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明森來了趟宋瑾診室,把一張單子放在桌上。
“去藥房把這些藥領了,給亦言送過去。”
宋瑾眼皮都沒抬一下,低頭認真看著病歷。
“宋瑾。”
明森名字。
宋瑾抬頭,掃過桌上的單子,手推還給他,“明醫生,你是沈總的好哥們,他還有朋友,這種事怎麼也不到我頭上。”
“朋友?”明森皺了皺眉,道,“如果你是指清水的話,這會兒不在醫院。”
宋瑾眉眼微,注意到明森對姬清水的稱呼,可見沈亦言的好兄弟們也和姬清水。
明森話說多了就覺得有些煩,直接把單子撂在了宋瑾辦公桌上便離開了。
宋瑾認真看了會兒病人病歷,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了眉心,起拿著單子去了藥房。
把藥送到病房時,里面只有沈亦言一個人。
他正坐在病床上打電話,聽容,是關于靈石街那片的投資。
他注意到進來,眉目冷淡地掃了一眼,沒搭理。
宋瑾按照藥方把藥配好,接了杯白開水,等沈亦言掛掉電話后,遞給了他。
沈亦言倒是配合,迅速接過水杯和藥吃了下去,吃完后又拿過筆記本,準備開視頻會議。
宋瑾藏在白大褂里的手微微握,問:“好點了嗎?”
沈亦言縱電腦的手頓住,抬眸看了一眼,又繼續低眉對著電腦屏幕。
宋瑾張了張,看著沈亦言面無表的樣子,口像被一團棉花堵住,有些不過氣。
不是擅長打破冷場的人,在病房杵了會兒,一直面對著沈亦言的冷眼,便提步離開了。
快下班的時候,許靜跑來問:“宋醫生,一起回家嗎?”
宋瑾正在看犯罪心理學的相關學報告,垂眸思考了一秒,“你先走吧。”
說完之后,發現許靜站在門口沒,抬眼問道:“怎麼了?”
許靜糾結了一下,說:“宋醫生,我今天不小心聽到你對沈總朋友說的話了。”
那會兒剛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就看見宋瑾和一個長得特別嫵的人站在一起說著什麼。
湊近一聽才發現,原來人是沈亦言的正牌友。
許靜一下就想起張宇之前給轉了一萬塊,說是沈亦言要追宋瑾。
敢不是為了找朋友,而是想把宋醫生當人養。
許靜的愧疚直沖腦門,居然幫著這些臭男人做這種缺德的事,差點就了宋瑾被迫當上小三路上的幕后推手。
“宋醫生,其實那盆鳶尾,是沈總的助理讓我放那兒的,我以為沈總是真的想追你當朋友才幫忙的。”
宋瑾淡勾下了,“放了就放了,好看的。”
許靜愣了下,看向鳶尾方向。
花依舊是放在最好的地方,只不過的包裝被去掉了,放進了花瓶里。
花瓶致又素雅,和鳶尾很般配,一看就是特意買的。
許靜突然想起自己剛來醫院的時候,一直覺得宋瑾冷冰冰的,不好接近,說話有時候又直接,應該很不喜歡自己。
可有一次在被另外一位醫生厲聲怒罵時,宋瑾卻而出,連緣由都不問,就替把那位醫生的話堵了回去。
那個時候就發現,宋瑾雖然看著理智又冷淡,但其實對于在乎的人,不僅護短,還總是默不作聲地現在行上。
許靜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不該有的想法,下意識口而出道:“宋醫生,你對沈總是不是……”
“小靜。”宋瑾打斷,眉目清冷,“不是要回家嗎?”
許靜看出心不太好,便閉了沒再多說什麼。
離開宋瑾辦公室后,許靜回想起剛才看到一進門時,看見對方低垂著眉眼,有些失神落寞的樣子。
第一次在宋瑾臉上看到這種表。
許靜越想越生氣,掏出手機點開和張宇的對話框,非常不舍地把那一萬塊退了回去。
那邊發了一個問號過來。
許靜壯著膽子打字道:【你們沈總都有朋友了,就別來打擾宋醫生,讓難過傷心了。】
聊天框頂上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的狀態,卻遲遲沒有回復。
許靜直接把張宇的微信設置了消息免打擾。
此刻的張宇,正站在沈氏總裁辦公室里,心慌得不行。
他剛把自己電腦放到沈亦言跟前,電腦端的微信就彈出許靜轉給他的一萬塊。
那個問號,還是沈亦言替他發的。
沈亦言盯著許靜最后發過來的消息,突然抬眼看著張宇問:“昨天是你主宋瑾來餐廳接我的?”
張宇點點頭。
沈亦言:“這個月工資扣一半。”
張宇為沈亦言的助理,薪水自然很是可觀,一半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他簡直哭無淚,苦著臉為自己辯解道:“沈總,我昨天給宋醫生打電話請的時候,答應得可快了,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就連趕來餐廳時,滿眼都是藏不住的焦急和擔心。”
張宇這話,自然是有夸大分。
但他能在沈亦言邊干這麼多年,靠的自然不僅是順從。
更重要的,是能讀懂自家口是心非的老板心里真正在想什麼。
沈亦言從今天下午回來公司,就一直冷著個臉,一次好臉都沒給過下面的人,張宇上次見他這麼生氣,還是那回給宋瑾送早餐,結果目睹了和前夫一起離開的時候。
能如此輕而易舉撥自家老板心的人,除了那位高冷的宋醫生,張宇沒見過第二個。
果不其然,沈亦言冰冷的神終于有所松。
張宇大著膽子繼續試探問道:“沈總,你和宋醫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醫生這個時候,正站在青連醫院高級病房門口。
本來想上來再看看沈亦言,沒想到那人倒是神速,不到晚上就出了院。
他是有多不想見到自己。
宋瑾向來不擅長理冷關系,更何況和沈亦言之間,關系本來就尷尬,人家朋友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確實也沒什麼必要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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