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nbsp;nbsp;分外眼紅

“那件事謝謝你。我趙明軒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這樣吧, 你九月份生日我在國外沒法給你過，過幾天給你補個禮，怎麽樣？”

“是在國外沒法給我過呢, 還是故意忘了我的生日呢？”

“你這就沒意思了。我的生日你也沒給我過啊，我又沒說什麽。”

程之遙跟趙明軒并肩走在教學樓的走廊上。此時正是夕西下, 教學樓裏沒什麽人, 夕從窗欞照進來, 投在潔白的牆壁上, 伴著婆娑樹影，倒是一片愜意的景象。

兩人之間氣氛還算和諧。

“這樣吧。”趙明軒道, “過幾天，我帶你去全市最高的那個空中旋轉餐廳, 給你補一個生日，怎麽樣？”

程之遙：“不去。那裏的東西太難吃了。”

“切。沒品位。去那裏是帶你登高遠眺一下江邊的繁華夜景，幫你開闊一下眼界。你怎麽就想著吃？”

“看來看去就那個樣兒，去一次還不夠啊。有這功夫你不如把我今天的晚飯給解決了！趙大公子！”

“呵呵。你求我我就請你吃晚飯。”

“你趕滾。”

“你不想去旋轉餐廳，那你到底想去哪個餐廳過生日？全市隨便你選, 夠意思了吧？”

“過什麽生日。沒空。忙。”

“忙忙忙！又是忙！就你忙是吧, 我的時間不是時間了？我都這麽遷就你了, 你怎麽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

“你會不會說話？不會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你到底在忙什麽？都沒時間陪你親的男朋友了。”趙明軒說著就要黏了吧唧去親的臉。

程之遙躲開了。

“這周末我要去拉投資。沒空跟你瞎玩。你消停點啊。”

“又給你那游戲拉投資啊？”

趙明軒吊兒郎當地笑：

“還用去找別的投資商？你說點好聽的話, 把我哄開心了，我就讓我家裏投你那破項目。”

程之遙就皺眉：“不是你一張我就覺得氣得慌怎麽回事兒呢？”

不過也沒忘了正經事：“你家要是投，能投多？”

“哼。看況吧。”趙明軒雙手兜, 揚起下, 高傲道，“你把本爺伺候高興了, 可能給你個……”

他本來想說大幾百萬的。腦子轉了下，又開始逮著機會奚落：“呵呵我看你那破游戲也就值幾十萬吧！”

程之遙翻了個白眼。

就知道跟他說也是白搭。這種況他不來趁火打劫就不錯了。

“你到底要不要出去過生日？”趙明軒又問。

“說了不要。”程之遙就不耐煩，“有吃飯的空你不如給我介紹幾個投資商！”

“可以啊，沒問題。”趙明軒說，“只是吃人短拿人手，你怎麽報答我？”

程之遙斜覷他一眼。

趙明軒故意做出一副輕浮浪的樣子，起一縷發把玩著：“那，你這次得履行承諾，不能毀約，讓我……”

他沒繼續說下去。不過程之遙已經理解了的意思。

程之遙站住腳步。

似笑非笑地著他。

“真的？你確定嗎？可以啊，我是沒什麽問題。”笑著說。

被這樣注視著，趙明軒漸漸臉紅了。

“你肯定出爾反爾！到時候不知道又有什麽壞點子！”他紅著臉說，擡起下，努力維持著高傲。

“出爾反爾又怎麽樣？”程之遙手了下他的腰，“你奈我何？嗯？”

趙明軒趕躲開，就又有些氣急敗壞。他發現這個人就連調戲人這一點上也要一直過他。

他生氣地說：“我沒見過，誰的朋友會像你一樣！”

