我！”

“小畫……小畫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凌書看不到凌畫的臉，但單從聲音上，也能判斷出凌畫現在的緒非常不對勁。

“啊——”

凌畫的哭腔越來越重，終于，像是緒崩潰后的發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隨后便捂著臉，痛苦地大哭了起來。

“小畫……別哭，姐姐在這里！”

凌書對于凌畫突如其來的緒有些無措，只能不斷地輕聲哄著。

凌畫不知哭了多久，聲音都有些沙啞起來。

弓起腰，下抵住口，努力地想要將微微蜷起來。

程斯年說過，這是人在到創傷之后，非常典型的想要自我保護的形態。

隨后凌畫的哭聲漸漸變低，臉上出一脆弱，語氣中出濃濃的絕與依賴。

“……姐姐……我真的……好痛啊……”

第373章 痛苦經歷

凌畫這聲“姐姐”一出口，凌書的表瞬間便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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