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圓滾滾小鳥（3） 關于他是如何被撿的……

小雀撲閃的大眼睛見地遲疑了。

他著紙面當啞, 熊貓跟白菟還在聊，高限制，白菟搬了個小板凳站在旁邊, 這才探出個頭，勉強高于木桌水平面。

白菟著桌子, 用一對眼睛看：“有點眼。”

熊貓站在他旁邊，聞言困道：“眼嗎？”

熊貓學著他的高度蹲下來看, 小雀左看一個熊貓眼, 又看一對兔子眼，他連眨兩三下眼，猶疑不定起來。

他也要蹲下來嗎？

好在他還沒作，熊貓就發現這個角度看過去別說字，只能看見紙的側面, 又站了起來。

一熊一鳥挪到小雀那側, 去對比他寫的字和拓印版。

確實有相似之，都圓圓的。

對來對去, 最後除了小雀能吃紅辣椒，高興的時候會邁大步走, 緒激的時候容易掉眼淚, 還有一些小作近似，呆長得也像, 走來走去的時候呆會晃，別的都沒對出來。

一籌莫展之際, 還是小雀了, 問：“報名有沒有人臉識別呀？”

每天進出家門都要識別，小雀對人臉識別的印象很深刻。

熊貓同他面面相覷。

人臉識別……還真不一定有。

聯盟考試大分武崗和文崗，武崗對人臉識別沒有強制要求, 畢竟出外勤的不一定要人模人樣，也可以原形出，文崗由于要定點到辦公室打卡，原先是要求要人臉識別的，後來有只投訴說這是忘本，不尊重，違反聯盟基本原則，于是考試也取消了錄人臉識別的部分，改為印爪印。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熊貓，聯盟有一系列爪印、虹等生信息的收集過程，當初小鳥就是從隔壁信息錄過來的，應該也錄過信息。

他留下一句稍等，匆匆出門去了隔壁。

小金雀收好翅膀，在桌面走來走去，晃一晃，困地歪頭：“白菟，我不像金雀嗎？明明紅金翅也是金雀呀？”

白菟了眼睛：“像的。”

兔子對不同敏度不一樣，白菟對橘和紅的差異不太敏，但也知道小雀和描述中小鳥的型差。

小作像沒錯，型差有點大，差異就好像草莓和小蘋果，一個肚子圓，一個整圓。

已經覺得就是自己的小雀深深嘆氣。

不想過冬天了。

冬天會讓小雀變得圓滾滾，讓怕冷的人們窩在家裏，還會讓商場的人流增加。

商場門口人來人往，車停了又走，目之所及，沒有一顆白小球出現。

顧舒收回視線，下意識上旁邊的手機。

還是別催了。

將手機倒扣在桌面，看著夜幕一點點降臨，城市的街燈連燈帶，流出璀璨的夜河，從此朝外遠眺，能夠見萬家燈火和對岸高樓大屏，城市“我晉雲”的四個大字正緩緩出現，一派熱鬧景象。

不遠觥籌錯，顧舒挑了C型拐角最裏的位置，視線一移，便能瞄到前方的餐車上櫻桃甜品的小樹托盤，餐叉和餐盤的撞聲碎碎落酒杯杯底，自然地淌樂曲聲中。

安靜地等待著一聲提示音。

十來秒後，手機鈴聲猶如應召般響起。

五分鐘後，氣籲籲的小雀在侍應生引路下出現。

“姐姐。”

“不著急。”

絕口不提自己已經編輯了七八次信息。

的目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瞄到他手背的淺痕，抓過他的手，拭著他的手背：“怎麽弄的？”

說著，隨手把旁邊的椅子拉開，小雀順勢坐在旁邊，侍應生見狀退了下去，給兩人留了一片清靜的空間。

他把手遞給，靠在上，咬了下：“不小心弄的。”

其實是小金雀為了複刻記錄裏的作，左右揮揮出來的，傷到了翅膀邊邊。

小雀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委屈，撇撇，埋在懷裏：“小雀不小心弄到的。”

“疼嗎？”

“有一點點。”

顧舒給他這：“這裏疼不疼？”

