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意驟然回神,手忙腳地打開桌子下的小屜,里面果然放著一個水晶煙灰缸。
微微怔了一下,也沒心思多想,直接拿出來放在他面前。
不是,他能不能有事說事?
跑這來什麼煙?
煙就煙,裝什麼酷?
“你到底有什麼事?”
俞知意不想看他煙,低頭就抓著那幾張設計稿來來回回地疊。
很忙似的。
謝宥時看著的靜,又掃了一眼泛紅的耳廓,角上揚的弧度不由加深。
“下周三我要出差,去視察一個度假村項目。”
俞知意以為他還要嘮嗑幾句閑話才正題,很敷衍地回一句,“嗯,祝你出差順利。”
謝宥時傾,修長的手指輕點,將煙灰彈落煙灰缸,“你跟我一起去。”
“什麼?”
俞知意驚訝地瞪大眸子看向他,“我去?為什麼?”
這關什麼事?
“這個度假村最近在增設一個以為主題的項目。”
俞知意:“所以呢?”
“間的項目,我一個人也視察不出來什麼,得找個伴。”
謝宥時姿態閑雅地靠在沙發上,看著,“都知道我結婚了,我總不能帶別的人去吧?”
意思很明了:那個人只能是你。
“可是……”
俞知意皺著眉,還是很不理解,“這種項目考察,為什麼還得要你親自上陣?”
“還不是拜我的那個好哥哥所賜嗎,生怕我在公司吃白食,一味地給我安排外出的工作,一會去監工這個,一會去視察那個,總之就是不能讓我安分。”
聽著男人的抱怨,俞知意忽地就想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外表斯文儒雅就一定里子也一樣?”。
所以他當時是在暗示——
謝謙尋是一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不停地把他往外調,是為了不讓謝宥時在公司總部有更多的機會接權利核心?
俞知意往深里一想,還真就覺得謝謙有些不地道。
他雖然對誰都溫和有禮,但鏡片下的眼睛卻總是讓人看不。
就拿他選老婆這事來說。
他明明誰都沒看上,誰的示好都不,卻又沒有直接言明拒絕過哪位名媛,更沒有要停這種“眾爭寵”的意思。
要不是謝宥時忽然跟結婚,還不知道這謝大爺后面想要怎麼樣呢。
現在想想,他還真偽的。
還不如像謝宥時那樣明明白白的壞來得坦。
見半天不說話,謝宥時夾著煙的手微微蜷了一下,“怎麼,你不愿意去?”
俞知意思緒被拉回,搖了搖頭,“沒有。”
作為合作者,沒有理由這種小事也不配合。
“要去幾天?”
“三天左右。”
俞知意點點頭,“好。”
見應下,謝宥時咬著煙的角溢出了一抹笑。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他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起離開。
男人走到門邊,俞知意才看到他的煙和打火機還落在小茶幾上。
“喂,你的煙。”
男人頭也不回道,“放屜里吧。”
放屜?
“不是,這是……”這是的房間,他的煙放這干嘛?
俞知意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房門一開一合間,男人離開了。
“……”
俞知意有些愣然地看著閉上的房門,然后又看看桌面上有煙頭的煙灰缸,以及旁邊的煙盒,打火機。
房間里,莫名其妙地就染上了一男的氣息。
俞知意晃了晃腦袋,將腦中的胡思想給甩掉。
本來想將他的東西全部扔掉的,但仔細一看,這紋路獨特的煙灰缸……
以設計師的敏銳覺來看,這應該價值不菲。
還有哪個致的金屬打火機,好像也貴的。
要是扔了,萬一他過兩天來討要怎麼辦?
嘖,煩人。
最后,俞知意只能把煙灰缸清理干凈,連著打火機煙盒一把塞進小屜里。
周三轉眼就到了。
謝宥時說青州島度假村已經開放的項目有很多,還告訴可以帶上沙灘,泳這些,到時工作之余帶去玩,當是陪他出差的報酬。
于是俞知意就真的帶了好些漂亮的子和泳出發。
反正工作的是他,人都去了,干嘛不好好玩?
他們是早上出發的,下午就到了青州島。
謝宥時應該是故意提前早到一天,并沒有讓度假村這邊的負責人來迎接或安排住宿。
抵達青州島之后,他就讓楊津先送俞知意去下榻的酒店休息,然后他就直接去視察工作了。
酒店選的是離度假村最近的一個五星級酒店。
楊津把俞知意送到房間,“太太,謝總那邊下午還有工作,得晚上才過來跟您匯合。您若覺得悶,想出去玩,我可以為您安排……”
“不用不用。”俞知意擺手道,“我在酒店休息一下就好。”
坐了一早上的車,累的,現在只想睡個覺覺。
“好,那我不打擾您了。”
楊津離開酒店就跟謝宥時匯報了這邊的況。
“謝總,太太說先休息一下,不出去玩。”
“嗯。知道了。”
“那我現在過來度假村這邊?”
謝宥時本來是安排他下午負責照顧俞知意的,現在人家太太不出去玩,那他待在酒店也沒啥作用了。
謝宥時,“嗯。”
可能是坐車疲憊了,俞知意一覺睡到下午將近六點。
起床了個懶腰,覺得整個人神飽滿得很,連帶著心都的。
想著一般旅游的地方晚上都是景和特食遍地,興沖沖地就起床去沐浴洗澡,然后晚上出去玩兒。
浴缸寬大舒適,還帶按功能,人躺下去就心舒緩得不想起來了。
了大半個小時之后,俞知意才起,隨意地扯過置架上的浴巾,裹在上就哼著小調走了出去。
出了浴室,一邊往行李箱這邊走,腦中還一邊在思考著今晚要穿怎樣的子出去。
行李箱就在墻邊,俞知意上前彎腰正要打開,忽地,覺房中的氣息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出于本能反應,轉頭朝床的方向看過去。
視線里——
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肘抵在椅把,撐著腦袋,姿態狀似隨意,深邃滾燙的目卻地鎖在上。
俞知意驚得猛地站直,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前的浴巾,有些慌地質問,
“你,你怎麼進來我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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