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姚直到游戲結束,還是腦袋暈眩的。
江祁老說丑,雖然不至于自卑,但總覺得自己和漂亮不沾邊。
可是那個令整個青春都兵荒馬的男生覺得漂亮,哪怕只是隨口的一句玩笑而已。
江姚心里像是涂了層一樣,甜的角都難以控制地上揚,害怕太明顯連忙低下頭。
玩了半個小時,沈西京去接了個電話就沒再參與。
他們再玩了半個小時,也差不多開始第二造燒烤了。
這時,楊杰端過來一盤素串,特意放在了江姚面前。
江姚眼睛亮的發,這是老天聽到的心聲了,所以才把一盤的食就這麼擺放在面前。
他們都喜歡葷的,離得遠也就沒人再和江姚搶了。
一個人吃了幾乎一盤素串,饜足極了。
“老天你是羊嗎,這麼吃素?”傅禮馨調侃。
江姚沖甜笑:“可能上輩子是。”
看笑得這麼不值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撿到金子了,不過是吃了幾個串,太容易滿足了。
大家吃飽喝足就打開投影點歌了。
“有誰想和me唱歌?”白兆飛坐在點歌機面前,舉手提問。
沒有生回應,方康言幸災樂禍:“湊合一下?反正我五音不全。”
白兆飛已經點了幾首歌,和男生唱不尷尬死,一臉惱怒,“滾,不唱了。”
“別介啊。”方康言好言相勸去了。
楊杰比胖子聰明多了,點歌前先詢問了下何淺:“你唱嗎?”
算他會察言觀,容黎的理想型是沈西京,傅禮馨一看就是江祁的兒,顧菱妃有男朋友沒戲,至于江姚,對下手,會被江祁弄死。
何淺看了眼面前這個耳釘黃發的非主流,想到之前第二燒烤都是他一個人弄的,抱著吃人手短的恩心態同意了,“唱一兩首吧,燒烤吃多了嗓子啞。”
“這個可以?”楊杰紳士地征求的意見。
何淺:“沒問題。”
兩人一首《躲進星海》雖然有點走調,但也算完整唱完了,也沒有誰搶誰拍子,配合無間。
“哇,淺淺你的聲線和楊杰很配啊。”傅禮馨看著遞過來話筒,連忙接過,下一首是點的獨唱。
“配啥,都跑調到太平洋了。”何淺就像完任務一樣,顯然對楊杰不來電。
傅禮馨笑笑,然后自己carry全場氣氛。
方胡策轉頭問:“寶貝,一起去點幾首?”
顧菱妃的心思顯然不在他上,心不在焉地敷衍:“好啊。”
然后點歌的時候,除了一些歌對唱,私心點了一首獨唱。
兩人歌對唱后,的獨唱也跟著來了。
是杜治民的《重來一次》。
如果能重來一次,不會那麼稚,你走后時間靜止,讓我們重新開始。
聽到這句歌詞的時候,眾人的氣氛安靜得仿佛靜止了一樣。
沒人能說什麼,或許只是隨便點的一首歌,但唱者無心聽者有意,特別是遲頓的方康言也抿了。
因為顧菱妃唱這首歌的時候,時不時目看向沈西京,可惜他在和旁的男生談笑風生,本無心去了解一個生的深。
又或者心照不宣,卻不屑一顧。
他就是天薄涼,可以多,也可以放浪形骸,讓人抓不住,鎖不牢。
顧菱妃費盡心思,卻在他面前討不到一丁點眼神,而對江姚,他從始至終不曾看一眼。
“姚姚,好像是你點的歌,是不是這首啊?”傅禮馨把多余的話筒遞給。
江姚安靜接過話筒,思緒卻飄到了很久遠的過去。
高一的一個午后,大掃除生被安排到窗戶,負責其中一面窗。
但個子不高,其他生都找男生幫忙高的地方,就搬個凳子自己。
可能是看不慣,一些男生就來踢的凳子,還嘲笑:“江姚你不覺得你又丑又笨嗎,都沒男生愿意幫你啊。”
江姚握了抹布,氣呼呼地喊:“我自己可以為什麼要男生幫忙,你才又丑又笨,你道歉。”
“是沒人幫你,所以你才自己搬凳子窗戶吧?”
“哈哈我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笑聲突然戛然而止。
江姚看到剛剛還趴在桌子午休的人,突然拽住了那個笑著的男生,拖到了窗戶邊沿,他半個腦袋在外面,“跟道歉。”
男生氣,“你發什麼瘋啊,要不是看在你有病……”
他承認的干脆,“對,我發起瘋來會殺人。”
男生突然氣勢弱了一截,仿佛心里在害怕,但上倔強:“跟……跟誰道歉?”
