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給霍北林打了兩個電話，那邊全程沒有接，聽著屏幕里傳來的忙音，紀蘊莫名的有幾分心慌。

趙全把車子停在邊，搖下車窗剛要說話，就看到霍笙。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連忙恭敬的喚了一聲，“二爺！”

紀蘊聽到趙全的聲音，連忙轉看去，只見霍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邊。

乖巧道：“二叔！”

霍笙對著趙全點了點頭，隨即和紀蘊說道：“我送你！”

紀蘊還沒說話，趙全就急忙說道：“不，不用，我送紀總就行。”

趙全手心里全是冷汗，霍總最介意紀總和二爺的事，如果讓霍總知道，紀蘊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霍笙帶走，自己不死也得一層皮。

紀蘊并沒有察覺到趙全的異樣，正好有事要和霍笙說，隨即，扭頭對著趙全道：“趙全，合同已經全部簽好，剩下的事，給池萌們做就好。”

“對了，我聯系不上霍總，你等會跟他說一聲進度。”

紀蘊說完，乖巧的跟在霍笙邊。

趙全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郎才貌，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對璧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激靈，連忙收回思緒，“趙全啊趙全，你是不是瘋了，嫌自己死的還不夠快……”趙全一邊唾棄著，一邊拿出手機，瘋狂的給霍北林打電話。

……

霍笙今天出門沒有帶司機，車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淡淡的檀木香，好聞，又讓人心安。

紀蘊坐在副駕駛上，視線落在他手腕上，常年不離手的佛珠纏繞在手腕上，十分引人注目。

從第一次見霍笙，這串佛珠就戴在他手腕上。

紀蘊想，送他佛珠的人，對他肯定很重要。

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微微低下腦袋，玩弄著修長圓潤的手指，好一會兒才說道：“二叔，你今天怎麼在這里？”

紀蘊原以為慕懷安幾人同意和合作，是因為開出的條件足夠人。

可如今，看到霍笙出現在這里，又有幾分不確定。

畢竟，霍笙和慕懷安是好兄弟。

霍笙過后視鏡看了幾眼，小姑娘耷拉著肩膀，明艷的小臉上還有幾分沮喪，好看的眉，皺兩條蟲，他一眼就猜出紀蘊的心思，他心里嘆了一口氣，是他太著急，失了分寸，不該立馬沖出來的。

可一想到他剛剛得到的消息……

霍笙思緒萬千，臉上卻沒有多余的緒，“蘊蘊，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了？”

“啊？”

紀蘊心思被驟然破，猛的抬起頭，就撞進霍笙的眼里。

他著，眼底漾著濃的化不開的笑意。

紀蘊作一頓，指尖被掐的鮮紅。

霍笙挪開視線，看著前面的路，“蘊蘊，你要相信自己，在公司上的事，你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

“慕懷安他們幾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們眼里只有利益，兄弟什麼的，在他們眼里，不值一提。”

慕懷安：？？！！！

“況且，這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來找你是有其他事！”

紀蘊聽到前半句，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因為霍笙就好，否則，欠霍笙的越來越多，這輩子都還不完了，可心還沒有落回去，徒然又聽到后面一句，紀蘊深吸了一口冷氣，猛的住手中的包。

難不，二叔已經知道自己和霍北林離婚了？

抿了抿，攥手指，好一會兒，才把手提包打開，“二叔，我和……”剛要把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手機鈴聲就猛的響了起來。

嚇得一哆嗦，手提包跌落下去，手忙腳的把包撿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霍北林的號碼。

紀蘊剛接通，那邊就傳來霍北林冷的聲音。

“紀蘊，立刻、馬上來老宅！”

霍北林說完，迅速掛了電話。

紀蘊聽著嘟嘟嘟的聲音，一臉茫然。

合同不是已經簽約了嗎？

霍北林又在發什麼瘋？

突然，紀蘊子一頓，記得霍北林離開前好像說霍清清出了事。

再結合這通電話，紀蘊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二叔，你把車停在路邊就行。”

“我有事，要去一趟老宅！”

紀蘊知道，霍笙不喜歡去老宅，一年到頭，頂多去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去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二叔是的長輩，紀蘊沒有窺探長輩的癖好。

“我跟你一塊去。”

霍笙想起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面容冷了幾分，眼底閃過幾分厭惡。

眼底的緒消縱即逝，紀蘊并沒有察覺。

“二叔，我自己可以去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

“今天早上，傭人在去霍家老宅的路口，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霍清清。”

“霍清清渾是傷，經歷了非人的折磨。”

“剛醒來就一口咬定，是你害了，是你把送去黑市拍賣行，給灌了藥，戴上面，把當貨品拍賣。”

“被人折磨了三天三夜，慘不忍睹，剛剛，經過全市最好的醫生搶救，才渡過危險期。”

紀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笙打斷。

果然如此！

是關于霍清清的事。

車子里，寂靜了一瞬。

霍笙抿了抿，好一會兒，才說道：“蘊蘊，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紀蘊手指收攏，指尖因為用力在泛白，冷風灌進車子里，盡管開著空調，但還是覺得有些冷。

不這個字眼，卡在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問題，如果其他人問，一點也不帶怕的，可以大大方方承認，沒錯，就是做的。

是霍清清自食其果，是霍清清應得的報應。

可是，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是霍笙！

是那個在十多年前，把從孤兒院接出來，當親人一般照顧的霍笙。

是那個給住給吃，教為人事，教商業計謀的霍笙。

是那個無數日夜、風雨里，亦師亦友，亦兄亦父的霍笙……

紀蘊心如麻，呼吸急促，腦海里閃過無數種況。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惡毒？他會不會對自己很失？他會不會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

無數個會不會，猶如一只大手抓著的心臟，讓不過氣來，牙齒咬著，口中彌漫著淡淡的鐵銹味，好半響，才啞著聲道：“二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