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青這下沒有用十十的力氣，但至也有八九，沈亦言五歲的小板哪得住這麼一掌，雙直接不住地趔蹵了兩步。

但沈亦言咬了咬牙，沒有讓自己倒下。

在沈重青面前，他就是死，也要站著死。

旁邊的寧姝人都看傻了，怎麼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紳士溫和的沈叔叔會對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大打出手，而且還不是小打小罵，沈亦言半邊臉腫了不說，連鼻子都開始流了。

“沈叔叔，你誤會他了！”

寧姝小手拉住沈重青的角。

“沈亦言沒有傷害小貓！”

沈重青瞥了寧姝一眼，“小姝，這臭小子已經是有前科的人，你別被他騙了。”

沈重青的眼底像一片海，洶涌著年的寧姝本看不懂的緒。只知道人不能撒謊，更不能說謊讓別人蒙冤。

急之下，寧姝指著站在后面的沈亦行說：“沈叔叔，是亦行哥！你看他上還有！”

沈重青微微一頓，他甚至都沒有看沈亦行，而是瞇起眼看著寧姝說：“小姝，你的意思是，亦行會干出待小這種事？”

寧姝害怕地看著眼前的沈重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沈叔叔，但還是跟隨自己的心緩緩點了點頭。

“看來是亦言把你帶壞了。”

沈重青笑了笑，眼底卻生出怒意。

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鞭子出來遞到沈重青跟前，沈重青直接接過，接著就是狠狠一鞭打在沈亦言上。

“自己是個畜生就算了，還敢帶著小姝說謊！”

鞭子在沈亦言稚白皙的皮留下痕，沈亦言再怎麼不愿意吭聲，可終歸是個小孩子，哪里得了這種毒打，沒兩下就痛得在地上打滾，哭著求沈重青不要打他。

“知道錯了沒？”

沈重青問出這句話，沈亦言卻是閉上了，如果換在平時，他早就承認了，可是一想到寧姝認真說著人不能說謊的模樣，他咬了咬牙，又沒有吭聲。

沈重青哪里管沈亦言想什麼，他揮著鞭子又打在沈亦言上。沈重青每一鞭都是下了重手的，可每一鞭又避開了要害，打死沈亦言不是他的目的，讓沈亦言哭著承認錯誤才是。

旁邊的寧姝哭得比沈亦言還大聲，哭著對沈重青說自己說的都是真話，沈亦言沒有教說話，可沈重青卻像是聽不見一樣，寧姝又去求沈亦行，沈亦行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淡地問：“小姝，待貓咪的人，究竟是誰？”

寧姝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終于明白了，他們本不是不相信，而是要讓指認，沈亦言才是待小貓的人。

方才還在站在房間里的管家和家庭醫生早就識趣地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四個人，房間里能聽見的，也只有鞭子打在皮上，地板上，墻上的尖銳聲音。

是聽著，寧姝都覺得渾痛。

沈亦言一開始還想法設法躲開沈重青的鞭打，可他再靈活也免不了吃鞭，逐漸的也沒有了力氣，甚至越來越像剛才奄奄一息的小貓趴在地上。

眼見著沈重青的鞭子又要下來，沈亦言認命地閉上眼。

就這樣吧，反正他早就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媽媽不要他，爸爸討厭他，就連哥哥把他留在這里，也只是把他當玩。

五歲的沈亦言，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一個自己的人。

他實在太累了。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打在上，沈亦言后知后覺地睜開眼，一道瘦小的背影擋在自己面前，他聽見寧姝咬著牙堅定地說：“沈叔叔你打錯人了，待小貓的人是我。”

不止是沈亦言，就連沈重青和沈亦行都愣住了。

沈重青眉頭擰得的，他要的只是讓寧姝指認沈亦言，誰能想到寧姝會自己出來背這個鍋，偏偏寧姝又是他救命恩人寧城的兒，要是在他這兒出個意外，他還不得面盡失。

思來想去，沈重青把寧姝和沈亦言一起送出了沈家，鎖在了小區那間破屋子里。

“小姝，你也別怪沈叔叔無，既然犯了錯就要接懲罰，你現在還小，還有挽救的機會，以后再犯這種錯可就釀大禍了！”

隨著砰一聲門響，寧姝和沈亦言被關在了破破爛爛的屋子里。

寧姝心里那個氣啊，是真沒想到自己那麼尊重的沈叔叔居然會是這麼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睜眼說瞎話的人，等出去了，一定要告訴媽媽和姐姐，那麼大的房子，住的全都是魔鬼！

“早跟你說了讓你別說話，你還說什麼。”

沈亦言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寧姝別過頭，看見那張致漂亮的小臉跟塊小冰山似的。

“怎麼說我也是為了保護你，你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領！”

“我又沒讓你保護我。”

沈亦言臭地說。

寧姝這下更氣了，自己好心好意替他解圍，倒還落了個吃力不討好的結果了，早知道才不多管閑事呢！

現在還被關在這破破爛爛，又窄又的地方，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寧姝鼓起腮幫子不想搭理沈亦言，邁著小碎步在屋子里轉了幾圈，這屋子實在太小了，寧姝一雙小短沒兩步就走完了，看著被打得滿是傷的沈亦言回房間換了套干凈T恤，輕車路地把沾了的臟服放進盆里，驚訝地說：“難道你一直住在這里？”

沈亦言在盆里接滿水，又倒了點洗進去。

“不可以嗎？”

“可你不也是沈叔叔的兒子嗎？”

沒聽錯的話，剛才沈重青罵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生出這麼一個畜生。

想到沈亦言被打的畫面，寧姝滿肚子的氣一下就沒了，雖然父親寧城已經走了，但是寧姝記憶里的父親，都是溫又平和的，連一句重話都沒對和寧瑾說過，更不用提打們了。

可沈重青剛才那架勢，哪里像是在教訓自己兒子，簡直像是教訓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