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后,卻沒有第一時間跟王溪、路星奕二人一并宮覲見,對外推說不適。
晚間時分,京中就有流言傳出,說今日迎接大軍時有所怠慢,惹來嚴廣海不快。
說自持份,輕視功臣。
甚至還有謠言說,是在大軍抵達京郊許久,才姍姍來遲。
晾了一眾功臣許久。
邊疆大軍確實晚了近小半個時辰才抵達京城,可參與迎接事項的員們都清楚,來遲的人是他嚴廣海,而不是施元夕。
然而如今人人都說嚴將軍是大英雄。
他有不悅,必然只會是旁人的錯。
嚴廣海一直拖到第二日早間,才宮面見皇帝。
這一宮,又得了大批賞賜。
如此厚的賞賜,頗帶有些安意味。
只是這麼一來,就更加落實施元夕怠慢一事。
百姓那邊如何議論尚不得知,朝中,尤其是史臺,對此事已很是不滿。
邊疆大軍回京第三日,施元夕就吃到了為后的第二份彈劾。
大戰得勝,邊疆軍為朝堂新貴,參施元夕的員心頭沒了忐忑,上來就說施元夕輕狂怠慢。
有趣的是,和第一次據理相爭不同,這次朝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員為施元夕說話,還都是施元夕一方的人。
殿上的周瑛態度也有些莫名,聽完彈劾后,甚至都沒有聽施元夕的辯解,開口便直接罰了施元夕三個月的俸祿。
這置落在很多人眼中,只能算是不痛不。
可那怠慢二字本就荒謬絕倫,周瑛此舉雖是小懲大誡,可若論起本,就是其為著安邊疆軍,不惜折損自己人的面。
落在有心人眼中,便了邊疆軍勢不可擋,連施元夕都只能避其鋒芒了。
早朝結束后,謝家員疾步走到謝郁維邊,沉聲道:“……殿上這麼行事,恐有蹊蹺,大人,眼下當如何是好才是?”
謝郁維面冷沉:“嚴廣海回京后,邊一直帶著兩三千親兵。”
大戰結束,將士們凱旋,本該要休息調整一段時間才是。
嚴廣海邊的親衛卻沒能得到這等待遇,反倒一直跟隨其左右。
只不清楚,他這是未雨綢繆,還是給自己留下的退路。
謝家員沉聲道:“京里的那些風言風語……”
他面頓了下:“都是江太妃讓人放出去的。”
謝郁維聞言,只冷笑了聲,他眼中的不耐再沒有半分掩飾,沉聲道:“派人,將太妃手底下那幾個不聽話的東西拿住。”
“務必在今夜宮中宴席結束前,把人押送過來。”
說話的員心頭一抖,當即應聲道:“是。”
謝郁維抬眸掃了下后的宮殿。
今夜宮中設宴款待群臣,皇帝要犒賞三軍,京中和朝上都在傳,嚴廣海此番怕是要越過京里那些老牌勛貴,一躍為朝中第一武將了。
從他第一日回京,這些事就不斷地發酵。
不出所料的話,今夜將會被直接推至頂峰。
謝郁維派出去的探子,至今都還未傳來消息,暫不清楚施元夕心中到底是什麼打算。
但有件事卻是一直擺在明面上的。
和施元夕在朝上對嚴廣海退讓不同,顧安仲至今還沒能從刑部釋放。
今日朝上謝家一派的員費了很大的勁,借著大軍凱旋的喜事,迫刑部放人。
徐京何一直都沒有松口,卻在嚴廣海出口相幫后不久,應下了此事。
落在群臣眼里,便是顧安仲這次擺禍事,都是沾了他嚴廣海的。
嚴廣海在朝上風無兩,謝郁維心頭卻越發察覺危險靠近。
周瑛一脈答應釋放顧安仲,代表著他們想要做的事已經做了。
兵部這個位置特殊,他思慮后,覺得此事只怕和鎮北軍有關。
可裴濟西父子落馬后,鎮北軍清理了大批人手,魏昌宏倒臺后,又肅清了一次。
如今還能留在鎮北軍的眼線,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沒辦法打探到重要消息。
他這幾日里加派了兩波人手,監測鎮北軍各方的靜,卻都沒能獲取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般況下,今夜這個宴席,只怕會更加危險。
其他人或許沒有謝郁維考慮得這麼周全,但也察覺到朝上的態度不對。
嚴廣海邊的副將有心勸他謹慎一些,卻被他不咸不淡地堵了回來。
“回京的邊疆軍多達兩萬多人。”嚴廣海譏笑:“整個大梁都知道我是擊退北越的功臣,就算是殿上的人,如今亦是不敢輕舉妄。”
他沒說的是,他敢這麼猖狂行事,也是從江太妃那邊得了準話。
江太妃手底下的人,還有謝家的員,都會站在他的這邊。
謝家在京中經營多年,底蘊頗深。
他有兵權和朝臣的支持在手中,自然不需要懼怕些什麼。
那副將見他有竹,便只能止住話頭。
晚間,宮中設宴。
嚴廣海帶領著邊的心腹,及邊疆軍的數十位將領一并宮赴宴。
宮時,還與天子親衛發生了爭論。
原因無他,嚴廣海今日特地換上了自己在邊疆時所穿的戰甲,腰間還戴著佩刀。
宮規森嚴,自來沒有大臣宮穿戴甲胄攜帶兵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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