“江姚。”
“對不起,江姚。”
“沒聽到。”
“對不起,江姚。”
男生喊了很大一聲,跟軍訓似的。
他松開了男生的領,還給他整理了一下,笑著說,“看把你嚇的,早道歉不就好了。”
男生嚇得跌坐在地,后來老師趕過來把兩人都去辦公室罰抄了。
江姚在那一刻覺得炙熱的年比太還耀眼,他站在那里,便是的整個青春了。
而當時,廣播站放的就是這首《原來你也在這里》。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風雨我從海上來
才居在這沙漠
該瞞的事總清晰
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哦
原來你也在這里
……”
江姚收斂了所有的緒,平靜地唱完了這首歌。
從始至終,不敢看沈西京一眼。
生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畫面,他的冷淡漠然都會為心中一刺,時不時刺得無法呼吸。
“姚姚唱得好有,獎勵你一顆糖。”何淺拿了一顆牛糖給。
江姚余掃過沈西京時,他眉眼散漫,薄勾出清淺的弧度,笑著喝著手里的啤酒。
果然和想的一樣,他已經不記得了。
默默接過糖,含在里就沒那麼苦了。
江祁唱了首旁觀者,方康言和白兆飛兩人互飆了高音,氣吁吁地累癱在哪里,接下來都是被傅禮馨和容黎霸麥了。
就剩沈西京在那里魚,半個麥克風沒,眾人起哄。
“京爺來一首啊?”
“這不得余音繞梁,迷倒無數哈哈。”
“萬一難聽呢,嚇到我們一群妹妹怎麼辦?”
“話說你們都沒聽過嗎?”
“沒有,需要買京爺個人演唱會的票才有機會一聽尊音嗎?”
聽著眾人的調侃,沈西京一如既往的擺爛,直接撂話:“沒機會。”
“靠,這麼無,兄弟面子也不給嗎?”
“你有啥面子?”
“欠是不?”
“你倆別訌了,別打了啦~”
一群人鬧鬧哄哄,最終還是沒請得沈西京這尊大佛。
不過很快就沒剩幾個人唱了,有幾個人已經在玩積木游戲了。
不知道是誰帶過來的積木,和普通的積木游戲不一樣,每一個積木都有一個問題需要回答,是網上買的一副積木,所有問題都勁。
江姚沒玩兒,只是在一旁好奇的看了一會兒。
玩的人也就四個人,容黎,何淺,方康言,楊杰。
看到容黎先敲的,出了3號積木,打開來看上面寫著的文字:“請親你右邊的人臉頰。”
容黎看到花容失,不過幸好的是右邊是何淺,兩個生親親倒也沒事。
第二個是何淺,更慘,敲出的積木上寫著的是:“學一聲今。”
男生看戲。
何淺面紅耳赤的了一聲,然后埋進容黎肩膀。
方康言躍躍試,這簡直是男生的福利,沒想到自己敲的8號是:最近看的片什麼名字?
“啊?這是能說的嗎?”方康言大喊。
到生起哄,“你說啊,我們聽聽。”
“唔,片名外國名記不住,好像是三人行。”方康言略微不好意思的說。
“我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康桑。”喝著酒的白兆飛,調侃了他一句。
說完,還不忘補了一句:“回去記得傳給我,別吃獨食啊。”
“主角名字總記得吧?”楊杰忍不住加話題。
方康言撓頭:“好像什麼妃,我不太記得。”
顧菱妃臉一沉。
方胡策立馬糾正:“記得就是記得,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江祁:“那北條麻妃。”
方康言恍然大悟:“還是老江懂的多,就是麻妃老師的巨作。”
江祁謙虛極了:“上次京爺電腦里看的,別夸我,還有的學。”
沈西京舌尖頂了頂下顎,哼笑一聲:“傻。”
果然,天下烏都一般黑。
江姚聽得面紅耳赤,最終有點待不下去,去臺的欄桿那邊一個人吹吹風。
這邊四個人的積木玩得‘其樂融融’,傅禮馨爺坐不住了,準備的泳不能白白浪費。
所以鼓起了最大的勇氣,邀請江祁:“江學長,你會游泳嗎?”
