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晏問浮雪：“還有嗎？”

浮雪搖頭道：“沒有啦，做人不能太貪心，三個愿已經很多了。”

程歲晏便有些不滿：“你都給小貓許愿了，怎麼不給我許？”

浮雪奇怪道：“你自己不會許？”

“要這麼說，小貓也會自己許。”

浮雪指了指辭鯉，“你看它那樣，它像是會許愿的人嗎？”

“也對。”程歲晏點點頭，隨后大聲對流星許下了自己的愿：“流星流星，我的第一個愿是希家人能夠平安健康！”

浮雪笑嘻嘻地朝著程歲晏比了兩手指，“第二個呢？”

“流星流星，我的第二個愿是希下次流星雨降臨的時候，我們還能一起看！”

云輕聽他許這樣的愿，不住笑了笑，笑過之后忽然想，上一次流星雨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人許過這樣的愿？

這次他們還在看嗎？

江白榆見云輕愣神，手指輕輕的指肚，輕聲問道：“云輕，在想什麼？”

“我在想……白榆，你怎麼不許愿？”云輕側臉看他。

江白榆也在看。沉沉的夜下，星在他的眼珠兒上匯聚出兩個小亮點，像兩顆剔的琉璃珠兒。

聽到的話，他眼里浮起笑意：“我的愿已經實現了。”

浮雪朝程歲晏比了個三，催促他：“怎麼不說了，第三個呢？”

程歲晏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也不能浪費，你應該說，流星流星，希我們五個永遠做好朋友！”

程歲晏笑著照做。

辭鯉蹲坐在屋頂上，仰頭看著天上一顆顆短暫又絢麗的流星，不以為然地想著，人生哪有什麼永遠呢。

可是它卻難得地，并沒有反駁他們。

大概，就算明知道沒有永遠，但人人都在期待永遠吧。

——

師清商回去后，把睡中的丁黎生抓到屋頂上，遞給他一個葫蘆。

“陪我喝酒。”

丁黎生睜著惺忪的睡眼，莫名其妙地抓著個酒葫蘆，自言自語道：“發生了什麼？”

師清商沒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讓我捋捋，白天說讓你在流星下向喜歡的人表白，”說著，指了指天邊劃過的流星雨，“不是，清商你什麼意思？你上我了？”

“閉。”師清商灌了一大口酒，接著把方才發生的事說了。

丁黎生聽得直搖頭：“你沒戲了，但凡對你有點意思也不會就那麼跑了吧。”

師清商“嘖”了一聲，“我讓你陪我喝酒，沒讓你往我心口刀子。”

“好吧，喝酒喝酒。什麼的，哥跟你說，都是浮云。”丁黎生喝了一大口酒，這酒有些烈，辣得他吸了好幾口氣。

師清商著酒葫蘆，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想個新的辦法。”

丁黎生見鬼一樣看著他：“不是吧你？都不喜歡你，你干嘛還要表白？”

“喜不喜歡我是的事，但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所以我總要讓知道。”

“好吧，我現在剛睡醒，腦子混沌著呢，你讓我想想。”

“嗯。”

兩人接著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看星星，如此沉默了一會兒，丁黎生仰頭看著天邊飛快綻放流逝的軌跡，他的表忽然變了。

變得安靜而滄桑，他定定地看著天空，眼睛上不住地劃過點。過了一會兒，他自言自語道：“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師清商聽到了，覺得有些奇怪，于是問道：“什麼意思，你以前和別人看過流星雨嗎？”

“嗯，和兩個朋友，”丁黎生像是在回憶什麼，表有些恍惚，“兩個，很好的朋友。那次流星雨后，我們相約下次還要一起看流星雨。現在想來，真是好無聊的約定。”

“后來呢？為什麼失約？”

“后來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師清商覺，丁黎生好像比他還慘了點？他安地拍了拍丁黎生的肩膀，又問，“那他們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早投胎去了。”

“啊？”

丁黎生微微一笑：“我把他們兩個都殺了。”

“…………”師清商心驚跳，側頭看他。

星下，丁黎生上沾著酒，紅齒白，一笑顯得很邪。見師清商一副見鬼的表，他又忽然一勾角，“開玩笑的話你也信？”

師清商松了口氣，沒好氣道：“以后別開玩笑！”

第105章 規矩 這個世上，再無神明了。

看完流星, 云輕和浮雪一同回到房間，本來在屋頂的時候浮雪還神的，一走進房間, 就開始打哈欠。

實在是屋里比屋外暖和許多。

往床上一倒，眼皮沉沉的很快閉上眼睛, 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師姐，你也再睡會兒。”

云輕坐在邊, 輕聲喚：“師妹。”

“唔。”

“我和白榆在一起了。”

“哦。”浮雪翻了個, 忽然又猛地坐起來，“你說什麼？！”

云輕又重復了一遍, “我和白榆在一起了。”

“是我理解的那種在一起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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