小雀吸了吸鼻子，搖搖頭。

又那：“這裏呢？”

顧舒的語氣很溫，小雀忍不住，他小聲：“小雀不小心把翅膀劃到地上了，就傷了手。”

話匣子一開，小雀說個沒完：“早知道小雀就不報武崗了。”

其實剛劃到地板的時候有一點疼，現在已經好了，但主人問他，小雀就想說自己疼，他靠在顧舒懷裏，滿腦子想的都是早知道去報文崗了，也說個不停，從自己今天可忙了不是故意遲到開始，由報崗講到聯盟，講他這一天有多跌宕起伏，吸收了多“記憶”。

“小雀都不知道，原來小雀是這麽摔的。”

他可委屈可委屈了，把熊貓告訴他的意外經歷，還有他通過記憶水晶想起來的，一腦都說了出來。

正如山頭的其他小鳥說的，小雀其實在春末就離開了家，只不過當時他離開家并非為了參加聯盟考試，而是去拜訪搬去其他地方的小夥伴。

小金雀雖然聽聞了“聯盟”招人的訊息，可他沒有那麽大的志向，也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考上，真正驅他出發的，是金雀一族一位小鳥O的婚禮。

與白家不同，金雀一族與人類親近，多年的通婚使得他們生來就有變小鳥O的能力，只是掌握這項能力的時間有早有晚。

小雀是族裏唯一一只沒有雙親的小金雀，在族大家的照顧下長大，卻養了天真憨的子，黏人又撒，他格好，也討大家喜歡，就這麽被慣著慣著，長到了十八歲，還沒有徹底掌握變小鳥O的方法。

金雀的族老們深知小雀的單純和天真，擔憂他出門被騙了還要幫人數錢，于是在小雀即將年前，便對他進行了過渡教育，提前一年提醒小雀，年了，便要外出自己“歷練”。

小雀對此適應良好，可過完春季十八歲生日，他又有些踟躕起來，每天背著他的小包裹在大家門前晃，做出一副“小雀馬上要出門了，大家都不能催小雀哦”的樣子。

最後，族老只得借一只正準備出嫁的金雀的名頭，讓小雀代表大家去參加婚禮。

給小雀梳頭發的夜鶯哥哥哄著他：“這個任務非你莫屬呀，咱們小雀是族裏最好看的，你就是沫沫的娘家人，咱們要選個最漂亮的去，給他充場面。”

小雀的頭發長長的，他抓在手裏，溫地一下下往下梳，仿佛正在打磨一匹金的綢緞。

兩人坐在河流前照著如鏡的水面，小雀的表有些搖，但還是有些猶豫，他輕輕咬了下。

于是夜鶯加了層說辭：“最近不是有些朋友搬走了嗎？小雀也可以去看看它們，不喜歡的話，到時候再回來就好了。”

綠化商業區的建設導致部分鳥類遷徙到臨近山脈，也有的就此在商業區住下，小雀確實有點好奇朋友們都去哪了。

于是就這樣，小雀打聽了許多東西，一會問問這家山外頭有什麽，一會問問沫沫喜歡什麽，要備什麽禮，也問問搬走的大家都住哪，臨別還問了下他好奇已久的聯盟，背著個小包袱和地圖，興高采烈地出發了。

按理說順順利利依著大家給他畫好的路線走，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惜小雀是個小路癡，平時在山裏都靠問樹走路，到了商業區，有地圖也看不明白，也一棵棵樹問過去，飛得可慢了，也錯過了所謂的“婚車”。

為了便利山裏的親朋參加婚禮，沫沫給大家準備了專門接應的車。

也就是這時，一輛七座的商務奔馳停在商業區一棟正在建設的大廈附近，車裏下來打著電話的顧馥琤，他微微皺著眉，似乎正在同對面通會面的地點。

小雀一眼就看到了跟其他車不太一樣的車頭，更重要的是捕捉到了他口中“城東婚禮”的字樣。

對城市人口沒有概念的小雀喜出外，認為這就是所謂的婚車和婚禮，從搖落的窗口哧溜鑽了進去。

進車以後，小金雀就這樣坐在了第三排，聽著柳小姐和顧馥琤談論婚禮的賀禮，他們聊天，小鳥保持著“不不搭話”的原則，在後座扯著安全帶。

啪一聲，小鳥扯不出來，并把自己滾到了車墊上。

疑的顧馥琤扭頭看了眼，一無所獲，他又繼續同柳小姐聊著婚禮中柳照君出席的緣故，聽上去，他有意同柳照君結，而柳照君又很參加宴會，這次婚禮算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名字，小雀一個都不認識，但聽見“柳”字，他又覺得自己沒坐錯車。

