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玫瑰金小鳥（4） 見家長

他拉著小雀一失蹤就是半個多小時, 顧舒從一開始還跟顧青筠一問一答，發展到頻頻往走廊。

顧青筠瞄了眼，拿起手機編輯：“你很忙嗎？”

“不忙。”

口袋在震, 顧舒隨口回完，趁對面喝水, 遮遮掩掩低頭看了眼。

【顧青筠：[分]恒地産疑有新向，此次……】

一連數條, 條條是友商的新向造勢。

顧舒兩眼一黑。

默了默, 不死心地單手劃出看了眼，確定自己跟置頂的聊天還停留昨晚催他睡覺的“速睡”上，拳頭了。

見擡頭，顧青筠淡淡：“看了？看完先。”

于是顧舒只得繼續看。

明明是帶男朋友來見家長，怎麽覺變了審？

時間飛速流逝, 兩人聊完工作, 整個空間便沉靜下來，隔了幾秒, 顧青筠才恍然想起般問：“說實話，你哪裏找的Omega？”

“大街上遇到的。”

這一聽就敷衍。

顧青筠涼涼：“你逛街逛到高中門口了？”

“沒有, 那就是條普通的街道。”

“然後你加了人家聯系方式？”

顧舒答非所問地背口供：“我們是第二次見面才加的, 當時覺得很有緣，就加了。”

“我們是在街上遇到的。”

同一屋檐下, 小雀正跟小爸拿材料，他抱著籃筐, 小爸踮著腳拿高層的東西, 頭發隨意地紮起，搭在右肩上，聞言輕輕嗯了聲。

“主加你的？當時說話是不是很奇怪？”

這個沒背到, 小雀頓了頓，接著道：“記不清了，姐姐沒有很奇怪，很好看的，說話也很溫，小雀喜歡聽說話。”

“真稀奇，”小爸把東西拿下來，放進他懷裏的籃筐，“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說話總是很奇怪。”

“怎麽會呢？”

小爸手中的礦石瓶在下閃爍，他輕輕挪到中，手指靈巧一轉，借著觀察礦石的：

“四五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買年貨，人流量比往常大，媽媽不適應，一路抿著問為什麽不能讓人送上門，老大不配合，倒是還記得牽著。”

“走到半路，突然跟路邊巡邏的警察說‘你好警察，請問可以寄存我媽媽嗎，不習慣跟人待在一起’，警察都愣住了。”

小雀彎了彎眸，笑：“好好玩的姐姐。”

“是呀，後來青筠就不願意逛街了，尤其不願意們兩個人去……再後來我發現小舒跟人說話有個壞病，可能是那時候每天跟青筠互嗆留下的。”

小雀耳朵：“什麽病呀？”

“有陣子跟人打招呼很喜歡用“你好”，你好樹，你好花，你好小鳥，還有你好周六，後來青筠‘你好機人’，就不說你好了。”

“于是跟人打招呼就變了XX好，我一度擔心過會不會跟以後的伴打招呼，見面就是“小O好”，”小爸頓了頓，觀察著他的表，淺淺彎眸，“看樣子，還好沒有。”

小爸給小雀介紹家裏的東西，他對這些收在儲間的老件很有，每翻到一件東西，就揪出一朵記憶角落的絨花送給他。

“這個是很久以前的玩，改裝過的自行車，全套的雪工，還有自制的發條小，現在拉一下尾，它還會嘎吱嘎吱。”

小爸說著，輕輕扯了一下，于是小自己一搖一擺地走起來。

小雀蹲在一旁，像一顆小小的椰蓉糯米球，眼睛發亮。

什麽嘛，明明主人自己也喜歡玩小。

“還有這個，以前的發卡，有的壞掉掉下來了，我就給收集起來，都收在這個盒子裏，還有一些玻璃小彈珠，是青筠有次帶出去玩打贏的。”

他瑩白的手指搭在檀木盒上，幾秒後，微微垂下頭，猶豫幾秒，確認屋裏沒其他人，小聲補充：“兩人去電玩城玩，去了半天，從電玩卡裏刷了兩百，券沒多多，除了兩顆珠子，幾乎空手而歸。”

“我沒敢問，只能寄希于們是去電玩城裏的兒樂園玩，而不是全玩了彈珠機。”

小雀認得這些珠子，小鳥在樹上唱歌時，遠遠看到小孩聚在一起便會四散紛飛，他就遇見過一群小孩聚在一起玩彈珠機，可熱鬧了。

他雖然不懂，但約也知道價格似乎不太對等，于是嗯嗯點頭附和：“希小小的主人玩了別的。”

小爸垂在盒上的手指微微一攏，他將檀木盒收起來，輕輕牽過他的手，帶著他繼續往儲間裏走，語氣如常：“小雀，你喜歡花嗎？

沒有反應過來的小雀點點頭：“喜歡的。”

