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寫意頓時神一震。
“買斷的意思,就說明,這則消息很有價值,可能,就是知道諳查王叔的藏之地。否則沒人會這麼傻,花費這麼多的銀子。”
“可惜,買斷就是買斷。”
花寫意有點不甘心:“我不買,我去總可以吧?”
宮錦行啞然失笑:“你怕是對天機閣有什麼誤解。若是天機閣的消息這麼好,武林中也就沒有天機閣了。”
“這里不是天機閣啊,漠西刀客說過,就是一家聯絡點而已。那人雖然剛買走了關于諳查王叔的消息,天機閣的人必然也知道啊。”
“你該不是想去嚴刑供吧?”
“為什麼不能?”花寫意不服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天機閣要是不服管,你就讓追風輕舟帶人滅了他,一切充公,多簡單的事。想收拾他們,罪名不過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可貌似人家還真的沒做什麼殺人越貨,傷天害理的事。”
“這不簡單啊,隨便找個南詔或者漠北人向著他們買點報,然后安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不就可以了?”
“貌似有點無恥。”
“你不必下留,不是貌似,是的確。坑蒙拐騙,強取豪奪,反正是勢在必得。他們若是不肯將消息告訴我,我就這樣要挾他們,怎麼樣?”
“打著我的旗號威利,你說怎麼樣?”
“那就這樣一言為定了。”花寫意痛快拍板:“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能否功呢,是不?”
宮錦行沒有反對。
兩人已經在相之中,建立了一種默契。
不需要花寫意說理由,宮錦行已經懂得了的想法。
不想云歸言以犯險,深虎,假如有什麼意外,會很愧疚。
所以想在云歸言之前,就找到諳查王叔的下落。
而天機閣是現如今能抓在手里的一稻草。即便是不擇手段,也要著天機閣說出諳查王叔的下落。
他無法反對,更不想讓花寫意承云歸言的恩,一輩子記在心里。
“明日我陪你一同去。”
“免了,這種無恥的事,有損你攝政王的輝形象,還是我與追風去吧。”
“江湖上的人草菅人命,心狠手辣,不安全。”
“我是要以德服人,又不打架。再說了,就算是打架,你去了也不中用。我挑選兩個手好的,提前扮作茶客,潛那順風客棧。
若是掌柜不識抬舉,就想個辦法,讓他們暴資料藏匿之,由我們的人悄悄了。
實在不行呢,再調兵遣將,直接將里面人下大牢,嚴加審問。就不信,審不出來下落。”
宮錦行并未堅持。
一個小小的天機閣,想來不會這麼猖狂,敢對著堂堂攝政王妃下手。
更何況,還有追風與侍衛保護。
第二天,宮錦行前去上朝,力排眾議,直接頒布了緝拿諳查王叔的旨意。但凡有窩藏或者瞞不報者,一律按照通敵賣國的罪名論。
齊景云手中有諳查王叔的畫像,此人高威猛,相貌兇狠,尤其是左眉還有一道兩寸長的傷疤,令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這樣明顯的相貌特征,各城門不易蒙混過關。
花寫意則直接點兵點將,帶著直奔天機閣設在都城的聯絡點。
順風客棧。
就負責一手錢一手貨的買賣之所。
真正的天機閣本舵設在什麼地方,大家誰也不知道。
幾人各自喬裝改扮。
兩個侍衛扮作過路客商,提前棄了馬匹,進客棧,佯裝打尖住宿,先勘察了一圈客棧的地形。
花寫意與追風隨后進客棧。
客棧并不大,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過往行人但凡有個車馬,三十多里地直接就進城了,也不會在這里耽擱一晚。
落腳的應當多是趕腳的窮苦路人。
兩人開草氈簾子進屋,里面線暗淡,從亮猛然進來,一時間還不能適應。
掌柜眼力倒是極好,見到追風應當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明顯一愣,然后掃向花寫意,眸微閃。
花寫意走到柜臺跟前,掌柜已經滿臉堆笑:“二位客打尖還是吃茶?”
追風將話接了過來:“跟昨兒個一樣。”
掌柜的臉僵了僵,招呼一旁的小二:“帶兩位客樓上請,最好的房間。”
小二眸也閃了閃:“您二位,請跟小的來。”
將二人直接帶到二樓一僻靜的客房,端上兩碗大碗茶,就關上門出去了。
二人一碗茶還沒有吃完,掌柜親自上來了。
見花寫意端坐,追風站立在一旁,立即心中了然。
直接問花寫意:“這位夫人今日親臨,不知是想買誰的賬本?”
花寫意屈指輕叩桌面,淡淡地道:“漠北諳查王叔。”
掌柜“嘿嘿”一笑:“還請夫人見諒,關于諳查王叔的賬本,已經有客人捷足先登,先買走了。”
“多銀子?”
“六千兩。”
“不多,我也給六千。”
“對不住。”
“銀子給的不夠?”花寫意挑眉。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一不能嫁二夫。”
“那請掌柜給指一條明路,我們如何才能從你天機閣取得這個賬本呢?”
掌柜嘆氣:“對不住了,夫人,沒有辦法。”
“我若是搶呢?”
掌柜繼續搖頭:“賬本已經燒了,夫人即便是搶,也搶不到。”
“燒了?”
“對,夫人如此執著,可見是勢在必得,在下自覺勢單力薄不能敵,只能出此下策。”
花寫意心中一沉:“你剛燒?”
“對,適才讓伙計將夫人帶上樓,在下就立即焚毀了關于諳查王叔存檔的賬本。”
失算了!
花寫意心里有點惱,早知如此,就不應當先禮后兵,直接抄了他這小客棧,慢慢搜查審問多好。
都怪自己太講武德了!
“那我若是出銀子,買你所知道的,賣不賣?”
掌柜搖頭:“在下什麼也不知道。”
“這位掌柜做生意有點死,一點都不懂得變通。可惜,我又不是那種很講理的人,最喜歡耍賴,甚至不擇手段。”
花寫意冷笑:“今日我來,就是要得到諳查王叔的下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殺人放火都可以。”
掌柜無奈地攤攤手:“可我們并沒有諳查王叔的下落啊。”
“沒有?”
“我們的人的確是一路跟蹤諳查王叔到了西涼境,可惜在關時出了一點紕,諳查王叔如今究竟藏在何并不知道。”
“你在敷衍我?若是沒有下落,那人何必花六千兩銀子買斷關于諳查王叔的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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