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原本都迷迷糊糊快睡著了,子一,立刻睜開了眼睛。
“商硯深?”
商硯深的聲音近在咫尺,帶點調笑,“還不錯,喊的不是別的男人。”
莫名其妙。
宋鶯時沖著今晚他托何歆幫忙的事,對他心有激,所以態度不是那麼尖銳。
“你干什麼手腳的,我要睡了。”
商硯深大言不慚,“你不知道我要干什麼?”
男人那只溫熱的大手就在宋鶯時的腰上,此時整個人都陷在他懷里,要說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麼,那就太假了。
但宋鶯時還是拒絕了,“不行。”
“不行?那什麼時候行?”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讓宋鶯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答應過他卻忘記了。
當然,上個月他們的確談好了先上床再離婚。
但因為種種原因,那一周的時限過去后,宋鶯時就默認這個約定已經失效了,而商硯深也沒有再提。
可是今晚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就好像他們是普通夫妻,發生關系也是水到渠的事。
宋鶯時:“不行就是不行。你今晚為什麼……”
明明之前每次在老宅留宿,他們兩個睡在一起也都相安無事。
“為什麼?商太太是不是太健忘了?”
商硯深一說“健忘”,宋鶯時立刻就意識到他為什麼會在今天晚上對提親要求了。
因為今晚,宋鶯時先是知道了高爾夫的事,又得知商硯深為了月清的那個鐲子,求了何歆好幾次。
他在背后付出的這些,宋鶯時以前不知道,甚至背地里還傷心過很多次。
現在宋鶯時都知道了,心里當然是激甚至是的。
但商硯深現在立刻索要報酬的樣子,卻讓這份為笑話。
難道在他這個商人的眼里,一切都是易?
明碼標價,不能吃虧?
宋鶯時頭腦恢復清醒,也不能吃虧。
于是跟他確認道:“我們兩個現在算什麼?睡一覺,然后呢?是相互扯平了,還是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你睡后就同意跟我離婚?”
商硯深現在也修煉出來,聽到“離婚”兩個字不會再暴跳如雷。
“我們兩個做了兩年多夫妻,我容你矯了這麼久,現在過個夫妻生活而已,你說算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離婚?”商硯深反問,“顧那次房卡是你給的、我跟你解釋過也會把監控查清楚,林菀的孩子我跟你說了不是我的,你介意的那些人都是自己的臆想,這段婚姻,也許我的忠誠度都比你高。宋鶯時,你稍微腦筋,如果我外面真的有人、還懷了我的孩子——這個離婚得到你來提麼?”
這話說得不客氣,但也是實話。
他們這段婚姻,主權從來不在宋鶯時手里。
所以想離個婚才會千難萬難。
商硯深提到的這兩個人,的確是心里最大的兩刺。
但就算拔掉它們,他們的這段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麼?
其他不談——是商硯深親口說的那句“被迫娶”,就足夠擊碎宋鶯時所有繼續下去的勇氣。
宋鶯時沉默了許久,久到商硯深都以為默許了,正要有下一步作。
就聽到幽幽發問,“林菀的孩子不是你的?”
“嗯。”
“那是誰的?”
“這是的個人私。”
“不方便說?”
商硯深沉默。
要說林菀是什麼家喻戶曉的公眾人,未婚先孕這種事確實不適合宣揚。
但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模特,而且市場都在國外,國就沒多人認識。
更何況宋鶯時就不是一個多的人
現在是作為他的妻子在討要一個說法,他不給出有說服力的理由,憑什麼一句話就要讓相信孩子不是他的?
宋鶯時冷笑一聲,“下次先編好理由再開口糊弄人。”
商硯深沒有怒,只是淡淡道:“我還不至于沒種到連自己親生骨都不認的地步。等到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告訴你。”
“聽你這句話的意思,接下來還會跟林菀有很多集。”
要不然,這個合適的時機從哪里來?
“的事,大部分都是向俊在辦。如非必要,我不會見。”
“那呢?如果來找你,你也不見?”
宋鶯時問出這句話,就沒指他回答。
因為他不說也知道。
就憑商硯深對林菀予取予求的態度,跟救命恩人也差不多了——他可能不會主去找,但絕對不可能拒絕林菀。
對于宋鶯時來說,這就是完全不能接的事。
宋鶯時嘆口氣。
偌大的臥室也變得空曠無味起來。
“商硯深你看,孩子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而是林菀這個人的存在,就是我們婚姻最大的患。沒有一個人能夠接丈夫心里有其他人比自己重要——哪怕你跟我強調那不是,我也接不了。這個東西太縹緲了,就像你對我沒有,也一樣有占有。”
更何況我對你還有,怎麼可能不痛苦——宋鶯時在心里藏掉一句。
“將心比心,你連我去薄曠公司上班都接不了,怎麼能要求到我大度得接林菀的存在?”
話題談到這里,剛剛升起的那點旖旎氣氛早就已經消失無蹤。
宋鶯時都能覺到腰上的那只手微微放松了。
但下一秒,他的手又加了兩分力道,宋鶯時整個嵌了他懷里。
“的確虛無,甚至都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東西。宋鶯時,兩年前你認為只有商家才能夠給你提供庇佑,所以選擇了跟我結婚,那麼就要接商家這樣的家庭與普通家庭的區別——你如果現在因為宋家的風聲過了,邊又有了其他可以依傍的男人就理直氣壯地要求離婚,那也夠不講道義的。”
宋鶯時恨不得撓花眼前的膛,咬牙道:“我不講道義?”
他怎麼還能倒打一耙?!
“不是麼?”商硯深道,“就算你對我滿腹怨言不滿,也不能否認爺爺和歆姨對你有恩有義。現在他們的一個比一個不濟,我們離婚的消息難道不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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