“現在你見到嘍，幫你長長見識，不用謝。”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臉。

趙明軒“哼”一聲把臉別到一邊，不想理。

兩人就這樣冷戰著走了一段。

過了會兒，趙明軒先忍不住，轉頭看著邊人清正的側影，就又覺得，誒，確實是該好好親近親近了。

他清清嗓子，出胳膊，索索摟住程之遙的肩膀。

不出意外被抖摟下來了。

趙明軒很不滿意地擰起眉。他就討厭這樣，就跟別人不一樣。

“胳膊拿開。箍得慌。”程之遙總是這樣說。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他不滿意的點。比如，比如——

為什麽不能長得更矮一點呢？

趙明軒高181，放在人群裏應該還行吧。

但是程之遙高178。

178！按理說他好歹還高三公分，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沒人會在意這三公分！

就因為高差不明顯，所有人的目再一次被這個可惡的人吸引住了！

沒人會對那個可惡的人說“哇偶，你男朋友真是高大偉岸”。

那些蠢人只會對他說：“哇偶，你朋友個子可真高！”

什麽意思？難道他就是個矮冬瓜了？

是不是眼瞎？

可惡至極！

人難道不應該天生就在1米7以下嗎？

一米六五就好啊！

再矮點也沒關系啊，小巧玲瓏的多可！

這個高，除了把邊的（男）人襯得更矮以外，還有什麽用呢？？？！！！

這怪胎！

趙明軒不得不在每次見之前咬牙切齒地著往鞋裏墊五公分的增高鞋墊，以此拉開高差距，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屈辱啊！！！

但該墊還得墊。

至這樣大家就能明顯看出，我在高上還是碾的。

每次墊增高鞋墊時他總是這樣安自己。

想到墊增高鞋墊以及過去的一系列屈辱，趙明軒當下又覺得邊的人面目可憎了！

他生氣地說：“你真該有點人味。除了我，誰能忍你這副樣子！”

程之遙就笑著揶揄他：“喲你還要靠忍啊？當初是誰當著全教室的人面給我告白自投羅網的？”

提到當初那件事趙明軒就像燒開的熱水壺一樣滋哇：“當初是當初！現在我早就夠你了！煩了！你個變態！忍不了你了！”

程之遙：“現在忍不了了是吧，那行啊，忍不了可以走，我不強留你。”

趙明軒不依：“我憑什麽走！走了就如你的意了！我就要留在你邊，就讓你不舒服！哈哈哈！”

“神經病。”

“請你過生日你都不去。去不去！冷落自己的男朋友，自食苦果！我明天就去給你戴綠帽子！”

這話讓程之遙笑出了聲：“好啊。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還有你那破項目！那破游戲！你跟你那破游戲過去吧！拉不到投資的破游戲！到時候還得來求我！”

“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說怎麽了？我就說！破游戲破游戲，沒前途的破游戲！”

程之遙當即擼起袖子手要去管教他。

趙明軒哪能站在那挨打。他當即也不顧形象了，撒丫子就跑啊。兩人就在空的教學樓裏，從這層追到了下一層，一個在前邊跑，一個在後邊追！他逃追他翅難飛！

跑到二層的時候，趙明軒一個箭步，從樓梯上躥出去，躥到二層的走廊上。

程之遙就在後邊追不舍。眼看趙明軒溜過走廊前邊拐角不見了，也跟著加快速度，誓要把這個狗抓過來修理一頓！

結果跑著跑著，旁邊教室裏恰好走出了一個人。程之遙沒來得及剎車，直接撞到那人上！

程之遙趕把人扶住：“抱歉！你沒事吧！”

結果那人一愣，然後驚喜喊：“學姐！”

程之遙定睛一看。

只見面前的人正抱著懷裏的書，開心地著，白的臉蛋微紅，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

原來是李衍。

“噢。是你啊！”程之遙剛剛跑太快，此時還氣籲籲一頭汗。

趕抑住急促的呼吸聲，盡量恢複從容沉穩的氣度。

說實在的，在這個人面前稍微會有那麽一點點偶像包袱，比較注意個人形象。

應該是想給學弟做個良好表率。

就撐著門框，緩了口氣，盡量用平穩的音調道：

“呦，這麽巧。你也在這裏。”

