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趴在床上大聲哭出來，清楚的聽到樓下關門聲。

樓下，林昌水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舒的攥著被單，手機在一邊作響。

林舒許久沒接，手機便又有人發來了短信。

寧婉：“既然你不想賣，房子那就先留下來吧，林舒，你應該長大了。”

林舒盯著手機里的短信，簡直哭笑不得。

林舒，你該長大了。

林舒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窗外。

聽到了嗎，林舒，寧婉說，你該長大了。

……

“哎，這老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剛才見他拖著行李箱走了呢？”

沈博文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瓶醬酒。

許恣意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嘀咕著，“臨時有事？”

“不是，這兩口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再怎麼忙，也不能把閨就一個人丟在這兒這麼久啊。”

沈博文嘆著氣，一臉沉重，“真是太不像話了。”

“有些人啊，初為父母，想當就當幾天，不想當啊就不管了，很正常。”

許恣意放下筷子，再看看窗外，隔著墻，也看不到林舒。

“我聽人說，年前寧婉還人來看房子了呢，聽說寧婉要把這房子給賣了。”

沈博文一愣，賣了？

“他們把房子賣了，那林舒去哪兒住？”

許恣意看了看沈博文，沒說話，心想著：住家里啊！

沈博文搖著頭，嘆了口氣，不負責任！

沈遇書從樓梯口下來，沈博文招呼著：“兒子，來。”

沈遇書扯了扯領，拉過椅子坐下來。

“年后初二你來牙所幫幫我？過年了，有點忙，你來給我打打下手，再學習學習。”

沈遇書接過許恣意遞過來的米飯，搖頭，“年后不行，我去補習班復習幾天就開學了。”

“那咱就把那個補習班辭了被。”

“不行。”

沈遇書果斷搖頭，一點都沒猶豫。

牙所可以不去，補習班不能不去。

“怎麼的呢？”

某個老爸就不明白了，以前不是很抗拒補習班嗎？

這怎麼不去還不行了？

補習班有房子還是有地非得去不行。

“總之就是不行，爸你我媽幫你吧。”

沈遇書掃了許恣意一眼，果斷的話題拋到了許恣意的上。

許恣意笑，“我？我打下手的話估計得出醫療事故。”

“嗨，竟胡說你。”

沈博文瞪了許恣意一眼，再看頭頂的時鐘。

“快吃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去掃墓，對聯，掛燈籠！”

除夕了，是團圓日，也是讓人覺得疲憊的日子。

沈遇書悶悶的吃著飯，也不說話。

餐桌上的氣氛到也算的上融洽。

……

清晨的第一抹照進屋子里。

林舒在床上翻了個，一手遮住了頭頂的，打了個哈欠，卻發現嗓子疼的厲害。

手機在床頭震著，林舒順手抓過，看到來電顯示，摁了接聽。

“小舒，除夕快樂！”

林舒閉上眼睛，還有些迷糊，嗯了一聲，道：“葉子……”

“葉子。”

“葉子？”

林舒皺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小舒，你嗓子怎麼了？”

林舒了嚨，輕咳了一聲，疼的更厲害了。

林舒又了葉子一聲，但嗓子實在太疼了，想想還是把電話掛了。

給葉子發消息。

“葉子，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了。”

“在這里祝你除夕快樂，闔家歡樂！”

消息發出去，葉子也很快回復來。

“你怎麼了？嗓子發炎了嗎？”

林舒著嗓子，也不知道。

難道是昨天晚上把嗓子給哭啞了？

奇怪的是吞口水都疼的厲害。

林舒嘆了口氣，真是該死。

大過年的，也跟著你搗。

葉子：“小舒，你好好照顧自己啊。”

林舒回了個嗯，便將手機丟到一邊去了。

鏡子里。

林舒的狀態并不是很好。

好在昨天晚上哭的點到為止，今早眼睛腫的不是很厲害。

林舒喝了口水，水著嚨，嗓子更疼了。

廚房里的東西還七八糟，他沒收拾就走了。

林舒打開醫藥箱，找了幾片藥塞進里，好不容易吃下去，躺在沙發上，一臉冷漠。

真喪氣。

門外砰——的一聲。

林舒轉過頭，好像有人家在放炮。

都說不許放炮，這些人還放。

林舒趴在沙發上，著自己的嗓子。

叮——

房門被摁響，林舒抬眸，起，開了門。

門外，那人手還舉著，好似沒想到林舒會這麼快開門。

往常都要摁個幾次。

“喊你過去吃飯。”

沈遇書指了指對面屋。

林舒搖搖頭，不。

“不吃？”

林舒點點頭。

沈遇書抿，“今天除夕，不吃也要吃一點，回去換服，快點。”

沈遇書把林舒往屋子里帶，示意林舒快去換服。

林舒便瞧著沈遇書，搖頭，不吃……

哪里吃的下去，而且這個嗓子，吞口吐沫都疼的厲害，吃飯……要命了好麼。

林舒站在原地，有些為難的看著沈遇書。

真的不。

沈遇書郁悶，“你怎麼不說話？”

林舒到是想說來著，發不出聲啊！失聲了！

林舒靜靜的看著沈遇書。

沈遇書：“……？”

林舒嘆氣，開口，“沈遇書我說不出話來了，嗓子痛，嗓子痛啊！”

林舒著自己的嗓子，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憋得臉都紅了。

沈遇書還沒太聽清楚，只知道……林舒嘶嘶嘶的說不出話來了。

“嗓子疼？”

林舒重重點頭。

沈遇書沉默，看著林舒，一手拍在林舒的頭上，無語了。

“要冒的前兆。”

林舒委屈的看著沈遇書，沈遇書這烏。

“吃藥了麼？”

林舒又點點頭。

“不敢吃東西了？”

林舒又點頭。

沈遇書抿，意味深長的看著林舒，“喝點粥？”

林舒搖頭，也不行……喝粥也疼。

“新年送給你的大禮。”

林舒想哭，不想要這份大禮。

“別說，你這安安靜靜的，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了。”

沈遇書頭疼，嘀咕著，“去醫院吧，醫生看看。”

“吃藥還是打點滴，早點弄好。”

“就你這素質，這吃藥什麼時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