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意走進屋,“外公。”
老爺子抬眸看向,目慈,手示意到邊來,“意意,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俞知意覺外公眼里眉梢的郁氣不見了,眼底只帶著一種……不舍。
走過去蹲在他腳邊,將腦袋枕在他的膝蓋上,牽著他布滿老繭的手,輕聲道,“外公,您別難過了,好不好?”
老爺子看著,恍然就想到了那個調皮搗蛋后,總趴在他上,一邊拉著他的手搖晃,一邊撒地讓他別生氣的小孩。
——“外公,您別生氣,意意下次會乖乖的哦。”
每次看見稚的小丫頭說著這話,他的心都會化,然后不管又闖了什麼禍,他都會給兜著。
從回憶中回思緒,看著泛紅的雙眸,老爺子抬手輕輕抹了一下眼角的潤。
“外公不難過。”
他語氣慈,還帶了一逗開心的語調,“都已經是別人老婆了,怎麼還不就哭鼻子?”
別人的老婆?
俞知意怔了一下,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杏眸瞬間閃出驚喜的芒,“外公,您這是……認可我們倆的事了?”
“你連證都跟人家領了,我能不認嗎?”
俞知意頓時滿臉雀躍,猛地一下起抱住老爺子,“謝謝外公。”
“外公,你放心,以后我和阿時都會好好孝順您的。”
臉上兩只梨渦盈滿了愉悅,“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看著說到謝宥時時,滿眼都是亮晶晶的樣子,老爺子眼神有些復雜。
他將俞知意拉到跟前,意味深長地教導,“丫頭,記住外公的話,無論對方是誰,你都不能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心完全陷進去。”
“別人之前,你必須要先護自己,哪怕你再喜歡這個男人,也不能為了他,而丟掉自己,知道嗎?”
俞知意認真聽著,最后點點頭,“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老爺子這才安心地闔了闔眸,“一會兒吃過午飯,跟他回雁城吧。”
——
從老爺子房間出來,俞知意拽著謝宥時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關門,就迫不及待地問,“你跟外公說什麼了?他怎麼忽然就轉態,認可你了?”
“大概是……看到我的誠意了吧。”
謝宥時笑著說,并沒有將他和老爺子之間的私下約定告訴。
誠意?
“那……你是怎麼跟外公展示你的誠意的?”
俞知意地看著他,實在是好奇。
謝宥時星眸轉悠,趁機將摟懷中,“我跟外公說……以后呢,咱們家都是你說了算,我賺的錢都上給你,我會永遠你,護你,然后,他就放心了。”
“就,就這樣?”俞知意還是不太相信,“你這樣說,外公就不追究你之前的名聲了?”
“咱外公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過去的事追究也于事無補,當然更注重以后我能給你什麼了。”
這話……好像也有些道理。
但俞知意還是擰起秀眉,“可是……”
謝宥時打斷的話,笑問,“怎麼,外公答應,你還不樂意了?”
“不是,我就是覺得……好像哪里不太說得通。”
“哪說不通了,前兩日外公本來對我也是滿意的,只是氣我禮數不周,瞞婚事而已,剛剛我已經誠心道歉了,老人家自然也就不會揪著不放了。”
“真的是這樣?”
“你不信?”
謝宥時作勢就要拉著他往外走,“那我帶你去外公面前問問……”
“哎哎,不用。”俞知意嚇得趕拉著他。
外公好不容易松口了,沒事跑去作妖,萬一外公反悔了怎麼辦。
“行了,我還要收拾行李呢,你……先到樓下等我吧。”
謝宥時從房間出來,正要下樓,后就傳來腳步聲。
“妹夫。”
謝宥時轉,看見姜越池人已經到他面前了。
這聲“妹夫”讓謝宥時眉眼都忍不住揚了起來,心甘愿地喊一聲,“表哥。”
“你小子行啊,居然把我家老爺子都給搞定了。”姜越池輕撞了一下他肩膀,調侃,“難怪能不聲不響地把我家妹妹拐走了。”
謝宥時說,“表哥放心,我以后會好好待意意的。”
見識過他昨日揍人場面的姜越池猛點頭,“看得出來,看得出來。”
忽地想到什麼,他又看著謝宥時,“不過有一點,我奇怪的。”
“什麼?”
“那個馬克,就是德萊登的保鏢,他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我以前跟ZY打過道,見過他幾次,他愿意幫忙,不是聽我話,估計是……德萊登授意的吧。”
與ZY的關系還不是時候公開,所以謝宥時只能這麼說了。
“原來如此。”
“聽說表哥很喜歡音樂?”謝宥時岔開話題。
“確實,我跟你說,最近我的新曲子……”
說起音樂這話題,姜越池滔滔不絕,兩人一路下樓,全是他眉飛舞的聲音。
客廳里的姜鵬海看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不務正業,你還好意思在人家面前顯擺?”
姜越池正說得興起,聽見這話,不由吐槽,“爸,你不能自己挨了你老子的訓,就揪著我這個當兒子來當出氣筒吧。”
“臭小子,你再說一遍?”
姜鵬海氣得拍案而起。
被他揍習慣了的姜越池慣地往后退兩步,“本來就是啊,我今天又沒惹你。”
“還有,這……妹夫還在呢。”姜越池不滿道,“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你還知道要臉。”
姜鵬海哼了一聲,他還想說什麼,忽地電話響起。
“喂,陳總,哦,對,那個合約的事是這樣的……”
因為是工作電話,姜鵬海一邊說一邊往旁邊去了。
謝宥時看著姜越池一臉“逃過一劫”的表,“表哥真的打算在音樂的道路上闖,未來不接手姜氏企業了?”
姜越池看著他,“怎麼,你也想說我這麼做是不務正業?”
“沒有。”
謝宥時搖搖頭,“職業不分貴賤,相反,我很敬佩那些能義無反顧去追逐夢想的人。”
“真的?”
姜越池激地抬手拍了一下他肩膀,“我就說,這還得是咱年輕人能聊得來嘛。”
“唉!要是我老子也能想通就好了。”他嘆息。
“舅舅也有他的考量和力。”謝宥時看著他,“畢竟姜氏這麼大一個企業,而他只有你一個兒子。”
聞言,姜越池眸黯沉了幾分,沉默不語。
這確實是一個難解的題。
謝宥時,“其實這事也并非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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