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房間

陳禾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又看見了陳迪，很有禮貌地了聲：“叔叔好！”

又看到陳迪旁邊的祁言，陳禾睜大眼睛，好漂亮的叔叔，不，應該是大哥哥。

相比于陳禾，姜安華對陳迪會在這裏到有些驚訝，“警，你們怎麽……”

“安華，爸今天早上喝酒了嗎？”陳旭臉蒼白，“他那個屋裏有酒嗎？”

“我不知道。”姜安華說。

陳旭一雙眼睛倏地瞪了起來：“什麽不知道？家裏東西都是你收拾，爸那屋裏有沒有酒你能不知道？！”

當著外人的面，陳旭就這樣吼了起來。

“你爸你不知道嗎，他的東西我能？你不讓他喝，他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把酒藏屋裏了我能怎麽辦？我不讓他喝酒他是怎麽說的，他說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讓他喝酒是不舍得給他花錢，是要待他。”

姜安華看著他，“你現在知道問我了，我之前跟你說的時候，你有當回事嗎？”

“姜安華，爸都沒了你還要這麽說他？”陳旭紅著眼。

姜安華沒說話，反倒是陳禾聽見了陳旭的話，一時間怔住，仰頭看向媽媽。姜安華不願當著孩子的面跟陳旭吵架，了陳禾的臉，有些猶豫。

姜安華往裏面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說：“禾禾，一會兒讓小姨來接你，這幾天你先跟小姨住。”

“那個。”何平適時出聲，姜安華看過來。

“各位都先不要離開，警方還需各位協助調查。”

聞言陳旭不解：“警，我們不都已經協助完了才回來的嗎？采樣什麽的，我們都做了。這幾天我還要忙我爸的事，是不是——”

“陳先生，如何要等我們勘驗完現場再做決定，你剛才自己也說了，你父親這事尚存疑。”

陳旭沉默幾秒，“好。”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陳迪問了句：“現場封鎖了嗎？”

何平點頭，“封鎖了。”

“是第一時間封鎖的嗎？”祁言跟著問了一句，陳迪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何平。

後者頓了下說：“不是，但也算是。我們是在路上提前聯系了姜安華，讓他們一家不要出門，在家等著我們過去。但那時候陳隆生已經被送到醫院了，說他們全家都在醫院。我們就中途折到了醫院。”

“你們到的時候，姜安華在嗎？”

“在。”何平說，“我們剛到，醫生就通知了家屬陳隆生搶救無效，我也覺得這事太巧了點，就讓其他同事到陳家封鎖現場。姜安華幾乎跟我們同時出發，說是去家隔壁小區把孩子接過來跟爺爺告別。”

“好。”祁言說，“麻煩你去通一下，看家屬是否同意解剖。”

“好的小祁教授。”

“什麽況，你懷疑姜安華？”兩人走進停車場，陳迪一邊問一邊拉開門坐到駕駛位。

“就目前知道的陳家況來說，姜安華沒有作案機。”祁言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但這本就存在問題。”

陳迪一看他推眼鏡就腦袋疼。待在一起時間久了，他也總結出祁言一些習慣，推眼鏡是祁言思考到關鍵時的習慣作，通常三秒左右就會有新發現，但就是每回的新發現都跟著那麽一兩句只有他自己聽得懂的話。

“得了，先去看了現場再說。”陳迪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由于車頂的警燈警報太顯眼，小區門衛老遠就給放了行，車直接停在了單元樓門口。祁言看了眼表：“二十五分鐘。”

“今兒初四，自個兒家聚完了，估計全出來走親戚了，後邊兩天跟家歇著，然後就上班了。一般過年都這麽安排。剛要是不堵那一會兒的話，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就能到。”

兩人上了樓，門口守著市局的同事。

“陳隊，小祁教授。”

“辛苦了啊，”陳迪問：“有人來過嗎？”

“沒有，一直都沒有。”其中一位同事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們拉開了門。

進門之前，祁言多問了一句：“你們到的時候，有沒有在小區或者單元樓裏看見這家的兒媳婦？”

守在門口的三人都事先了解過陳家，他們仔細回憶了下，答案一致：“沒有。應該是去的隔壁小區。”

見祁言還沒進來，陳迪又折回去，“那就麻煩哥幾個跑一趟，這個小區和隔壁小區的監控都調出來找一下。”

“沒問題陳隊。”

祁言接過陳迪遞過來的鞋套和手套，進了這間三室一廳的房子。三間臥室裏，陳禾的房間最小，開門就看見裏面的學習桌和的床，陳旭和姜安華的臥室最為整潔，裏面通著一個主臥衛生間，裏面還有剛買的電剃須刀。

最後那間臥室在臺旁邊，推門進去就聞到一味道，有些悶臭。床上放著兩個枕頭，一個很幹淨，另一個則有些發黃的印記。屋裏比較雜，從屋擺置和櫃裏的掛的服來看，這就是陳家兩位老人的房間。

的臭味裏，還有酒味。

房間不大，陳迪人高馬大的往裏一站就顯得擁，來回幾步，房間裏況就大致掃完了。

“小祁，剛醫生說老人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酒濃度是 0.18%，那得喝了不。”陳迪看了眼閉的窗戶，“這酒味居然不大。”

他又看了眼房裏的垃圾桶，空空如也，地上、窗臺上也都沒有酒瓶。

後一直沒靜，陳迪轉，看見祁言站在桌前，一言不發。他也走過去，桌上只有兩個空玻璃杯和一瓶藥。

陳迪拿起那兩個空杯子，其中一個還有水跡，明顯是用過，另一個則是幹的。陳迪聞了聞，兩個杯子都沒有任何酒味。

“應該是用這個杯子喝了水吃了藥，那瓶是降藥嗎？”

祁言拿起來看了眼，“嗯。”

然後，陳迪看見祁言換了一個位置，面朝房間的窗戶，彎腰盯著此時已經沒有東西的桌面，從窗戶過來的正照在上面。

陳迪忽然想到什麽，也走過去彎下腰看桌子，幾乎跟祁言一個姿勢。然後果然發現了端倪。

“這個圓印子……是盤子？”陳迪仔細看了看。

“對。”祁言看向另外的方形印子，“這個是水壺底座留下的印痕，是家裏常用的那種玻璃質地的水壺。”

印子很清晰，甚至還有水跡。

兩人同時直起。

“這桌上，原來還放了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