問：“又在做高數題？”

李衍笑著搖了搖頭。

他給看了看自己懷裏抱著的五線譜：“是在做樂理課的作業。”

又趕解釋道：“來這裏因為這裏的空教室比較多……”

其實并不是這個原因。李衍之所以做樂理作業也要來理工樓，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有更多的機會能見到學姐……

程之遙反正也不會細究。借著點頭的機會又了一口氣：“蠻好的。”

“學姐剛剛走得那麽急，是有什麽急事嗎？”李衍帶著的笑。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的很幸運。不但遇到了學姐，而且學姐還把他撞到了門上。兩人離得多近啊！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額……咳，我就，隨便走走，跑跑步，活下。”程之遙一邊做著擴運，一邊趕暗暗深呼幾下調整呼吸。

反正不會坦白自己是為了追上趙老二然後把他揍一頓這個理由的。

李衍是完全信任說的話的。他覺得哇！學姐真的好自律呀！

“那，學姐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啊，我，我還想問你題。”李衍抱著樂譜，害地說。

“今天有點晚了吧。要不明天，明天看看有時間嗎。”終于把氣勻了。

李衍地點點頭。忽地注意到什麽：“學姐你臉上怎麽這麽多汗，我給你吧。”

說著掏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一點一點，小心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這個作過于曖昧了。程之遙趕接過來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接過手帕自己汗，結果著著，就聞到一縷幽香，若有似無，沁人心脾。

是手帕上傳來的。

——這手帕怎麽那麽香？

在心裏嘀咕。

——手帕香，是因為人香。

的心自己回答了。

程之遙看了李衍一眼。

然後就回想起某天那種心裏小貓撓的覺。

頓時，手裏的帕子一下變了燙手山芋。程之遙趕把它扔回李衍懷裏。

“今天天熱，一活就出汗。”用手背邊汗邊說，後背都是新冒出來的虛汗。

李衍就在旁邊用書給扇扇子。

“學姐，我高數現在已經能跟上課堂上的講課了，老師也說我進步很大。”李衍一邊給扇扇子，一邊彙報自己的學習況。

“是嗎？那太好了。”程之遙一邊扇著服散熱一邊說。

也覺得欣：“這樣，你也不用總是跑那麽遠過來問我題了，可以把更多時間用在學習上。”

李衍一下子慌了。

“不、不可以的！”他慌地說，“學姐、我、我還是有些基礎不太紮實……”

他就絞盡腦找借口：“一些題目老師講得太快了我還是有搞不懂的地方！可不可以再去問你……”

又趕補充說：“要是，要是耽誤學姐的時間，那就算了……”

“沒關系，不怎麽耽誤時間。你如果有不懂的當然可以隨時來問。”程之遙說。

李衍就地笑著點點頭：“謝謝你，學姐……”

“學姐你吃晚飯了嗎？”

“額，沒呢，你吃了嗎？”程之遙在想找個理由溜走。

“我也沒吃呢。那，學姐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呀……”李衍抓手裏的書，害地說。

程之遙正要婉拒，結果這時趙明軒從拐角好死不死躥出來，擱那賤兮兮嘚瑟：“哈哈哈追不上我了吧我看你也不過……”

在注意到李衍的那一刻，他的話立刻戛然而止，然後立刻恢複正經，端起了高高在上的氣勢。

“嗬。有人在啊。”他整整服背起手，踱步過來，一副斯文俊秀，一表人才的樣子。

“怎麽，你認識的人啊，不介紹一下？”他走到程之遙邊，把胳膊搭在肩頭，像全世界最完的男朋友那樣，對款款微笑著。

李衍臉上自他出現那一刻就僵住的笑容，這下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