畢竟沫沫好像就是和一位姓柳的Alpha結了婚。

重新爬回座椅上，暈頭轉向的小雀郁悶地停止了扯安全帶的行為，乖乖坐車。

小鳥把通安全守則記得很牢，默背著“保障安全別忘了”，一會試圖鑽進安全帶裏，一會安分地坐著，一路很快就過去了。

下車時，頂著墨鏡的柳小姐同顧馥琤進行了“進去以後彼此不認識不知道”的友好協議，暈車的小雀不好意思打擾們，踉踉蹌蹌扶著車門正大明地溜了出去。

小雀拍拍玻璃，在化妝間同沫沫打招呼。

兩只小金雀手拉手轉了一圈，婚禮後，小雀就在沫沫家住下了。

小雀問：“小雀是不是很乖的小鳥呀？”

顧舒將小碗湯推到他手邊：“喝一口。”

小雀乖乖喝了一口，接著提醒：“主人還沒回答小雀呢。”

顧舒嗯了聲，問：“小叔的車坐著舒服嗎？”

小雀點點頭：“就是安全帶不好拉，小雀翻下去幾次了，沒有主人的舒服。”

顧舒聽出來小雀坐錯車了，但他能差錯坐到正確的地方也是種本事，換了個話題：“那小雀為什麽報了武崗呢？”

“那是因為……”

當然是因為小雀在沫沫家蹭吃蹭喝久了，不太好意思，沫沫同他的Alpha住在城東的柳家舊宅裏，他沒有工作，每天唯一的事大概就是照顧自己盤的花店，小雀住他們對門的廂房，幫著沫沫打理花束，可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

畢竟他把活幹了，沫沫就無聊了呀。

更何況，沫沫們還要進行為期一年的月旅行呢。

他紅著臉道：“小雀跟他也沒有那麽啦。”

正巧聯盟夏季招人，小雀就想著去運氣。

聯盟跟著人類公務員考試走，崗位用數字編碼，小雀稀裏糊塗地就報了武崗，告訴沫沫，他要去考公務員了，聯盟有給他提供食宿。

沫沫臨出發那天，兩只小金雀抱在一起，依依惜別地看了一晚上電影，白天，小雀把他和他的Alpha送上船，便繼續回來辦報考手續，辦到一半，去信息錄打了一通小鳥拳，比劃小鳥畫圈，錄生信息的小雀終于發現不對。

明明他只會一點點法的！

郁悶的小鳥邊胡思想，邊安自己，過不了就拿著報考補助回族裏，過得了以後就行俠仗義，學電影裏的俠客揮柳條。

畢竟小雀的盤纏已經差不多花完了，他還需要這筆錢回去呢。

想著想著，小雀下意識忽略了牆壁的前行標識，錯過了正門的“請勿高空飛行”警示，唰啦一下另辟蹊徑，從天井飛進去。

“結果小雀就這樣，摔倒了。”

郁悶的小雀拿著兩只平行的筷子比劃“機翼傾斜”給看。

顧舒順：“寶貝好可憐。”

“不過小雀很開心哦，如果不是摔倒了養病，又悶得無聊，出門想看今天的天氣怎麽樣，小雀也不會遇到主人了。”

顧舒聽明白了。

這小鳥想出門看看天氣，結果迷路了，又下了雨，還瘸著呢，就開始飛，結果被雨淋了，摔下來又磕到了頭，被剛跟柳董談完生意的撿到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柳家老宅在附近，說不定當時柳董說的回家陪伴，就是一本正經地裝作出門開車，實則繞回老宅。

畢竟柳家人多，出去一個度月的，其他人總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