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時再次踏姜家的時候，俞知意眼睛紅彤彤的。

“怎麼哭了？”

大廳里沒有旁人，謝宥時把拉進懷里，溫挲著的眼角。

俞知意吸了吸鼻子，“外公昨晚在臺上坐了一晚，暈倒了。”

謝宥時瞳孔微，“那外公現在……況怎麼樣？”

“家庭醫生來看過了，說是了風寒，而且心郁結刺激到了，所以才暈倒的。”

俞知意說，“他現在在房間休息，醫生說，他現在的況不能再刺激，要保持心開朗。”

俞知意疚地哽咽，“都是我不好，他是因為我才這樣的。”

老爺子的心結是。

俞知意愿他是像舅舅和南風那樣直接反對，對提出要求，也好過他現在這樣——

沒有責怪，也沒要求什麼，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他自己的上。

他覺得沒有替媽媽照顧好而郁郁寡歡。

可目前這況，俞知意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或者證明，說謝宥時真的是一個值得付一生的人。

“不是你不好，是我的錯，是我沒理好事。”謝宥時自責道。

他的原計劃是先在老爺子這里贏得足夠的信任和好，再找恰當的機會鄭重地公開兩人的關系的。

如果不是昨天他緒失控之下暴了兩人的關系，事就不至于演變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謝宥時閉眼沉思了片刻，再睜開眼時，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輕輕握著俞知意的肩膀，“讓我去跟外公談談，好嗎。”

聞言，俞知意眼底著猶豫，“可是……我擔心外公見到你，心會更糟。”

“解鈴還須系鈴人。”

謝宥時輕的臉頰，嘆息道，“我把人家的寶貝拐走了，要是還不能給人家一個滿意的代，那才是讓人看著煩呢。”

俞知意眸微，但還是說，“我還是得先問問外公的意思。”

“好。”

——

從老爺子房間出來，俞知意看著等在外面的謝宥時，“外公讓你進去。”

“好。”

謝宥時抬步進屋的瞬間，俞知意又拉住他的手，不放心地小聲叮囑，“你說話謹慎點兒，千萬別說什麼會刺激到外公的話。”

謝宥時輕拍的手背安，“放心，我心里有數的。”

謝宥時進屋，看見老爺子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走到他面前，謝宥時才發現，不過過了一晚上，老人家覺滄桑了不。

看見這樣的姜老爺子，他心里到十分愧疚。

老爺子不許他“外公”，他也不敢，但仍姿態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聽意意說您不適，我過來看看您。”

姜老爺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看著他坐下，老爺子開門見山，“你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問候我的狀況的吧。”

他問得直接，謝宥時也不好再兜圈子。

沉默須臾，他說，“老爺子，我知道，我有一個不彩的過去，意意嫁給我，確實是委屈了。”

“已經過去了的，我無法推辭，更沒辦法改變。”謝宥時看著他，字字鏗鏘，“但我向你保證，未來，我一定把最好的都給意意，我會代替您，代替岳母，好好護。”

“漂亮的話，誰不會說？”

老爺子臉變了些，語氣諷刺，“想當年，那姓俞的來我面前求娶的時候，話說得比你還漂亮，可結果呢？遠在雁城，我兒最后怎麼沒的，我這個當父親的都不知道。”

因為激，老爺子話到最后，悔恨的語氣都是抖的。

“我明白您的顧慮，您是怕意意在您看不到的地方欺負。”

謝宥時看著老爺子，沉默片刻，很認真道，“您給我兩年時間，可以嗎？”

老爺子愣了一下，抬眸探究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給我兩年的時候，我會把ZY公司的重心移至譚城。”

謝宥時說，“之后，我和意意定居在譚城，讓承歡在您膝下，以后生活在您的視線里，如果我做得有哪里不夠好的，您可以隨時指正我。”

老爺子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晌，他才說，“你可知道你這話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謝宥時干凈利落回答。

老爺子盯著他，似乎是想從他的神態中判斷他話里的真假。

“你舍得放棄雁城謝家的一切？”

謝宥時，“我家中還有大哥。”

“ZY在國外如今勢頭正茂，若是將重心轉移到譚城，等于是一切從頭再起，為了意意，你真的愿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謝宥時彎笑了笑，定定著老爺子，“您知道我公司的名字為何命名為‘ZY’嗎？”

老爺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數秒后，恍然想到什麼，不由滿臉吃驚。

ZY。

知意？

他居然以知意的名字為他一手創辦的公司命名？

而且ZY公司是五年前立的，所以五年前，他就已經對知意……

“這公司以后都會是意意的，所以工作重心往哪里遷移，自然是會以為中心。”

謝宥時目真摯，“老爺子，我對意意的，不會只是一些漂亮話，我希您能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您看。”

老爺子重新看著謝宥時，縈繞眼底的那份顧慮和擔憂終于漸漸有了散開的跡象。

沉默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到底是漂亮話，還是真心實意，現在尚不可定論。”

“等你做到的那天，再說吧。”

這話……是松口的意思了。

謝宥時眸一喜，連忙道，“謝謝您的全。”

“先別急著謝。”老爺子說，“我是有條件的。”

謝宥時，“您說。”

“如果兩年，你沒有做到你口中的承諾，那麼我希，你能主離開意意。”

老爺子直直看著他，“你可答應？”

謝宥時看著老人家那雙睿沉的眸子，“好，一言為定。”

——

俞知意在外面著急地來回踱步，不停地往閉的房門張。

片刻后，門傳來靜，猛地轉頭，就看見謝宥時開門走了出來。

“怎麼樣？外公沒事吧？你怎麼跟他說的，外公什麼態度？”

低頭就看見眨著一雙大眼睛，滿眼張地看著他，謝宥時不由輕笑，抬手了的腦袋，“嗯~要不你親自進去問問外公？”

聞言，俞知意心口猛地一沉，“所以，外公還是……”

謝宥時笑著道，“外公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