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瀾給部員也回了個信,點開推送的新聞,才知道東洲發生了大規模的游行,其他洲也有抗議行,只不過作為政治中心的東洲更為嚴峻。
孟庭瀾點進那則引民眾的文章,越看眉心皺得越。
他不是研究員,對一些涉及絕的研發數據不甚了解,沒想到說是能造福AO的融合劑,竟然是要犧牲另一個無辜群來實現的,簡直荒唐。
當下又覺得奇怪,議長是能接到融合劑的研究數據的,以議長的格,不可能同意量產這種融合劑,為什麼一直不見反對阻止呢?
“嗷!”
向知槿突然的嚎把孟庭瀾從雜無章的思緒回神。
他趕忙把人撈進懷里,“怎麼了?”
向知槿在他前拱,“我不敢回家了。”
“為什麼不敢回家?”
孟庭瀾輕輕捋著向知槿的發,心很復雜,從現在發生的來看,賀家擄走融合劑的主創團隊,篡改融合劑的研發數據,毀壞融合劑,是為了維護一個群的人權做出的正義行……
向知槿苦著臉,哼哼唧唧說不出個所以然。
孟庭瀾他的腦袋,又親親他的頭頂,“對不起。”
他仰起臉,“嗯?”
“對不起。”
孟庭瀾牽起他的手,輕吻腕上被自己出來還沒徹底消褪的紅痕,“我沒有真正調查清楚就說你是恐怖分子,不該要拿手銬拷你,不該兇你,對不起,寶寶稍微原諒一下我吧。”
“嚯,你學我說話!”向知槿傲哼了一聲,“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上,就稍微原諒你,以后不許這樣了。”
孟庭瀾含笑輕他的,“去到北洲以后能讓我去見見議長嗎?我有些事想問問議長。”
“……”
向知槿默了,又開始尷尬了,翻到被子上滿床打滾,“啊啊啊!不敢回家不敢回家……”
“?”
孟庭瀾雖然不解,但被可到了,把向知槿抱過來,鎖在懷里,“算了,先睡覺吧。”
“我可能要失眠了。”向知槿唉聲嘆氣。
孟庭瀾順著他的背,哄道,“乖乖閉眼睡。”
“哦……”
不過幾分鐘,說著會失眠的某人打起了小呼嚕。
孟庭瀾低笑,“可小豬。”
——
向衍愷一夜沒睡,天際剛剛泛白就下樓了。
“向先生怎麼起這麼早?”馮謙從廚房走出來,笑道,“廚師還在準備早餐。”
向衍愷點點頭,眼里沒有失眠的疲憊,只有細碎的期待混雜點點焦慮,“小乖什麼時候到家?”
“大概下午兩點吧。”馮謙清楚他的心,溫聲安,“你不用這麼繃,”
他坐到餐桌前,著手指,“我怕他會怪我,怪我20年沒有找過他,他主出現在我面前,我都沒有認出他,惹他生氣,甚至在他險境的時候無所作為。”
知道向知槿是自己親生兒子這兩天,向衍愷反復翻出記憶,試圖探索更多更細致的關于向知槿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很差勁很差勁的父親。
大聲對向知槿說話,送讓向知槿生氣的東西,在信息素暴的現場,把向知槿落在激的人中,差點被欺負……
向衍愷深呼一口氣,抬手掩去眼里流溢的恐慌和懊悔,“小乖知道我是他的父親,看著我撇下他去救了別人,他該有多傷心啊,我怎麼這麼混賬。”
馮謙移步過去拍拍向衍愷的背,“爺很乖很懂事的,有什麼事和他解釋清楚,好好道歉,他會理解原諒你的。”
“嗯……”
向衍愷吃完早餐,在客廳來回踱步,頻頻看鐘表時,賀爵才下樓。
“向議長起得真早。”賀爵把向衍愷的手機拋過去。
向衍愷接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坐到餐桌前,困倦散漫地靠著椅背,“向議長的電話都要打了,真是影響睡眠。”
向衍愷收回視線,垂眼點開手機,上百個未接來電和99+的未讀信息,都是下屬和好的員政客,就這麼一會兒,書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議長!”電話一接通,就聽到書火急火燎地開口,“您終于接電話了!現在這個況該怎麼理啊?”