“平時給你送花嗎？”

“送的呀，姐姐對小雀可好了，經常給小雀買吃的喝的，給小雀花錢，給小雀送花，還給小雀錢花。”

小鳥第一次說話這麽繞，一句話說完，他自己都愣了愣，有種莫名的驕傲。

他把這段話說完了哎。

等回去他要再說一遍給主人聽，告訴，小雀今天學會了繞口令。

雖然并不算非常好，但對于一只講話繞不清楚的小鳥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淩荇走在前頭，微微垂著眸，他的指尖輕輕搭在他腕上，虛虛扣著：“小雀，你才二十歲，還是個小朋友呢，作為一個Omega，你一定要仔細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

小雀點頭：“我知道啦，小雀有好好考慮的。”

淩荇聽出來他沒聽懂。

他抿了下。

顧舒到底在玩什麽東西，居然讓一個小O喊主人喊得這麽順口。

而且這個小O才二十歲，還是讀書的年紀。

這跟拐帶高中生有什麽區別？

不就是欺負人家天真嗎？

小爸心裏的彎彎繞繞小雀不清楚，他跟小爸說完，抱著礦盒，一個勁地高興，邊飄著小花。

好漂亮的石頭呀。

剛才小爸還教了他怎麽用料，小雀決定好好學怎麽畫料畫。

胭脂紅畫不出來，緋紅和桃紅可以，用來塗春天樹上的小花。

盎然濃綠的翡翠綠用來塗樹木和小草，寶石藍可以塗一片湖泊，白畫點倒映湖面的雲朵，再加幾個火柴人。

小雀最近學了靜寫生，但他只學了一點點，人畫得也不是很好，所以目前他的所有畫都停留在簡單的彩搭上靈的火柴人。

他準備等學好了，再用這盒料畫點東西出來。

想得很多，思路一下就跑得老遠，沒一會兒，小雀已經開始暢想，主人收到畫是什麽表。

是會驚喜呢？還是整個懵住呢？

也許都不是，說不定主人會地流眼淚，狠狠抱住他，說小雀是最好的小鳥。

小雀顧著高興，也就忽略了旁邊小爸的心事重重。

直到坐上回家的車，小爸臨時給他塞了個小袋子，說是給他一個人的禮，讓他回家再看，小雀才從這種奇妙的想象中出來，應好。

他為自己的心不在焉到愧，攥著東西，靠著顧舒的手臂，紅著臉道別：“媽咪小爸再見，小雀會想你們的。”

“再見，下次有機會再來，”顧舒跟們倆打過招呼，又同顧青筠道，“我放完假再看。”

顧青筠微微頷首。

顧舒升上車窗，約聽見小爸說了句看手機，嗯了聲，車窗一關，手機一扣，扭頭跟小雀說話：“小雀跟小爸說了什麽，去那麽久？”

住小雀的臉：“我還以為你們一起變兔子，掉進兔子裏夢游仙境去了。”

“沒有啊，”小雀含糊地應，他學著顧舒想去的臉，怎麽也不著，打鬧中還差點跌懷裏，最後只得哼一聲，以牙還牙，“兔子欺負小雀。”

“我不是兔子，小雀才是兔子。”

“小雀不是兔子，小雀是小鳥，主人不許造謠。”

顧舒把他摟自己懷裏：“到底說什麽了？老實代，走神走得這麽厲害，心不在焉的，剛剛我說要回家，你都不幫我，好像是我一個人很不想待著一樣。”

小雀微赧：“不好意思呀，小雀沒有注意到主人說要回家了，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小雀後面也說要回家了。”

“你那是自願回家嗎？”顧舒跟他在一起，親昵地蹭蹭，“我說完才扯我的服，說要一起回家，好像被我丟下了一樣。”

“那……小雀下次跟媽咪和小爸解釋，是小雀自願回家的。”

顧舒他的手：“可別，到時候真坐實我背地裏欺負你了，小爸剛可說了好多次不能欺負你，我哪有啊。”

顧舒覺得小爸有些奇怪，自家小鳥出來後一直在傻樂，顧舒跟他說話會應，一走神又不知道想什麽去了，小爸則總是言又止，每每講到一半，把話又咽回去了，搞得顧舒雲裏霧裏的。

小雀搖頭晃腦：“那主人有時候就是欺負小雀呀，小爸也沒說錯。”

“你跟小爸告狀了？”

“才沒有呢，”小雀不屑于告狀，“小雀不喜歡告狀，也沒有說主人的壞話，小雀說的都是主人的好話，我誇主人疼我呢。”

顧舒手，一下他的臉頰：“是嗎？”

“當然是的呀，”小雀連連點頭，“主人不要再質疑小雀了，小雀是好小鳥，才不說你壞話。”