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站在原地,雙像是被桎梏住,無法彈分毫。
眼淚不知何時早已經止不住地流下,打了面龐,沈亦言的聲音像帶著某種無法拒絕的力量,讓幾乎想回頭地抱住他。
“小姝。”
沈亦言的聲音似乎剛才近了些。
“這是我第一次,也會是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擇變寧瑾,但我想說的是,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對我來說,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你們姐妹倆,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后來。”
“你想變寧瑾,即使我不知道原因,也從來沒想過要揭穿你。你什麼名字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只要是你想做的,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幫你實現。”
沈亦言停頓下來,明明是很短暫的時間,宋瑾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漫長。
沈亦言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明明都那麼平靜,那麼溫,可是又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劃開的心,幾乎快要讓把所有的脆弱和肋暴出來。
“這些年,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不斷地變強,不斷地讓自己走到越來越高的地方,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和你再度重逢,才能在重逢后給你更好的生活。”
“可是現在你說,你希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那是不是也代表著,我這些年的堅持,我以為我遇見的救贖,其實在你的眼里,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不,不是的!
宋瑾終于忍不住回過頭,看著沈亦言失的目,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怎麼可能是笑話呢?那些和你相的一點一滴,那些你為了我一次次的而出,都是我珍貴的寶貝,是我藏在心里最珍視的東西!”
“那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否認以前的一切嗎?”
“五歲也好,十五歲也好,那個時候主靠近我的不都是你嗎?我推開過你那麼多次,你都不管不顧地走在我邊,為什麼偏偏在我選擇走向你的時候,你卻要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亦言突然地扣住的肩膀,那些冷靜,理智,那些他用來偽裝自己的溫和優雅,這一刻通通的然無存。
不愿意以寧姝的份重新認識他,他不在乎。
選擇和沈亦行站在一起,站在他的對立面,他也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可是現在否認了他們的所有過去,相當于否認了支撐著他這麼多年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從來都不想遇見他,那他這些年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呢?
肩膀被沈亦言抓得生疼,但宋瑾卻喊不出一個痛字,因為看著沈亦言臉上那種仿佛失去一切的表,更痛的是的心。
“對不起,亦言。”
宋瑾抬起手,緩緩地撥開沈亦言搭在自己肩膀的雙手。
努力的彎出笑容,想要像曾經那樣,以“寧姝”式的清澈的,爽朗的笑再次面對沈亦言。
可是做不到了。
已經完全忘記,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了。
“你心中的寧姝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值得你的堅持。”
現在的,心里有仇恨,有愧疚,有悔恨,唯獨沒有的,就是當初支撐著沈亦言走到現在的那份純真和勇敢。
早就不是寧姝了。
這一次,宋瑾徹底放開了沈亦言的手,頭也不回地與他背道而馳。
這一晚,沈亦言在宋瑾家樓下站了很久很久,他知道不會回頭,就像曾經的他將推得遠遠的一樣,他們都是太過倔強的人,一旦認定的事,到死也不會反悔。
宋瑾回到家后收到了一條白野的微信。
白野說:【你活了寧瑾的模樣,而沈亦言,似乎也活了你的模樣。】
這一刻,宋瑾心里所有的痛,所有的淚,終于決堤發。
怎麼會看不出來,怎麼會不知道呢?
重逢的沈亦言,溫優雅,在面前總是帶著最最真心的笑,像月一樣干凈又清朗。
曾經的,便是這樣笑的。
手機再一次響起,宋瑾掃了眼來電,看見沈亦行三個字時,眼中的潤一點點冷下去。
“有事嗎?”
“瑾兒,收拾下行李,跟我出國。”
宋瑾擰眉,“為什麼?”
“咱倆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走到哪里都跟過街老鼠似的,你以為你在國醫學界還待得下去嗎?”
“那你又憑什麼認為,我要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
沈亦行懶洋洋的笑了一聲。
“現在外面都在傳你害死寧姝的事,順帶著還把我拉下水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把你拉下水?”
宋瑾握住手機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簡直恨不得現在就大聲質問沈亦行,當年是不是他害死的寧瑾。
想到沈亦行那些待,欺負折磨沈亦言,甚至將那位傭推下樓的劣,宋瑾只覺得一寒意涌進里。
深吸一口氣,充滿恨意的眼神多了幾分決絕。
“我跟你出國。”
出國的事,沈亦行第二天就安排人辦好了,晚上宋瑾便跟著沈亦行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
國輿論傳得紛紛擾擾,但終究也只是人言,白野那邊雖然介了調查,可始終找不到和沈亦行有關的證據,一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亦行出國。
一路上,宋瑾和沈亦行幾乎沒怎麼說過話,宋瑾是本不想搭理沈亦行,而沈亦行也一反常態地格外安靜,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宋瑾覺得奇怪,特意在沈亦行上留了點心眼。
仔細觀察下來,便發現對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而這份忐忑不安中又帶著一種期盼,就像……
宋瑾心頭一怔。
就像要去見很重要的人。
不到詫異,沈亦行這種人也會有在乎的人嗎?
心中的疑問在下飛機時便得到了證實,在兩人走出機場后,仿佛是看見了某個人,沈亦行加快步伐,越過宋瑾將不遠迎面走來的人擁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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