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亮在黑夜里格外的刺眼。

蘇渺本來就沒閉眼睛，手機來消息的那刻便坐起來拿起來點開解鎖。

手機接收到的是一條短信。

點開短信，看到照片的那刻，如遭雷擊，生出寒冰來。

短信是唐笑笑發過來的，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里面附送著一張與顧妄川赤著躺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不堪目，蘇渺如同握著一個燙手山芋般，直接把手機扔到一旁，曲起膝蓋整個人蜷在床上。

不住的哆嗦，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蘇渺看向手機，屏幕慢慢的暗了下來，但還是能看到照片的細節。

顧妄川眼睛閉著，看似有些疲憊，像剛做完什麼力活一樣。

而唐笑笑，則是揚起勝利者的笑容，雙眼看著鏡頭，頭發凌，眼如，肩膀上的紅印尤其的突出。

“嘔。”蘇渺突覺一陣反胃，捂著黑飛速跑到浴室，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嘔、嘔！”

對著馬桶嘔吐了幾分鐘，把晚飯吐了個干凈。

胃里空空的，沒了東西，蘇渺才覺間的反胃降低了些。

跌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神病懨懨的，心里難的要命。

懷孕的時候，都沒反胃的那麼難，蘇渺了眼角溢出的淚水，嘲笑一聲，“沒出息。”

早就猜到顧妄川跟唐笑笑在一起，孤男寡，像顧妄川是個力跟需求都十分旺盛的人，怎麼可能不做點什麼？

但看到他們兩人床上的照片，蘇渺還是狠狠地被惡心到了，伴隨而來的，還有那種通的寒冷跟絕。

沒有照片，還可以一邊認為顧妄川跟唐笑笑在一起，又一邊的麻痹自己，或許是想多了。

可是照片呈現出來的那刻，蘇渺所有的自我安瞬間化為灰燼。

顧妄川與唐笑笑的照片，把推無底的深淵。

蘇渺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本來就遍鱗傷的，被顧妄川與唐笑笑的照片，給炸得碎骨。

蘇渺的手輕輕發抖，上左側膛。

心還跳著，但又似乎隨時會停止。

這晚，蘇渺會到了什麼心疼到極致是什麼覺。

顧妄川，這個了十一年的男人，終究是離而去。

蘇渺看著無盡的黑暗，眼淚肆意狂流，微微舐著角的眼淚，苦，很苦。

就跟心里一樣的苦！

多日以來偽裝的不在乎都是假的，在這瞬間，蘇渺筑造起來的防護墻瞬然崩塌。

跟顧妄川，再也沒可能了——

蘇渺緩緩站起，因為曲著太久，麻痹瞬間讓神經沒了知覺。

“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膝蓋與瓷磚，鉆心的疼痛順著骨頭傳遍四肢百骸。

疼！

但沒的心疼！

蘇渺撐著墻面站起，拖著走回臥室，坐在床上才把燈打開，膝蓋已經淤青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不斷侵襲著脆弱的神經，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

“顧妄川，我傷了。”

“你看見的話，會心疼嗎？會把我抱起來，然后給我上藥嗎？”

“不會吧，你現在只會抱著唐笑笑了，好像也沒我什麼事了。”

“呵……”

——

翌日。

蘇渺睜開眼睛，發現是靠著床邊睡下的。

昨天哭了一場又一場，什麼時候睡著的，本不知道。

蘇渺拿起手機，解鎖后，還是那條短信的頁面，兩人合在一起的照片像在嘲諷著對顧妄川的。

深呼吸一下，打算把短信刪掉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時候，一個念頭在的腦袋中響起。

蘇渺鬼使神差那般，把照片保存在云端。

看著保存功的字樣，站起來，瞬間又跌坐在床上。

疼痛，麻痹……

蘇渺看著膝蓋上的淤青，好像腫起來了，昨晚沒有第一時間理這個傷口，今天疼也是正常。

緩了會兒，等不麻了，緩緩站起，拖著傷的，走進浴室。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蘇渺嚇了一跳。

因為哭了大半宿，也沒好好休息，現在的眼睛又紅又腫，眼白還布滿了，眼下又是一片的烏青，臉慘淡暗黃，蒼白，像一只鬼。

凄慘一笑。

顧妄川與唐笑笑春風滿面，而，慘淡如斯。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蘇渺拖著下了樓梯。

冷清秋早早就來了。

聽保姆說蘇渺還沒起來，也沒打算喊對方起床，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直到樓梯傳來聲響，摘下眼鏡看向樓梯口。

看了一眼，冷清秋被嚇了一跳，把書放在一邊站起來：“哎呀，渺渺，你這是怎麼了？”

蘇渺沒想到婆婆會這麼快過來，站在樓梯間被嚇了一跳，加上疼站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連忙抓住扶手。

沒有滾下去，但還是“砰”的一下跌坐在階梯上，嚇得冷清秋臉蒼白。

“快來人！”驚呼一聲，快步跑上樓梯。

保姆聽見連忙從廚房出來，看見蘇渺這個模樣，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上去跟冷清秋一同把人給攙扶下來。

“媽，我沒事。”蘇渺知道自己不小心嚇著婆婆了，心中愧疚。

“先坐好。”冷清秋扶著來到沙發邊上。

蘇渺坐下。

冷清秋蹲下，仔細檢查著蘇渺的，發現膝蓋的淤青跟紅腫，問道：“剛才摔的？”

“不是，昨天晚上麻了，不小心磕著地面。”蘇渺解釋，為了不讓擔心，笑著握住的雙手：“媽，不用擔心，我沒事。”

“怎麼就沒事了，站都站不穩，幸好你反應快懂得抓住欄桿，不然從樓梯上滾下來問題就大了。”冷清秋板著一張臉，“剛才有沒有到什麼地方？關節有沒有事？腰有沒有傷？”

經提醒，蘇渺意識到踝關節有些疼，還有腰似乎被臺階給蹭到了，也有些疼：“沒什麼事。”

“什麼沒什麼事？”冷清秋注意到的踝關節有些腫，“你踝關節紅了，應該是扭到了，還有什麼地方？要是你不說我就帶你去醫院做全檢查了。”

“媽，就踝關節，跟背有些疼。”蘇渺說道：“不過不礙事的，過一個星期就好了。”

“一個星期就能好？”冷清秋擔憂搖頭，不是骨科大夫，不會做這些檢查，想到這里站了起來，“不行，還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阿川呢？還沒起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