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只是往后退去。

“理一下，臟兮兮的，惡心死了。”

那人掃了一眼，最后聳肩，又丟給一瓶水。

“真討厭們，就反擊回去。”

“而不是躲在這里喊自己賤，有什麼用嗎？”

王勝男慢慢往后退了兩步，然后停下了腳步。

仰頭看著眼前的年，眼底里都是憎恨。

“我是討厭他們，討厭到恨不得他們死了！怎樣，關你什麼事！”

年爽朗一笑，攤開雙手，“我說關我什麼事兒了嗎？”

咬牙，不說話，年繼續開口，“外套給你了，水給你了。”

“趕快把自己收拾干凈。”

“我是高一三班的，記得把服洗干凈給我。”

年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王勝男一眼后，轉，離開。

王勝男攥了手中的東西，眼看著年漸行漸遠，眼眸里的神變得深邃。

這個人，好像不是太壞。

可看起來，又不像是什麼好人。

再著手中的校服，皺眉，他竟然把服給自己了。

……

學校里的風氣一日不如一日。

這次被帶上校園暴力的不再只有王勝男一個人。

還有那天那個忽然跟自己說了一句話的好朋友。

“果然什麼貨就跟什麼貨玩呀，以類聚這句話真的沒錯。

“林沫沫，你就那麼缺朋友嗎，非要跟這個妖怪一起玩。”

食堂里，眾人指著正在吃飯的兩個人。

林沫沫低著頭不說話。

王勝男則是握了筷子，耳邊，響起那句話——反擊。

反擊。

的確要反擊。

“你要是實在沒有朋友跟你玩，我們帶你玩啊。沒必要跟這種人混在一起的，真的！”

這種人。

“哪種人？我是哪種人？”

忽然站起來，屆時大家才注意，平時披散后的長發，今日竟然被高高的扎了起來。

那張臉上雖然傷痕累累，卻依然不減麗干凈。

慢慢上前，一步一步的近，“我是哪種人？你又是哪種人？”

“我竟然才知道，原來，人也開始分品種，分類型了！”

眼底里都是笑意和不屑，一次又一次的上前，也讓那些欺負的人慢慢后退。

以為，自己的反擊有效果。

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餐盤。

一盤子的飯菜直接扣在王勝男的臉上。

有紅燒的香味，有米飯的甘甜。

王勝男閉上眼睛，右手也早已按耐不住，猛地一拳頭打了上去。

“去死吧！”

“去死！”

“你們這群世界上的惡蟲，人渣，都去死！”

一聲聲去死，就像是惡魔的詛咒。

他們不會好過，一定不讓他們好過。

食堂里了一團。

王勝男拽著那生的頭發，將那生從食堂拖到了場上。

將那生摁在地上，一掌接著一拳頭，狠狠的打在的上。

像是在問，你疼不疼？你開心嗎？

這都是經歷過的！這麼多年經歷過的！

看那生掉眼淚，哭出來，王勝男便笑的更開心了。

原來你們也會疼。

原來你們也會哭！

原來你們也有心呀！

有老師趕過來，拉開接近瘋狂的王勝男，喊著要帶王勝男去醫務室！

舞臺上的燈慢慢關閉，整個現場安靜的能聽到大家咬牙說解恨的聲音。

燈再次亮起。

場景停在教學樓的頂樓。

王勝男坐在墻邊，邊放著一個袋子，里面是那個年的校服外套。

不出意外的，被老師罵了，被媽媽罵了。

可是王勝男不后悔。

這一刻，覺到了爽！

原來，反擊是這種覺。

“可以啊，真的學會反擊了。”

王勝男轉，看到的，是一件白襯衫，耀眼如芒的年。

王勝男從墻上跳下來，將手邊的袋子遞給他。

“服，洗干凈了。”

那人瞧了瞧王勝男，又看了看手中的服，挑了下眉頭，笑的溫。

“謝謝。”

一句謝謝，包含了太多。

這是王勝男第一次在這個學校里聽到人說謝謝。

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心。

王勝男點了點頭，路過他的邊，就要離開時。

他手。

在王勝男的頭上輕輕拍了拍，“你的前方總會出現一道，要加油，會看見的。”

前方的。

。

因為這個年的出現。

以為，自己的真的要出現了。

他開始漸漸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開始幫自己。

教學樓的天臺也了兩個人反擊后逃跑的基地。

又一次的反擊后。

兩個人氣吁吁的跑到天臺上。

王勝男趴在天臺的墻邊笑的溫。

年幾次轉，只是看著不說話。

“勝男。”

“嗯？”

“你太善良了。”

王勝男轉過頭，一臉費解的看著他。

善良。

這個詞有很多的含義，他指的，是哪一方面？

“哈哈哈哈——！”

“果然是個傻子。”

“我就沒見過王勝男這麼傻的人！”

“竟然還以為顧顧能和做朋友，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顧顧是什麼人，是我們學校男神級別的人誒。”

“嘖。看這麼可憐，我以后都不想欺負了。”

聲音和諷刺如山一般的慢慢過來。

王勝男整個人傻站在天臺上。

靜靜的看著一邊藏著的人群。

大概有五六十個人，從左到右，圍了一圈。

王勝男傻站在原地，眼看著那年背對著自己朝著一群男生走過去。

那些男生站在一起，往他的上噴了些什麼，然后擺了擺手，好像是在嫌棄他臟。

不，是在嫌棄臟。

因為他剛才靠近自己了。

王勝男低下頭，忽然笑了。

生命中每一個忽然出現的人，都不是偶然。

而是必然和故意。

眼前的這個人，很顯然就是故意而來。

真善良，他說的沒錯。

竟然相信在這個地獄一般的校園里，竟然有一個男生會愿意靠近自己。

王勝男閉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氣。

你知道那種忽然有了一救命稻草，又忽然被離的覺嗎？

王勝男甚至不敢去看那個人的眼睛。

太深邃，太陌生，太復雜。

準確的說，至始至終，就沒猜他的眼神。

“拜托回家照照鏡子吧，什麼個鬼樣子，還想要跟顧顧做朋友。”

“真是癩蛤蟆子上腳背不咬人惡心人！”

“死了算了啦！活著浪費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