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圖呂布，先除陳宮

徐州，下邳。

且不說劉備領軍星夜前來，卻說當日陳登自朝廷領命而來，返回徐州，便將諸事告知呂布。

呂布一聽自己未能謀取徐州牧一職，頓時怒喝道：

“汝不爲吾求徐州牧，乃爲自己求名爵！”

“汝父我棄袁而附朝廷，今我所求皆無，汝父子倒是顯貴！”

“如此下去，早晚必被爾等所害！”

當下拔劍便將陳登斬首。

但陳登見狀，卻毫不懼，朗聲大笑道：

“將軍何不解曹公之意也！”

見陳登不懼，呂布不由奇怪道：

“吾又有何不解？”

陳登直言道：

“我朝中爲將軍謀職，乃曹公謂曰：將軍爲虎狼，當飽其，不飽則當噬人！”

“然曹公卻答之，將軍當爲鷹隼，狐兔未息，不敢先飽！”

“飢則爲用，飽則颺去！”

“在下又問曹公，何爲狐兔？”

“曹公答之淮南袁，江東孫策、冀州袁紹、荊襄劉表、益州劉璋、漢中張魯，皆狐兔也。”

“此等狐兔皆在，故不敢與將軍州牧之位！”

呂布聽聞曹稱讚自己，一時就連惱怒也忘了，執劍大笑道：

“曹公知我也！”

正說話間，就聽有人來報袁進軍的消息。

呂布登時慌了，便讓陳登自去，派人打探消息。

待得探子回來，才知道袁從壽春出兵數萬，沿途劫掠而來。

此時呂布兵馬駐守各，城只有步騎數千，心中恐懼，便傳信劉備，又讓人召集各兵馬。

眼見多日過去，左等右等不見劉備消息，呂布心中自是惱怒，奈何手下兵馬不夠，不能主出擊。

於是呂布只得整日坐在縣府，一邊等著兵馬結集，一邊坐視敵軍不斷朝下邳靠近。

隨著壞消息一個個傳來，呂布終於坐不住了，急忙召集衆臣前來議事。

陳宮先至府，見呂布坐於堂上，便道：

“今敵軍已至，將軍不去抵敵軍，何坐於此地！”

呂布聞之，自是沒好氣道：

“吾亦想出兵，奈何兵馬不夠，如何敵之？”

“且詔諸位前來議事，待劉備兵至，再行出擊！”

陳宮一聽這話，便自得道：

“劉玄德其人恐怕是難來了！”

“此人素來與我軍不善，若我軍早應之奪取沛縣，其軍自來。”

“現今袁出兵，我軍再求援，彼人無利，豈會來援？”

“還是勸將軍打消念頭，切莫以此爲願！”

呂布聽著，別過頭去，不樂意道：

“今敵軍勢大，不等劉備，又當如何？”

“公臺若只是來說此事，只管回去便罷！”

陳宮見狀，須笑道：

“將軍勿慮，無須出兵，我自有辦法退敵！”

“哦？公臺有何計策？”

見陳宮真有辦法，呂布急忙扭頭過來。

陳宮見此，便上前道：

“徐州之禍，乃陳珪父子所招，其人朝廷以求爵祿，今日移禍於將軍，可斬二人之頭獻袁，其軍自退。”

呂布聞言，自是皺眉道：

“彼父子助我良多，豈可因此殺之？”

陳宮心知呂布已經意，忙道：

“便不親自殺之，可縛其送往袁軍中，亦可解患。”

呂布一時沉默不語，相較自安全來說，陳珪父子貌似也不是不可以犧牲！

正此時，陳珪父子，陳宮忙道：

“主公，當斷不斷，必其！”

呂布想了一會兒，當即起道：

“來人，與我將陳珪父子綁了！”

陳珪、陳登正想著退敵之策，那想一堂，就聽此聲。

左右衛士上前便要擒拿。

可這兩父子都是人，一聽這話，陳珪便對呂布沉聲道：

“將軍這是何故，既老朽父子前來議事，爲何擒之！”

呂布有些過不去面子，只得道：

“方纔公臺與我言之，此番徐州之禍，乃汝父子過，今無退敵之計，故而擒之，以免禍患！”

一聽是陳宮之言，陳珪便冷笑道：

“袁區區兵馬，何懼於此！”

“吾兒已經定計，定可將其破之！”

陳登亦是昂首道：

“吾觀袁之兵形同腐草，何足介意！”

呂布沒想到這兩父子真有退敵之策，急忙道：

“若真有計策退敵，可速速道來！”

陳登聞言，便大步邁出道：

“兵雖衆，皆烏合之師，素不親信，當以奇兵勝之！”

“韓暹、楊奉乃漢舊臣，因懼曹而走，無家可依，暫歸袁。”

“袁名門世家，必輕其人，彼亦不樂爲用。”

“若憑尺書結爲應，更連劉備爲外合，必擒袁矣。”

聽得陳登之計，呂布一虎鬚便點頭道：

“此計可也，元龍可敢前去袁軍之中下書？”

陳登坦然開口道：

“有何不敢？”

“但有一事，今我軍兵馬不足，劉備又言共力進軍，現在大軍境，將軍何不速速求援？”

他不說還好，一說呂布便沉聲道：

“吾早已讓人求援，奈何劉備至今未有消息！”

“或是其人不願出兵，也未可知！”

這話一出，陳登便大笑道：

“將軍之言謬矣，若是他人，恐不出兵，求援劉使君，其人必定出兵！

“下邳離小沛僅數百里，若信使早至，恐使君之兵已至！”

“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方無迴應。”

說著，他便冷眼看向了陳宮。

陳宮見狀，並不迴應。

呂布也算悉陳宮，見他這樣，就知道有問題，但現在沒證據，也不好發難，只得問陳登道：

“爲今之計，劉備不來，如之奈何？”