江祁看了一眼,“會。”
“正好我來的時候看到樓下有泳池,要去游一圈嗎?”傅禮馨了角。
旁的男生起哄,江祁也沒讓人姑娘下不來臺,說,“可以,下去游一圈。”
傅禮馨興得想尖,“好,那我去準備,江學長等我一下哈。”
兩人相繼離開,沒人去打擾。
顧菱妃轉過頭,對方胡策撒:“親的,我有點了。”
“我去拿飲料。”雖然剛剛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方胡策還是照顧。
等他走后,顧菱妃坐到了沈西京的旁,不再拐彎抹角的看著他,“你能給我點時間嗎,我有話和你說。”
沈西京放下了手里的啤酒,沒什麼緒的,“沒時間。”
顧菱妃不死心地追問:“你都不想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麼嗎,那天分手我說的都是氣話……”
話還沒說完,沈西京從兜里出煙盒,哂笑一下,“年人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別讓我看不起你。”
顧菱妃還想說什麼,他已經起走了,仿佛多一秒也不想和多待。
這一刻,覺得自己仿佛真的徹底失去他了。
……
傅禮馨剛到天泳池,看到江祁已經了外套下水了。
看得心一陣激,幸好沒有沒出息的流口水,他的材好像不錯。
可惜,看得時間太短了,就下水了。
而還在猶豫,要不要下去。
半響,傅禮馨小心翼翼地下水,然后作不嫻地游到他邊,嗆了幾口水,“這水好深啊。”
說著,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瞬間有了肢接,當然表面不聲。
江祁疑地看了一眼,“才一米五,還沒你高。”
“可是真的有點害怕。”傅禮馨看他沒有掙,也就繼續抓著他。
江祁無語,那干嘛說來游泳,“要不帶你上去?”
傅禮馨知道不能再占便宜,心里憾,不過上去后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沒,而是看著他:“其實我是故意的。”
江祁挑眉,“?”
“我就是想和你單獨相。”傅禮馨覺得自己很勇,鼓勵自己一鼓作氣。
“所以?”江祁疑,仿若鋼鐵直男。
“生約男生游泳,你不會不知道什麼意思吧?”傅禮馨問。
“什麼意思?”江祁反問。
傅禮馨其實有點害,但還是直截了當地說,“就是喜歡這個男生的意思。”
話說出口,江祁沉默了幾秒。
傅禮馨心里打鼓,反正錯過這次機會,沒有更好的表白機會了,早死早超生。
果然江祁說,“對不起。”
傅禮馨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低聲問:“我能問什麼原因嗎?”
因為他一直沒朋友,就想試試。
江祁也坦:“我有喜歡的人了,對不起。”
他再次說了一句,讓傅禮馨覺到他的紳士。
也強撐著心的難過,努力笑道:“不用對不起,喜歡這種事強扭的瓜不甜,我懂,只是我沒想到你有喜歡的人。”
那樣就說明,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了。
江祁沒再說什麼,仿佛不想提及這個話題。
兩人在沉默中度過了一段時間,才上樓的。
……
江姚趴在欄桿上吹風,百無聊賴數著樓下的人頭。
后有腳步聲,似乎有人過來了。
回過頭,看著年被風灌的襯衫颯颯作響,輕狂肆意地站在那里。
沈西京手里著煙,沒有按打火匣,而是垂眼與對視:“介意我煙嗎?”
江姚有些寵若驚,然后立即搖頭。
這里是他家,他想做什麼在哪里都隨他,哪里能說他?
看著他咬著煙低頭點燃,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上煙的,在煙霧中不自覺地問了一句:“楊杰放在我面前的燒烤,是你的做嗎?”
沈西京撣了撣煙,聲音清淡:“你知道?”
他也沒讓楊杰告訴,并且不認為能輕易猜得到。
但他不知道,江姚的視線永遠會不自覺聚焦在他上。
他無論在哪,都能第一眼看到。
江姚揚起角,“嗯,猜的。”
沈西京從角拿下煙似笑非笑,著恣肆混吝,“那你猜猜什麼東西飛到你上了?”
江姚整個人瞬間起了一層皮疙瘩,慌地開始拍上的子,聲音戰栗:“在哪?蟲……蟲子嗎?”
最怕那種黑乎乎又特別大還會飛來飛去的蟲子,他知道的,從小就知道的,以前夏天看到蟬都能躲到他后。
沈西京將煙扔掉,破格抬手,掌心吊兒郎當搭在后頸,也不知是不是在幫,只是肢接時,覺到的皮白如瓷,如新生兒還著一層淡淡的,他眼神黯了一下,嚨莫名有些。
那時的他高高在上,不可碰觸;她狼狽尷尬,一無所有。在努力,也是命數,讓她看見他的夢,夢中有她的未來。跨越傲慢和偏見,他們做下一個約定——“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看到新的時代和紀年。我要看到海上最高的浪潮!哪怕窮盡一生,也決不放棄!”“好啊,我陪你一起!”他們腳下,車之河流海浪般顛簸流淌。而他們頭頂,星空亙古浩瀚,見證著一切。那一年,尚年少,多好,人生剛開始,一切皆能及,未來猶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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