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讓他們改一下真實數據，把需要添加的信息素惰因子的劑量改低，數值控制在那些beta民眾能為了一些福利而接的范圍。”

“但是修改研究院數據庫需要陳院和幾個教授的允許，他們不會同意。”另一個聲音是薛明揚。

“這是我從黑網上找人做的木馬程序，可以幫你匿登錄痕跡，看好時機再用，我會讓人從旁游說，對了，齊辰是我們的人，如果你暴了，務必幫他藏好份。”

“好……”

陸星瑞不敢相信地怔住了。

怕他沒聽清，向知槿又放了一遍，笑瞇瞇地偏頭，“你說你爸知不知道？”

“不……不可能，我爸不會這樣的。”他不愿意相信，“這個視頻是假的，是你偽造的……”

向知槿慵懶靠著沙發背，指尖轉著手機，角勾起倨傲，“我哪有閑工夫去偽造這種破東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爸再不道歉辭職跑快點，怕不是要被撕碎哦，你不跟著跑，來這里討伐我，呵，這里是北洲，我的地盤，我在這里給你一槍子，有的是人幫我埋尸。”

陸星瑞形抖，咬著，出手機給陸云打電話，顯示無法接通，連打三個，心有些崩潰，抹去掉落的眼淚，快步沖出去。

姜馳皺眉看了向知槿一眼，追了出去。

“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要不要……”向一晃了晃手槍。

向知槿不以為然，“走就走唄，法制社會，不要這麼暴躁。”

“哦……”

陸星瑞沖到電梯口，猛按下行鍵，抹了幾次眼淚，才下哭意。

姜馳站在他旁邊，“薛明揚還在會議室。”

“我現在就要回東洲！我爸不可能這麼不管不顧！”

“等薛明揚出來一起走。”

陸星瑞深呼幾口氣，轉朝會議室跑去，撇開兩個工作人員的阻攔，強行推開會議室的門。

會議正好也收尾了，準備離場的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陸星瑞帶著怒意的眼神落到薛明揚臉上，了拳，隨即把視線轉到向衍愷上，發紅的眼眶流下委屈的淚水，“愷叔。”

一邊哭著一邊跑到向衍愷跟前，抱住了向衍愷，“嗚嗚，愷叔，我要回家，你和我一起回家找我爸吧。”

向衍愷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孟庭瀾就揪著陸星瑞的后領，把人扯開。

“你怎麼還在北洲？”向衍愷眉心蹙起，“你爸沒你回去？”

陸星瑞依賴拉住他的手，淚眼朦朧，“我現在就要回去，愷叔，你和我一起回吧，求你了。”

孟庭瀾又把陸星瑞的手拍開，給了向衍愷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向衍愷輕咳一聲，不冷不熱地說，“我還有點事，你現在著急就先回去吧。”

陸星瑞又哭出聲，“那你什麼時候走啊？我打不通我爸的電話了，愷叔，我害怕。”

“已經稍微平穩了，讓薛明揚他們送你回去。”

“我想和你一起回，愷叔嗚嗚……”

“砰！”

半開的門被重重踢開，向一撤回一條，側讓出位置。

向知槿目幽幽掃視一圈，“開完會了？走不走？還是再聊聊家常？”

向衍愷越過陸星瑞，眼里浮現和笑意，“現在走了，沒有等很久吧？”

向知槿板著臉哼聲，朝孟庭瀾手。

孟庭瀾角微揚，加快腳步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可以回家了。”

他轉，語氣都著不爽，“走。”

向衍愷笑著搖搖頭，跟在他旁，輕聲哄著，“小乖別氣啊。”

向知槿余瞟去，“他哭得那麼慘，你哄他去啊。”

向衍愷忍住笑故意逗他，“那我去……”

向知槿一把勾住向衍愷的胳膊，“不許去，讓他爸爸哄去。”

向衍愷拍拍他的手背，酸溜溜的崽子，可死了。

與會員在梁媛的示意下，陸續離去。

陸星瑞愣愣看著他們走進電梯的背影，含著的眼淚都不知道怎麼掉了，“愷叔……為什麼和向知槿這麼親近啊？”

薛明揚眼底的青黑很明顯，臉上疲憊很重，盯著閉的電梯門怔愣良久，啞聲對姜馳說，“安排一下，我們馬上回東洲。”

姜馳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走。”

“好。”

去機場的路上，陸星瑞哭了十幾分鐘，頂著紅腫的眼睛瞪著薛明揚，“你和我爸早就知道融合劑的核心配方需要大劑量的惰因子是不是？研究院的數據庫也是我爸讓你侵篡改的？”

薛明揚滿疲憊，不想回答，“你去問你爸吧。”

“我現在都打不通他的電話！”陸星瑞崩潰大吼，“你們到底在干什麼啊？！”

薛明揚嘆氣，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陸云的電話，占線了兩次，終于接通了，“書長，星瑞要找你。”

陸星瑞奪過手機，“爸！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一直在忙。”陸云嗓子很干啞，“有什麼事回來再說，注意安全，讓明揚聽電話。”

陸星瑞憤怒咬咬牙，把手機丟回給薛明揚，到旁邊啜泣。

薛明揚轉頭看向窗外，“書長，您說。”

“向衍愷在北洲有什麼作嗎？”

“剛剛他和北洲的副洲長開會，公布了一份和木槿集團旗下制藥廠簽下的訂單合同，現在已經讓宣傳部對外公開了，應該明天就會回東洲。”

“知道了，你也回來吧，保護好星瑞。”

“嗯。”薛明揚挲著指腹，又說，“不知道為什麼，議長和向知槿的關系變得好親，說話的態度和語氣都很寵溺，向知槿是賀爵的親生兒子啊。”

陸云驀然陷沉默，十幾秒后，嘶啞低笑，“知道了。”

薛明揚看著掛斷的屏幕，指尖刮著手機邊緣，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