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看著他寫完,微怔。
“什麼變故?”
周戈淵手指頓了許久,好一會兒才繼續寫著:
“應該是有戰事。”
他見阿音眼神困,細心與解釋寫著:
“自建國以來,父皇輕徭薄賦,四年前我又降低了一次稅銀,即便如此,征收上來的稅銀也足以夠安穩社稷的開銷。從我們靠岸后,市舶司征收高額稅銀,再到如今尋常商戶中都難以負擔稅銀,這麼多的銀子,定然是有戰事,要養軍。”
謝德音看著周戈淵眉目間的凝重,知道他的擔憂。
“夫君是擔憂朝廷要派重兵圍剿起義軍?”
周戈淵點了點頭。
謝德音沉默了片刻,道:
“明日起來后,讓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況再說。或者回杭州問問祖父他老人家,大哥與祖父常有書信來往,想必他老人家清楚。”
周戈淵點頭,躺回床榻,心事重重。
第二日天一亮,謝德音聽著元寶說起昨夜已經救下那個孩,安置在妥當的地方,之后謝德音就讓們備車,準備回杭州。
謝德音跟周戈淵坐在馬車里,一路朝著城外走去,路過一家茶樓的時候,聽著里面說書人正在聲并茂的說書講故事。
周戈淵聽到了豫州叛軍之時,拉住了謝德音的手,讓馬車停了。
謝德音陪著周戈淵坐在馬車里,聽著外面說書人在講著幾個月前染孟津渡的時候。
謝德音聽著聽著愣住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兒來,轉頭去看周戈淵,只見他面有怒紅發脹之,謝德音忙安道:
“夫君莫急,說書人的話當不得真,我讓人去問問。”
說著便代馬車外的人去問,那茶樓里坐了許多的人,此時聽著人詢問,里面的看都笑了一聲道:
“什麼杜撰,說書先生說的是實,孟津渡口,謝清宴計殺十五萬叛軍一事,千真萬確,如今都傳遍了,那叛軍一蹶不振,只剩下定襄一地著快被朝廷剿滅了,冀州一地的起義軍也都散了。”
“那起義軍的首領呢?”
“十五萬人在醉夢中被斬了頭顱,首領還能好到哪兒去?孟津渡口掛了一溜兒的人頭,都是起義軍中的將領,掛了足足一個月,來往行人,俱都知曉。”
謝德音聽得脊背發寒,骨聳立,側頭去看。
只見周戈淵面上紅脹之更甚,額角青筋凸起,駭然無比。
“夫君......”剛輕喚一聲,只見周戈淵中涌出來,沿著角流出。
謝德音大駭,驚聲道:
“夫君!”
謝德音哪里還顧得上別的,當即讓馬車去醫館。
可是他的毒,哪里是醫館能治得了的。
馬車朝著醫館疾馳而去,謝家的醫館,便是醫不行,至也安心一些。
醫館后院,謝德音坐在榻邊,哽咽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
知曉,乍聞那樣的消息,他怎能不心痛。
在海上的時候,他心心念念便是豫州和冀州的起義軍,自從豫州大災之后,他隨著那些災民一路逃亡,一路被至絕境,最后由這些災民匯聚而的一支起義軍。
這不僅僅是他手中的士兵,更是他這兩年同,掙扎在底層無數個他。
醫館的管事兒進來了,回稟著:
“小的見過夫人。”
“可尋到醫士了?”
“小的已經差人去尋了,小的聽說小姐要送信回杭州,特來回稟一聲,杭州故居的老太爺在數月前去了長安,至今未回,如今家主和老太爺都在長安。”
謝德音聽到祖父在長安,微微有些驚訝。
“怎會?祖父曾說過,不會去長安的。”
“小的不知。”
謝德音微微皺眉,知道出海的這段時間,定然是發生了許多的事,可是眼下顧不得許多。
“你可知杭州故居還有誰在?”
“小的隨著明州的管事上個月去了一趟杭州故居,是一個老掌柜在守著故居,夫人若是有事要問,小的差人請他來。”
“好,即刻便去,莫要驚旁人,帶他來見我。”
要知道,離開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
而此時的杭州故居,謝衡之帶著小九回去的時候,發現祖父并不在,問了管家才知道,幾個月前便去長安了。
謝衡之轉,看著小九說道:
“看來還得去一趟長安,你這丑媳婦一時半會還見不上公婆。”
小九角扯了扯,翻了個白眼道:
“家里沒鏡子總有尿吧?你嫌我丑?我沒嫌你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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