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卉確實是有意避著章伯軒的。
直到第二天他去了公司,周醫生再來給復診的時候,才再度詢問周醫生,“周醫生,你昨天走得急,我都忘了再問你恢復記憶的事了。”
檢查完正在收拾儀的周醫生連忙抬起頭回道,“鄭小姐,恢復記憶這事是不能之過急的,而且你現在還比較虛弱,我的建議是,你先養好子,恢復記憶的事可以慢慢來,這樣對你的心也是有好的。”
鄭之卉靜默地看了他幾秒,沒再追問下去,只道,“我最近頭疼的癥狀頻繁了,疼起來十分難,又是突發的,即便你馬上趕過來也得是半個小時之后,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藥之類的可以緩解病發時的疼痛?”
“我這兒有個特效的止痛藥,頭疼的時候吃了它能快速緩解疼痛。”
周醫生從醫藥箱里拿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并叮囑道,“但這止痛藥有一定的副作用,48小時只能吃一顆,鄭小姐得慎用才行。”
“好,我知道了,謝謝周醫生。”
送走了周醫生,鄭之卉就看著手里的小藥瓶出神。
既然醫生這里要不到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傍晚六點。
章伯軒到家的時候在一樓沒有看到鄭之卉,詢問了劉媽才知道,今天一下午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把自己關在房間一下午?
章伯軒眉頭微微擰了一下,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隨即他抬步上了二樓,走到鄭之卉的房間,他站在門外輕敲了一下房門,“小卉?”
等了一會沒有人回應,他又敲了一下。
又等了一會兒,里面依舊是靜悄悄的,他覺得奇怪,便進自己房間拿了備用鑰匙過來開門。
進房一看,臥室這邊沒有人,房間靜得落針可聞。
章伯軒心臟驀地一,目不由看向半掩的浴室門,心中著急,他也避忌不了那麼多,大步朝浴室走去,推開門一看,只見浴缸里盈了滿滿一池水,水面上只飄著一截藍的擺,卻瞧不見人。
章伯軒大驚失,疾步上前,一把將浸泡在浴缸中的人給拉了起來。
“嘩啦”的一聲。
鄭之卉還沒等來想要的記憶畫面,人就被提溜了起來。
“咳咳……”
猝不及防地被嗆了兩下。
水順著的臉頰和頭發落,陡然睜開雙眼就對上了一張臉幽深的俊臉。
鄭之卉有些怔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真實的他,而不是的記憶。
章伯軒目飛快地掠過噠噠著玲瓏段的子,然后迅速取過一旁的浴袍披在上,“趕把上的服換下來,別涼著子。”
見還愣在那兒沒靜,章伯軒看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鄭之卉訥訥地搖頭,“……沒有。”
見呆呆怔怔的,章伯軒手扯過干凈的巾給著頭發,又問,“要我劉媽上來幫忙嗎?”
“……不用。”
“那趕換服,我在外面等你。”章伯軒在這也不方便,略地給了一下頭發,就轉出了浴室。
直到人出去了,鄭之卉才徹底回神。
明明鎖了房門,他怎麼進來的?
“阿嚏。”
鄭之卉打了個噴嚏,也沒空去想那麼多了,趕將上涼的服下,換上一套干凈的家居服,之后又把頭發吹干,這才走出浴室。
剛踏出浴室門,就看見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眸深深地看著。
頂著他那道“興師問罪”的目,鄭之卉雙像被定住了一樣,遲遲挪不腳步。
“過來。”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語氣溫又帶著某種嚴肅。
鄭之卉莫名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站在他面前,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章伯軒瞧見這樣,目瞬間了下來,“坐那。”
他朝沙發另一邊示意了一下。
鄭之卉聽話地走過去坐下。
“你剛剛在做什麼?”章伯軒問。
鄭之卉眼波閃了閃,“我……我在洗澡啊。”
“你穿著服洗澡?”
鄭之卉臉上一熱,目有些虛,卻死鴨子,“我……我忘記了嘛。”
若的心智還沒恢復如常,這麼說,章伯軒還是會相信的,但現在……
他抿不語,一瞬不瞬地看著,在快要不了的時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若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不適合自己單獨睡一個屋,太危險了。”
“……”鄭之卉頓時眸圓瞪。
“你今晚就搬回來跟我住一個房間吧。”
鄭之卉立馬反對,“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章伯軒看一眼,“我們之前不也是睡一張床上的嗎?”
鄭之卉臉一下就紅了。
那不是之前,還不懂事麼,可現在不一樣了呀,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孩了。
“總之不行。”小聲嘟囔,“我們不能睡一起。”
章伯軒看著這一臉的不愿,忽然覺得這會兒特像一個渣,當初纏著非要他陪睡的人是,現在等他睡上癮了,又毫不留地一腳把他踹開。
雖然他現在這麼說也只是嚇唬嚇唬,可這抗拒的反應,章伯軒看在眼里,心中就是很不舒坦。
沉了一口氣,他才說,“除非剛剛的事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鄭之卉知道遮掩不下去,深吸一口氣,干脆直言,“我只是想快點恢復記憶而已。”
章伯軒眸一,倏地凝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之卉看了一眼他微變的神,“我之前是因為落水導致記憶出現裂痕的,所以我就想試試這樣能不能更快喚醒記憶。”
除去掉落泳池那一次,上次在浴室不小心睡著沉浴缸中的時候,也是腦中記憶閃現的重要時刻,盡管這樣會帶來極度不適的頭疼,但卻是目前來說,能刺激大腦最有效的法子。
章伯軒臉變得幽深難辨了起來,他沉默地看了片刻,聲音緒不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恢復記憶?”
“甚至不惜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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