陳登也知奈何不了陳宮，只得道：

“事宜從急，可再派信使求援，吾自去袁軍中離間！”

“也只好如此了！”

呂布嘆了口氣，忙安排信使再度前去。

可信使剛一行出，便有一小卒來報道：

“主公，城外有劉備援兵前來！”

“什麼？劉備援兵已至？”

呂布的表頓時彩了起來。

而陳宮則是臉一黑，神有些驚訝。

獨有陳登笑道：

“將軍，即然使君援兵前來，可請之一見！”

“自當如此！”

呂布回了一句，便歡欣鼓舞的讓人來放劉備城。

而這時，下邳城外，劉備正引兵馬列陣於城門之下。

張飛看著下邳城門，往日之事便涌上心頭，對劉備道：

“大哥，不若待得呂布開門，我等併力殺，可擒呂布此賊而殺之！”

劉備聽得眉頭皺：

“我等前來助力，豈可趁勢攻之，行此不義之舉，斷然不可！”

張飛聞言，只得嘆息。

秦瑱在一旁卻道：

“呂布此人反覆，定有防備，豈會輕易開啓城門，必是隻開一小，讓我等進去便罷！”

“便是突襲，亦難也！”

聽著秦瑱的解釋，張飛神一異，秦瑱這麼說來，莫非也想過此事？

若真是這般，那這軍師倒還能！

正思慮間，便見城門大開一隙，有一小將高聲道：

“將軍有令，請使君城一見！”

見城門果然只開一小，張飛越發驚訝。

劉備則是回頭道：

“果如軍師所言，大軍不得城，我等可輕騎前去！”

“軍師可願一道前往！”

秦瑱聽得悠然道：

“按理來說，我自當隨行，然則現在還不可？”

“呂布雖未見我，陳公臺卻能識我！”

“而且此人素來與我不睦，此番定阻我軍大計！”

“須先除去此人，我方可城！”

他這一提醒，劉備就想了起來，秦瑱和陳宮皆是曹營出來的，現在秦瑱化名而來，一見陳宮，就會餡。

“可那陳宮乃是呂布軍師，如何除之？”

“明公放心，陳宮此人剛直卻無急智，我自有辦法讓其被困！”

秦瑱角微揚道：

“城之後，若呂布問起，可照我所言之事行事！”

“如此，可解陳宮之患！”

說著，他就在劉備耳邊耳語了幾句。

劉備聽罷，連連點頭道：

“軍師放心，備必依計行事！”

當即他就帶著張飛等人一路朝著城行來。

至於郡府，劉備因怕張飛壞事，就讓張飛於堂外等候，進堂，呂布起相迎。

待得席上，呂布方纔笑道；

“玄德何來晚也？布可是等得眼穿吶！”

要是沒有秦瑱叮囑，劉備自然張口告罪，可現在卻是面無表道：

“因爲人所阻，未得消息！”

一聽這話，呂布就想起了剛纔之事，急忙問道：

“乃何人所阻？”

劉備依舊面無表：

“此人乃將軍麾下重臣，備乃外人，不便言之！”

他歷來如此，呂布也不見怪，但一聽是自己麾下重臣，便怒喝道：

“今我與玄德共進共退，豈言外，玄德但說無妨！”

“想我在此就等玄德兵馬，卻有人吃裡外，阻我求援信使，若我知曉，定不饒之！”

劉備見時候差不多了，這纔開口道：

“其人乃陳宮，陳公臺也！”

“因我知袁進兵，心想將軍必要求援，故整備兵馬。”

“奈何信使總是不至，四日之前方纔抵達！”

“我軍師問其故，其人方纔告知！”

呂布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沒有證據，此時一聽，便怒視陳宮道：

“陳公臺，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陳宮一聽，索直言道：

“便是我所阻，又能如何？”

他這人子剛直，做了就是做了，也懶得辯解。

可呂布一聽這話，兩眼就是一瞪，怒喝道：

“陳公臺，汝到底居心何在？”

“吾還道玄德兵馬何以遲遲不止，不想竟爲你所阻！”

陳宮聞之，慨然起，指著劉備便道：

“將軍，劉備不過一織蓆販履之徒，趁國而起，將軍何以重之！”

“我聞此人近來招兵買馬，必有圖謀！”

“若讓其前來，定爲禍患！”

“故而阻之，有何不可？”

見事說開了，他索不再掩飾。

說實話，他是真看不上劉備！

一個織蓆販履之徒，不知那裡來的漢室宗親，憑什麼居高位！

呂布尚且殺董卓有大功於國，劉備有什麼功勞？

就算徐州真給袁，他也不會讓劉備染指。

而呂布聞此，已是牙咬切齒。

劉備見狀，卻起拱手道：

“既然陳先生不容我，備當去也！”

見劉備要走，呂布急忙道：

“玄德且慢，今即來了，卻又何往！”

說著，他就怒喝道：

“來人，給我將陳宮擒下，押回府嚴加看管！”

形勢一時逆轉，左右衛士上前便擒陳宮。

陳宮見狀，瞠目裂道：

“將軍何故信人而害忠臣也！”

他又一指陳珪父子便高呼道：

“彼父子素來與劉備相親，劉備今至，必與劉備聯合，將軍如此下去，早晚必被其所害！”

而呂布心中惱怒，一聽這話，更是暴喝道：

“給我堵住此人之口，徑直下獄，待戰後吾親自置！”

陳宮亦是上頭，頓時破口大罵呂布不聽忠言，又罵劉備道：

“劉備小兒，是何人教你如此害我，爾等行何事？”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劉備的行事風格，必然有人教之！

但話還未說完，他就被人堵住了。

劉備看著陳宮如此，依舊面不，彷彿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