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的意思,是在說施大人藏私,還是在說……”
那員驚起一冷汗,當即跪在了殿上。
第115章 以權謀私
專行獨斷幾個字,是萬不能用在皇帝上的。
真說出這樣的話,他的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殿上幾人,尤其是那尹閣老和朱史二人,神都算不得好看。
宮中選大批,謝家也借此機會安了自己人進去。
可施元夕等人議事時,側從不留人,殿外還有天子親衛駐守,靠近不得。
這就導致他們探聽得到的消息有限,只知道施元夕選定了試題,卻不清楚是用什麼樣的方式選出來的。
選定試題時,留在殿中的員同謝家幾乎沒有往來。
春闈未開始前,這些事都是需要保的,沒有人會拿自己頭頂的烏紗帽來開玩笑。
如今場面,只能說是施元夕棋高一著。
提前預料到謝家會因此事發難,特地做出這樣的安排。
小皇帝親自盲選出來的試題,朝上誰能置喙?
謝郁維目微,謝家的目的,其實并非是針對施元夕。
是周瑛的心腹,聲名在外,有周瑛坐鎮朝堂,他們手里若沒有確切證據,輕易是不了的。
謝家想要的,是手春闈試題。
同為主考,尹閣老已被徹底架空,如今是連春闈的考題都不知道,這等況,對謝家尤其不利。
“春闈試題一事,諸位可還有異議?”殿上的周瑛聲淡淡地開了口。
隔著一道簾子,的目落在了謝郁維的上。
底下的朝臣紛紛低頭。
謝郁維目發沉,閉口不言。
事已至此,只能另尋他法。
尹閣老這個主考的份還在,謝家想要提拔自己人,也還有機會。
春闈試題落定。
二月初,為期七日的春闈開考。
考試院門口人聲鼎沸,參加春闈的舉子們排長龍,在門口接檢查后,院考試。
施元夕一大梁袍,面容平淡,率領著禮部員站在門外。
來往的考生,都忍不住往的方向投去目。
大梁第一位,更是掌握著他們命運的主考。
按照以往慣例,他們若此番得中,日后在朝中,便算是施元夕的門生。
基于此,他們自然會對施元夕有所好奇了。
可惜,行事周全,滴水不。
考前未見過任何一個考生,有人堵在縣主府門外,卻始終都沒見到的影。
歷來春闈,主考的偏好尤其重要。
所謂投其所好,便在于此。
然而這些考生打聽了一圈,都沒能探聽到施元夕的喜好。
和仕時間比較短,第一次擔任主考有關系。
但最主要的,還是手段了得。
眼看著所有考生皆已院,考試院的大門關閉,側的王瑞平低聲道:“……那些考生打聽不到大人的消息,不人都轉投向了尹閣老一方。”
“春闈后,尹閣老怕是要多出幾位門生了。”
施元夕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面上卻沒有太多的表,只淡聲道:“那得要好好恭祝尹閣老一番了。”
這場春闈,施元夕要求嚴格,幾乎沒出現什麼紕。
七日后,考生離場,禮部按照慣例將所有的答卷進行糊名謄寫,再將謄寫過后的答卷上給幾位主要的考閱卷。
施元夕為主考,自然也在閱卷的行列中。
閱卷前,所有的答卷都經過仔細篩查,確認上邊沒有任何的記號和錯。
連續審核過三遍,試卷上是沒有問題的。
經過試題一事,謝家行事謹慎許多。
閱卷過程中,兩邊皆相安無事。
可在場的人都清楚,謝郁維提議的重開春闈,就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
果然。
考卷批閱過后,施元夕查閱了尹閣老那邊的答卷。
答題風格高度統一。
基于古代科考的局限,只談文章的話,確實很難去界定這是舞弊,還是所謂的‘投其所好’。
而榜上有名的考生,所寫的容也確實扣主題,皆是合格的文章。
這些考生的排名相對較低,絕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名開外。
進殿試的前十名,則都是由所有閱卷的考一同評判出來的。
王瑞平看了,都不由得驚嘆,謝郁維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
不冒頭不掐尖,就沒有被反復針對的可能。
放榜前,他特地查閱名單,發現前十名里也有一人與謝家關系不淺。
有趣的是,此人有著真才實干,所寫文章反倒不像底下那些考生那般極特點。
這代表謝郁維不了解判卷的全部過程,且還了解施元夕。
正常有才干之人,只需要正常參考,便能進殿試。
名次出來后,施元夕也沒有打此人。
他們的政斗是一回事,科舉考試的公平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施元夕來說,維持考試公平,才是最主要的事。
只是輕易將謝家提拔的考生送朝中,底下員不免擔憂。
怕施元夕為了公平,親手將大權送謝郁維的手里。
對此,施元夕沒有特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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