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離,輕聲說道:“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剛才突然想到我爸爸。”
謝鈞知道父親已經去世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寬。
沈梔將頭深埋進謝鈞那件厚厚的大的帽子里,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喃喃自語:“如果爸爸還在,那該有多好啊……”
謝鈞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后,他輕聲道:“我可以代替你爸爸,一直陪伴你。照顧你。”
這是謝鈞一直很想說的承諾。
盡管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因為沈梔離他很近,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了的耳中。
沈梔愣住了。
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著謝鈞。
這時,一輛黑的勞斯萊斯,悄無聲息地從他們旁緩緩駛過。
車窗被搖下一條隙,車的傅熠辰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過這條狹窄的隙,地盯著車外的謝鈞和沈梔。
他的目沉而凌厲,修長有力的手死死地攥了拳頭,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梔看向謝鈞時,很溫很溫。
那種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傅熠辰的心,讓他心中的妒火瞬間燃燒起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殆盡。
盡管心早已波濤洶涌、憤怒到了極點,但傅熠辰最終還是克制住了沖下車去暴打謝鈞一頓,并將沈梔奪回到自己邊的沖。
司機注意到他的異樣,猶豫再三后,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傅總,咱們已經找到了沈小姐,您要不要下車去見見呢?”
傅熠辰臉上出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容,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然后,他面無表道:“不見,繼續開車,我們去會所。”
車窗重新被合上。
傅熠辰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司機知道他去會所,定是要去找那位茉莉小姐。
他不敢多問,趕轉了方向,朝會所方向開去。
....
孟見微鬧自殺,謝鈞還不肯幫忙去勸。
心急如焚的孟父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妻子的病房里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決定給在江城出差的謝恒打個電話。
此時的謝恒也很煩。
分公司這邊簡直就是一團麻,各種棘手的問題層出不窮,讓他無法按原計劃,盡快趕回京北與明悅過年。
這時,孟父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不用多想,謝恒便猜到肯定又是關于孟見微的事。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的孟父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小恒啊,小鈞那孩子死活不肯去見見微,你可得幫叔叔好好勸勸……叔叔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活呀!”
聽到孟父這番話,謝恒不皺起了眉頭,語氣嚴肅地回應道:“叔叔,見微的事,小鈞微信和我說了。
見微這次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依我看,您不該找我弟弟去幫助,而是應該趕帶去看看心理醫生。”
孟父被謝恒這番話給噎住了,心里頓時覺得一陣難。
他沒想到自己豁出去老臉求助,換來的卻是接二連三的。
理智上,他也覺得謝恒說的不無道理。
但是上,見微是他的寶貝兒,他怎麼舍得苦?想到兒如今的狀況,孟父的心像被揪住一樣疼。
他忍不住拿出長輩的架勢,大聲斥責道:“想當初,我也曾對你們謝家有恩,現在,我只是希你們能稍微照顧一下我兒的緒而已,難道就這麼困難嗎?”
孟父這些年來,沒用那份舊日恩作要挾的籌碼。
起初的時候,謝恒念及舊,對于孟父提出的要求總是盡量滿足,遷就幫忙。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面對孟父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的要求,謝恒心中也漸漸不滿。
謝恒冷冷道:“孟叔,當年您確實救了我的兒子一命,這份大恩大德我一直銘記于心,從未敢忘懷。
這些年來,但凡您有所吩咐,只要是我們謝家力所能及之事,我們從來都是二話不說,全力以赴去完。
可是,欠下您這份恩的人是我,并非我的弟弟!您如今想要強迫我弟弟以作為報答,讓他接見微,我絕對不答應!”
謝恒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強,仿佛一把利劍直刺人心,讓孟父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張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孟父才回過神來,滿臉怒容地指著手機吼道:“你,你……好啊,你們謝家兩兄弟,可真夠絕的!”
謝恒依舊毫沒有退之意:“孟叔若是實在不放心孟見微,那我這就立刻安排一個頂尖的醫療團隊過去,保證會將照顧好,這樣總行了吧?”
孟父怒火中燒,不想再聽謝恒多說一句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被突然掛斷電話的謝恒,臉瞬間變得沉下來。
過了一會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是妻子明悅打來的視頻電話。
謝恒原本疲憊的面容瞬間如同春風拂過一般,迅速換上了一副溫寵溺的笑臉,毫不猶豫地接通了電話。
“老婆,等你電話更久了。最近你的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溫問道,眼中滿是真切的擔憂。
明悅笑道:“老公,我好著呢!你就別瞎心啦。家里有媽、保姆、營養師和家庭醫生細心照顧我,我能有哪里不舒服啊。”
二人麻地說了幾句話,明悅突然想到什麼,有些憂心忡忡。
“對了,老公,跟你說件事哦。今天晚上,孟叔突然給我們家打來了電話,當時正好是媽接的。
孟叔在電話里說孟見微自殺了,還非著媽打給小鈞,要小鈞去照顧孟見微。
還好咱們媽夠清醒,一點兒都沒被孟叔pua,果斷地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
媽還說了,咱們家可以在經濟上或者其他方面報答孟家,但絕對不能強迫小鈞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謝恒聽后,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一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慨道:“真是太好了,媽果然還是頭腦清晰,我之前還擔心會被孟叔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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