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覺得,這些都是對的報應,都是自己活該的。
想到這兒,高蘭的眼淚再也挨不住了,嘩啦啦啦的就流下來了。
“誒?大姐,您別哭啊!您哭是怎麼個意思嘛,咱這事兒本來都是商量著來的,您也說是來商量的,您要是哭的話,豈不是了強要了?大姐我看您也不像是那種人,這生活誰都有難,這我也理解。我小時候,爸媽走的早,是我嫂子和我哥把我養大的,現在我啊,就愁個啥呢,孩子們不聽我的,我想接大哥大嫂過來住呢,大哥大嫂也不來。唉~所以說啊,這有錢也有有錢的難,這過日子有幾個不難的……”
顧北圣這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的到底是個啥意思。
以為顧叔叔是看到高蘭哭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這里碎碎念呢。
結果高蘭倒是聽懂了。
高蘭一個勁兒的點頭說:“是我的錯,是我當初不敢承擔責任,現在高寬不原諒我也是正常的,我都理解,都是我自己自私,我也是……活該。”
高蘭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行了,我也不在這兒丟人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日子啊,過不下去大不過就不過了,這些年我也被這爺倆欺負夠了,我這歲數,就算是掃大街,一個人也過得下去,我忍了大半輩子了,也該醒醒了。”
高蘭站起來,這次的眼神兒是非常堅決地。
這時候,高蘭的手機響了。
高蘭接起來,又是兒子打過來的。
那兒子也沒問晚上住哪了,吃沒吃飯,一開口就是,“房子的事兒解決了嗎?那邊兒催得呢,這又問我呢,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怎麼什麼事兒都辦不好?這都半個月了,要是再弄不來,人家就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吧,沒房子就過不下去是吧?過不下去就別過了,分手就分手吧!”高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間就釋然了。
這半個月,大晚上的,都是在街邊兒過的。
吃的也都是煎餅,或者是超市里的熱水泡面。
沒睡一個好覺,可是兒子也好,老公也好,沒一個人關心到底咋樣了。每次打電話,問的都是房子的事兒。
厚著臉皮,蹲著墻角,像是個乞丐。
這些年雖然沒怎麼出去打工賺錢,但是給這個家付出了嗎?
孩子不是帶大的嗎?
可是那又咋樣,婆婆也看不起,時常跟孩子說一些‘你媽媽……’怎麼樣的話,那些話也難聽的很,導致孩子對也有意見。
這一個家里,只有一個人在管孩子,其余的人都對孩子說是壞人的時候,那也就了那個壞人了。
現在孩子沒什麼好工作,又怪沒教育好孩子。
所有的錯,都是的。
好事兒都是他們家人的。
想一想這些年過的日子,只覺得兩個字就可以概括了——荒唐。
高蘭的話,讓電話里的高蘭兒子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說:“媽,您沒事兒吧?您說什麼呢?讓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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