向衍愷有些茫然,“什麼況?”
“啊?您還不知道?!融合劑的核心配方被公開了,好多地方從凌晨開始就發起了抗議游行,政務大樓現在被一大波beta圍住了,要領導人出面給一個說明,夏洲長沒有要出面的打算,您看您什麼時候能回來?”
向衍愷冷目蹙眉,“陸云呢?”
“書長讓人發了公關聲明,但是本安不了民眾,有視頻曝是他在催促量產融合劑,大家對他的討伐聲格外強烈,現在東洲推不出一個能夠主持大局的話事人,他們都在催您回來。”
向衍愷沉默片刻,說,“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暫時回不去,讓陸云和夏展想辦法吧,該承認的就承認,該道歉的就道歉,不要再拿無關痛的方措辭來搪塞民眾,以免激怒民眾,發更大的沖突。”
“這……您……”書想不到有什麼事比這個事更重要,言又止。
“他們問起我,你就和他們說我暫時回不去,陸云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讓他自己理。”
向衍愷漠然說完,掛斷了電話,刷了一下新聞,神淡淡關了機。
賀爵抿了一口咖啡,悠悠道,“我還以為向議長會馬不停蹄趕回東洲為你的竹馬遮風擋雨呢。”
向衍愷側目瞥他,“這件事是你推的?”
他挑眉,“我只是覺得民眾對一些事應該有知權,向議長又覺得我罪大惡極了?”
向衍愷沒說什麼,轉出門了。
賀爵微微瞇眼,扭頭問馮謙,“他已經不想和我這個惡人多說一句話了?”
馮謙笑笑,“哪里的事,他是在等爺回來。”
“小乖什麼時候到?”
“下午兩點吧。”
“這才早上八點。”賀爵慢條斯理給面包片抹上果醬,“有他等的。”
向衍愷在莊園逛打發難熬的時間,逛到十二點,連午飯都沒心思吃,直奔停機坪,在外邊找了張石椅,焦躁不安地等著。
下午兩點,天空響起轟鳴聲,向衍愷猛地站起來,直愣愣盯著緩慢下落的飛機,盯得眼睛發紅發。
賀爵和馮謙坐在擺渡車上,遠遠看著他,挲著手腕,低聲呢喃,“我當年混蛋的。”
馮謙認同,“確實,你只懂強制不懂,苦了小乖爺和爸爸分開這麼多年。”
“……”賀爵噎了一下,忍不住辯駁,“是他看不上我的。”
馮謙偏頭,“看不上為什麼會留下小乖爺?他是一個傲骨錚錚的S級alpha,怎麼可能輕易屈服于你的威脅?他還是向家的繼承人,有很多種方式擺你的糾纏,就算不能全而退,和你魚死網破也不是問題。”
賀爵啞然,抿撇開視線。
飛機很快落地停穩,艙門打開舷梯落下。
向衍愷快步往前幾步,又駐足,攥著拳頭,掌心都是汗。
保鏢和乘務先下機,列在兩邊等著。
“終于到家了!”喬尹著懶腰出來,張開雙臂夸張地深呼吸,“果然還是我們北洲蘊藏著財富的空氣聞得舒心。”
北航推他,“趕走,別擋路。”
“嘖,別拉我。”
幾人陸續走下舷梯,見到向衍愷,一時無言。
又等了幾分鐘,向衍愷看見孟庭瀾從艙門出來,眸底泛起激。
“議長?”孟庭瀾看見向衍愷有些訝異,“你怎麼在這里?”
向衍愷沒理,目越過他,落在最后出來的影上,眼眶泛紅,聲線微微哽咽,“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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