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
富貴侯夫人親臨,探花想容。帶來合口飯菜,還有各種保胎藥丸。
一走進牢房,就握著花想容的手一臉的關切,噓寒問暖。
花想容按照花寫意提前叮囑的話,沖著侯爺夫人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在這天牢里實在待不下去了。
繼續留在這里,只怕就要發瘋了。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保不住。
侯爺夫人唉聲嘆氣,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勸:“侯爺已經進宮,求太后娘娘開恩,饒恕你們的罪過。你且安心在這里住著,過幾日,一定想辦法將你先放出去。”
花想容聞言大喜:“太后娘娘答應了嗎?”
侯爺夫人一臉的為難:“都是一家人,太后娘娘也不愿意將你關押在這里,只是,你膽大包天犯下這樣的罪過,也有自己的難,不能置國法于不顧。”
一邊說,一邊瞅了一眼旁邊牢房蒙頭睡覺的花寫意。
花想容自然而然就明白了自家婆婆話里的意思。說白了,還是因為花寫意得罪了人家謝家。
花想容啜泣兩聲:“可瑾那日來大牢,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只等我十月分娩,誕下孩子,就不管我的生死了。所以每日提心吊膽,覺得命不久矣。”
“怎麼可能?”富貴侯夫人言之鑿鑿:“雖說母親往日里對你比較嚴厲,可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四夫人,明正娶的兒媳婦。太后娘娘是記掛著的。”
然后低了聲音:“你真的想出去?”
花想容迫不及待地點頭。
“也不是沒有辦法,就看你敢不敢做了。事若是了,不僅是你,就連你父母都可以跟你安然無恙地出去。”
花想容喜出外:“有什麼不敢的?讓我做什麼?”
侯爺夫人扭臉瞅一眼看似睡的花寫意,拔高了嗓門:“你就聽母親的,放寬了心,我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放你出去的。”
然后低了聲音,附在花想容耳畔低聲說了兩句。
花想容一愣,滿臉慌:“不行,不行!”
“你怕什麼,又不是真的,演戲而已。”
花想容有些遲疑:“可畢竟是......”
侯爺夫人一聲低低的輕哼:“反正若想出去,只有這一條路可行。花想意不死,攝政王就不肯善罷甘休,你也甭想踏出這個牢門,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起,又故意說給花寫意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好好養著,不要胡思想。天大的事,自然有侯府頂著呢,會安然無恙的。”
花想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把拽住侯爺夫人的手,然后猶疑著,咬牙點了點頭。
侯爺夫人拍著的手背:“我的好兒媳啊,母親就喜歡你這一點,聰明,一點就。”
將手里的紙包悄悄地塞進了花想容的手心,暗中了。
花想容哭著送走了侯爺夫人,然后一個人坐在床沿上,滿臉糾結,愣了半晌。
花寫意了一個懶腰,坐起來,肚子:“聞到飯菜的味道了,應該又快要開飯了吧?”
花想容扭臉:“是剛剛我婆母來過,給帶了許多點心和飯菜,姐姐若是了,就先吃一點吧。”
這麼大方?
花寫意搖頭:“那是侯爺夫人給你補的,你自己留著吃吧。我等一會兒。”
“點心很多,我自己也吃不完的。”
花想容打開食盒,端出最上面一盒點心,自己先揀了一個嘗嘗,然后遞給花寫意。
“姐姐你也來吃兩塊。這個是我們侯府廚子最拿手的玫瑰香芋糕,還有黑芝麻桃片,很好吃。”
這麼殷勤?非即盜。
花寫意婉拒:“我不太喜歡吃甜食。”
相鄰牢房的連氏著牢門柵欄:“有吃的竟然不想著母親,討好做什麼?若不是得罪了人家太后,謝家也不會揪著此事不放,讓我們這個牢獄之災。”
花想容不悅地道:“母親,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此事都是因為兒而起,拖累了姐姐是真。如今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才能有一線生機。”
連氏不說話了。
花寫意也沒有搭理的話茬兒,就當是放屁了。
連氏嘰嘰歪歪:“你們倒是都有人關照,獄卒們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只有我一個可憐,吃也吃不飽,晚上睡覺都凍醒了。”
花想容猶豫了片刻,終于一咬牙:“說這些做什麼?又沒說不給你。”
將手里的點心隔著柵欄遞給花寫意:“姐姐,勞煩您幫忙給我母親遞過去。”
花寫意接在手里,然后轉遞給了右首牢房的連氏。
牢房里的飯菜連氏是真的吃不下,這兩日一直都是靠花想容接濟,將的一份兒飯菜撥出來,由花寫意遞過去。
連氏將點心接在手里,滋滋地品嘗,不忘說風涼話:“侯府的點心是真的不錯,你若是吃不完,就給我留著,給某些人那豈不糟蹋了?”
花寫意知道在指桑罵槐,不以為意,問花想容:“侯爺夫人適才來怎麼說?”
花想容嘆口氣:“侯爺倒是去太后娘娘跟前說去了,只是太后不肯答應。”
這已經是預料之中。
自嘲一笑:“看來我這條命倒是比你們侯府孫爺還要金貴。那我可就無計可施了。”
花想容低垂了頭,不說話。
一旁的連氏吃完了盤子里的點心,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突然就掐住自己的脖子,發出“嗚嗚”的聲音。
還是趙夫人第一個發現,失聲驚呼:“怎麼了?莫不是噎著了?快點喝點水!”
連氏手里端著的盒子“啪”地掉在了地上,里都吐出白沫來,眼睛上翻。
花想容突然失控哭出聲來:“母親,母親,你怎麼了?來人吶,救命啊!”
花寫意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連氏的反應,并非噎食,應當是中毒了!
這個時候,來不及細想,連氏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侯府又怎麼可能舍得下毒謀害花想容,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出于醫者本能的反應,大聲地道:“快些到我這里來!”
連氏這個時候,手腳搐,已經沒有了氣力,就挪不了。
花想容大聲呼救,牢門鎖,獄卒們都不在。
救人如救火,花寫意不假思索地拽住兩個牢房中間的木柵欄,一個使勁兒,柵欄就應聲而斷。輕巧地越過柵欄,快步走到連氏跟前,查看的況。
口青紫,口吐白沫,四肢搐,不是中毒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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