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葉子坐在沙發上。

沈遇書靠在窗邊看著外面。

九層，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病房里一陣安靜，葉子低著頭，右手握著手機。

“病了，很嚴重，要做手的那種，你回不回來？”

“你能不能快點回來別把什麼事兒都堆給我呀，我還要高考呢。”

“我最近學業很重，爺爺也很累，你們當兒的，究竟在忙什麼呀！”

葉子的緒一度失控。

林舒仿佛看到了沖著林昌水和寧婉發脾氣的自己。

只是，出發點不同。

是質問，你們到底要不要我了。

而葉子是在質問，們到底要不要的父母了。

“你工作固然重要，但生你養你的媽媽就這麼一個，到底誰重要，你自己掂量。”

掛斷電話，葉子將手機往茶幾上摔去。

病房里更安靜了。

還在昏迷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老爺子已經筋疲力盡了，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何小葉抬頭，看著邊的幾個人，了眼淚，“都回吧。”

“明天還得上課呢，這兒不用人的。”

“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留下來吧。”耗子有些擔心，怎麼說都是一小孩。

一旦要做檢查，繳費什麼的，他在這兒是不是也方便一些？

“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麼事兒了，都回吧。”

葉子指了指病房，雖然是單間，但是就一套沙發和一張床，人多的話還休息不好。

“明天幫我請假吧。”

葉子看姜浩，姜浩很快點頭，“行。”

“那我們明晚放學了再來看你們。”

“回吧。”

葉子起，示意爺爺，去送送們。

林舒握著葉子的手，和林舒告別的時候，第一次發現，每個人的生活軌跡都不同。

有人注定要撐起家里的一片天，有的人注定要被拋棄。

“幫不上忙。”

林舒回去的路上一直嘀咕著幫不上忙。

就像最難過的時候，葉子也幫不上忙也是一樣的。

“沒事兒的，葉子父母明天應該就回了。”

兩個人站在家門口，林舒在墻邊，生無可，“這世界好煩，生活好煩。”

沈遇書只是笑笑，看著林舒不說話。

“得，回去休息了。”

林舒轉，去推門。

“一直都沒問你，這次一模考得怎麼樣？”

“還好，題目不是特別難，應該……沒問題吧。”

林舒偏過頭，看沈遇書。

沈遇書聽說應該沒問題，便沒多問了，一句話答案就夠了。

“晚安。”

……

晚上下了晚自習已經快十點了，醫院也過了探視的時間了。

只好給葉子發視頻。

林舒和沈遇書在路上，葉子在病房，吐槽著：“我已經兩天晚上沒合眼了！”

“怎麼就不困呢！”

“頭發都剃啦。”

林舒見頭發都沒了，葉子嗯了一聲，“別提了，喜歡臭你知道的，剃掉頭發，都哭了。”

“不能說話都說話了……”

林舒噗嗤一笑，一臉葉子辛苦了的表。

誰這是葉子呢，照顧著吧。

“你媽媽回來了麼？”

“說是明天的機票，大概下午就能到醫院了。”

林舒跟著點頭，“什麼時候手？”

“醫生安排在了三天后。”

“那你明天來學校不？”

“上午請假，我下午過去。”

“好勒！”

林舒默默點頭，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沈遇書只臉不說話。

“爺爺喊我了，阿書，小舒，路上注意安全，掛了。”

“拜拜。”

林舒不舍得擺擺手，視頻掛斷。

將手機收進口袋里。

再看沈遇書。

“你怎麼都不說話。”

“你說就夠了，我還用說什麼？”

“無趣。”

對了……

林舒將沈遇書車里的書包拿回來，道：“我今天寫試卷的時候有道題不會，我……”

林舒翻著書包，作忽然停了下來。

沈遇書也停下腳步，順著林舒的手看過去。

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

“誒？”

林舒愣了愣，不是昨天那封的信封，好像是另外一封。

那封的放在家里了。

“沈遇書，又有人給我寫表白信了！”

沈遇書冷冷的看了林舒一眼，往前走，懶得理林舒了。

“你怎麼不理我。”

林舒小跑追上去，倒退著走路，“沈遇書，你怕不怕我和別人跑？”

林舒挑眉，晃著手中的書。

沈遇書掃了一眼，“求你趕跑。”

“你認真的？”

林舒皺眉，掌大的小臉，五都要皺到一起去了。

“認真的。”

他點頭，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林舒便呲呲牙，“你求我跑，我還偏不跑，氣死你！”

說著，林舒吐了吐舌頭。

“林舒，小心桿！”

林舒一個轉，整個人完的和路燈撞到了一起去。

就聽后有自行車倒下的聲音，頭頂，遲遲沒有傳來疼痛。

林舒恍惚的睜開眼睛，是沈遇書的手背搭在了自己額頭，他正皺眉看著自己。

倒吸了一口氣，咬了牙關，“都說小心桿！”

“我哪兒知道你讓我小心的是路燈桿，我以為……”

“你以為我喊你小心肝？”

林舒便抬眸，弱弱的點了點頭，然后捂住了臉。

“說你蠢你還真蠢。”

沈遇書彈了一下林舒的腦殼，林舒便吐了吐舌頭，眼看著沈遇書扶起自行車。

林舒幫他撿起來書包。

他手，“東西給我。”

林舒便將書包遞過去，他接過，再手，“還有。”

“什麼？”林舒懵。

“書給我。”

他直盯著林舒，又要書。

“干嘛呀，那是給我的又不是給你的，你咋那麼喜歡看我的書！”

“高三不許談，書上來，不然告訴老師。”

某人盯著林舒，一副你給我就告訴老師的樣子。

丫……

“都多大了你還告老師！你稚不稚啊。”

林舒撇著沈遇書，委屈的，“不給。”

“快點。”

他往前了。

林舒瞪著他。

“那下次你的書都給我！”

“嗯。”

他看著林舒，都沒猶豫，就答應了。

林舒便遞過去。

一共也就收到那麼兩封書。

這貨都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